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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两个人一块儿协力将客厅里头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放到应该放的位置以后,姜诗意上楼去挑了个房间铺床,易羡舟则把所有纸板全部压扁,堆叠到了一起。这样一来,眼前的一片狼藉重新变得整洁如新,易羡舟舒坦了不少。
等到晚上,姜诗意换好衣服,两个人便一块儿出发,去和隋子月汇合了。
云城的白天是越来越短了。刚到五点出头,天幕就已经裹上了一层朦胧的灰蓝,照得万物都露出了萧瑟的疲态,影影绰绰的树影与建筑物的轮廓几乎快要糊到一起。
好在那条路倒也没有很堵,还算是通畅,不到半个小时,易羡舟和姜诗意就到了酒店门口。
易羡舟刚在门童的迎接下下车,就遥遥地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阿羡!”
易羡舟和姜诗意齐齐朝着那边望去,看见了隋子月那张玩世不恭又隽秀的脸。
“好巧,我们竟然一起道。”易羡舟领着姜诗意朝她走过去,做了个介绍:“这是我太太,姜诗意。这是我朋友,隋子月。”
姜诗意浅淡一笑,朝着隋子月伸出手:“你好呀。”
“你好。”隋子月同她礼貌地握了一下,凑近易羡舟耳旁,说:“太好看了点儿吧?”
真人比照片美出了一个新高度。
易羡舟笑:“是很好看。”
清了下嗓子,隋子月冲酒店里头指了指:“那我们现在进去?”
“好呀。”姜诗意面容带笑,落落大方。
可就在易羡舟准备走时,隋子月却突然停住了脚,朝着某个方向张望:“哎你们看。”
“看什么?”易羡舟和姜诗意都显得有些迷惑。
隋子月指了指某个树荫底下的人行道:“那边那对小情侣,也太旁若无人了吧。”
易羡舟和姜诗意闻言望去,果不其然。
只见在那林荫底下,一男一女正相拥相吻,难舍难分。
姜诗意已经见怪不怪:“估计情难自禁了吧。之前在国外玩的时候老看到这种场面,见怪不怪。”
“也是,”隋子月点头,又好奇道:“不过,你们说,接吻这种事,真的有什么意思吗?看别人总是那么天雷勾地火的,但我真的是没有闹明白。”
姜诗意笑了起来:“谁知道呢。”
易羡舟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来,默默地捏紧了搁在身后的手。
隋子月叹了口气,又捅了下易羡舟:“你说呢?那到底是个什么原理?乐趣在哪里?两个人亲起来的时候,是会出现什么化学反应吗?”
易羡舟突然有些头疼。
这时,姜诗意笑了一下,帮她解围道:“子月你可别为难她了。她也好我也好,都是这方面的小白。没开过荤,怎么会懂呢,是吧?”
隋子月觉得有道理。
谁想这时,易羡舟却握住拳头搁在唇边咳了一声。
姜诗意又朝她望了过去。夜色中,易羡舟脖颈颀长白皙,侧脸清俊无比,精致得好像一幅画。但是,脸上的神情却不是特别自然。
于是,姜诗意唇角翘了翘,朝她走近,轻轻拉住了她的胳膊,歪头笑:“还是说,已经开过荤了?”
易羡舟蓦地转头望向她,只见对方模样柔情妩媚,眼眸黑亮,像只小妖一样,忽然凝噎。
第24章
易羡舟脑子里头短暂宕机几秒, 又火速地调整了过来,进而望进了姜诗意的眼睛,长睫微掩着一双深邃的眼:“你倒是说说看, 我现在和你在一起, 能上哪儿开荤去?”
末尾她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难道和你?”
