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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刀吧:“民宿吧,听说那边的民宿都挺好看,属于很有特点的类型。”
姜诗意自从和叶槿汐聊完天以后,就在网上搜索起了那边的一切信息,也收了好几家民宿到收藏夹里头。
那些民宿长得都很漂亮,惹得她选择困难症都冒出头了,实在是分不出高下,索性将链接全都分享给了对方。
易羡舟一一点开查看完,发现就如姜诗意所说那样,那边的民宿确实挺好看。几年没去,比起她当年去的时候来进化了似的,选择面上广阔了不少。
第一家是原木风,整洁干净,中规中矩,很有日式小清新风范。
第二家是中式复古风,里头的一切都很古色古香,红木的立柜上头放着青花瓷,墙上的水墨画与别致的落地屏风相映成趣,透露出一种非常养生的气质。乍一看不错,就是经不起细看,略显粗糙了些,反正比不得她家。
第三家就不一样了,生机盎然的草木充斥在各个意想不到的角落里头,就像是设计师将旺盛的热带雨林搬进了屋里。
这家的每一个房间风格都是大体相似,细节布置方面却都不尽相同。易羡舟这两年性子越发喜静,还挺喜欢这种调调,隔着屏幕都有种与自然合二为一的感觉。
她没有作多犹豫,直接挑选了第三家:“就这儿吧,感觉挺有意思。”
拔刀吧:“哈,英雄所见略同,没想到我们的审美还挺一致?”
易羡舟:“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拔刀吧:“大概?你什么星座?”
易羡舟:“处女。”
拔刀吧:“不太像。我遇见的处女都……”
姜诗意本来正准备说她遇见的处女都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明明不是什么好东西却非要装好东西——比如易羡舟。
她是狮子座,网上的人还说什么狮子和处女绝配,真是醉。
话到嘴边,她实在是不希望自己在人前表现得太像个愤青,又打住了。
她之所以会把易羡舟的星座记得那么深刻,是因为当年上学的时候,旁边人在盘点十二星座哪个星座最容易出双商高的美人时,将身为处女座的易羡舟也给列了上去。
以至于后来她跟易羡舟结完梁子,就因为易羡舟一个人的关系,将爆裂火花般的大片偏见撒满了这整个星座。
姜诗意最终十分灵活地换了个说辞:“我遇见的处女还都挺大反差的。”
是的,反差巨大无比,简直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典中典。
易羡舟觉得这个描述挺有意思:“哦?有吗?”
拔刀吧:“哈,对。不过呢,人类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区区十二个星座,怎么可能就把所有类型的人都概括完呢?”
易羡舟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果子小姐心里头仿佛积压着一大堆的怨气。
但她也没问,只是说了句:“确实,具体的性格还得看星盘元素分布。你呢?你什么星座?”
拔刀吧:“牢底坐穿兽。”
易羡舟掐指一算:“狮子?”
拔刀吧:“聪明。”
“狮子还挺可爱的。”易羡舟眼睛眯了眯,思索道:“光是听这名字,就会让人联想到一只容易炸毛的猫,”
拔刀吧:“炸毛猫?你确定?我们百兽之王,被你说成是炸毛猫?”
耻辱,奇耻大辱!
易羡舟:“你看,这不是就炸了么?”
对方正在喝水,差点儿就一口水喷了出来:“你这嘴还挺厉害?突然有点儿好奇你到底长什么样子了。你确定不发一张照片给我吗?”
易羡舟:“算了,我没什么拍照片的习惯。”
拔刀吧:“真的假的,一张也没有?”
确实没有。
托前任的福,她这些年经历了太多事,过得已经有点儿水泥封心,对生活中的许多事情都失去了兴趣,记录生活的欲望更是被削弱到了看不见的地步。
别说拍照片了,她就连朋友圈也有一两年没发过了。
易羡舟:“是的,一张也没有。”
拔刀吧:“这年头还有人不自拍?”
说出去有几个人能信?
易羡舟:“我长得丑。”
拔刀吧:“是吗,我不信。”
易羡舟:“真的,我脸上有十三个痦子,乍一看就是癞蛤蟆它亲戚。”
拔刀吧:“那可真巧啊,我脸上有十八个烂疮,乍一看就练过千蛛万毒手。”
易羡舟莞尔,又说:“不过呢,假如你要给我发你照片的话,我是很乐意接的。”
拔刀吧:“卑鄙,无耻,奸诈。你都不发你的,我为什么要发我的给你,就想着空手套我狮子王?”
易羡舟笑:“不发也没关系,反正就要见面了。我先去订机票了。”
拔刀吧:“好,订吧。”
同果子小姐聊完天,易羡舟去订了个房间,又订了张机票,这事儿就算是敲定下来了。
折过身啪嗒一下关掉床头灯,易羡舟拉开被子躺了进去。
睡了没多久,她就坠入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境。梦里她已经去了乌市,到了那家民宿办理入住。
就在那时候,一个女人站到她身旁,敲了敲台面,问民宿老板:“煎饼在吗?我要找煎饼,我要吃煎饼。”
就在易羡舟准备说话时,女人转过了头来。她长着一张蜘蛛的脸,上头还分布着十八个烂疮。
不仅如此,女人还冲着她笑:“我好看吗?”
易羡舟从睡梦中睁开眼时,在浓黑的夜里留下了一声叹息。
还好这只是一个梦。能醒。
礼拜一上午,易羡舟上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把假期给请了出来。这段时间算是杂志社一个月里头最为清