云城的夜里风比较大, 易羡舟的声音都被吹散了几分,却还是传进了姜诗意的耳中。
她怎么着也想不到, 这话兜过来转过去的, 最后竟然又被易羡舟给她抛了回来,叫人突然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真是要人命了。在易羡舟的注视下, 那些个不知道是梦还是妄念的画面又悄悄潜伏进了姜诗意脑子里,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一不留神,着实给整得懵住了。
她觉得那些个算命的也是神了, 说她某方面欲望比较强, 倒也没说错。她这会儿只是单单被易羡舟那么给瞧了一眼,就有些受不了。最叫人无语的是,易羡舟显得越是正经,她就越是想要去招惹。
姜诗意笑意盈盈的,咬着下唇作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毫不犹豫地用一种谁怕谁的模样给她又把球给打了回去:“这么一说倒也是,你要是真想开荤的话,就只能和我了,我要想开荤,也只能和你了,否则可就是出轨了咯。”
她倒要看看, 到底是谁的嘴皮子更厉害。
不过有一说一,玩笑话归玩笑话, 但是易羡舟刚刚的话提醒了姜诗意。她发现自己好像在某些事情上有了疏漏。
就这个婚吧,表面上来看,她们这结得是不怎么传统,但到底还是有着法律效应的。
除此以外,她前几天闲着没事儿干,把自己和易羡舟签的那份协议掏出来又一次无比认真地研读了下,发现在里头除了说不可干涉对方的私生活,底下还囊括了要彼此约束各自的行为,不可在外滥交胡来。主要是在外乱来是会影响婚姻关系的,为了□□,就必须要双方都严以律己,遵循婚姻关系里头最为基础的道德标准。
这么一说,要真想开荤,可不就是只能和彼此内部消化咯?总不能这边结着婚,那边却跑出去跟别人Do吧?
姜诗意突然为自己这辈子的□□人生感到了迷茫。那她以后要怎么办?
隋子月一直在旁听着这两人的对话,终于忍不住地浑身抖出一个激灵。姜诗意可真是有够Open,什么话都敢说。听听,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易羡舟瞄了眼姜诗意:“不愧是单枪匹马也能冲出重围站上顶峰的互联网大博主,思维真是敏捷啊,能够想到很多别人根本都想不到的点儿上去。”
“呀,这是在夸我吗?”姜诗意笑容甜甜蜜蜜,抬手戳了下她薄薄的肩膀:“那,谢谢老婆的夸奖。”
她知道易羡舟没把自己的话当真,但她现在是真的在思索着到底应该怎么办。完蛋。
那一声老婆,喊得要多甜有多甜,直直地酥进了人骨子里头。易羡舟都不知道她是在装傻充愣呢还是在揶揄自己。
隋子月突然牙疼。
受不了,真受不了。
咳了两声,隋子月朝着酒店里头指:“那个,到饭店儿了,我们要不要现在就进去?”
她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一盏超强瓦数的大电灯泡,在云城的夜里BlingBling的闪烁着,堪称一枝独秀。
易羡舟将目光从姜诗意那张妖孽的脸上收回来,望向酒店大门:“行,走吧,我也饿了。”
夜风里头,姜诗意把飞扬的发丝往耳朵后边儿一压,翩然一笑,跟着易羡舟和隋子月一块儿朝着里头走了去。
这酒店建造时间挺久了,属于云城极富名气的一个存在。年代感是有一点儿,外观看起来却没有半点老旧的模样,整体还是那么洋气又富丽堂皇。听说有不少知名商人和明星都来这儿光顾过。
三个人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进了一个包厢后,接过菜单各自点了几道菜,隋子月望向易羡舟:“听说你爸公司里头有个男模出事了?”
易羡舟垂眼倒茶烫着碗:“可不是,深更半夜跑出去和有夫之妇搞。”
她爸是开模特公司的,四舍五入等于是混时尚圈的。但这年头,无论是明星也好,还是模特也罢,都不太好管理。明明也没做多少事儿就进账丰厚,却还是成天戾气重得要命,好像世界欠了他们似的,动不动就崩溃,一崩溃就乱来。又或许,崩溃只不过是他们想要乱来的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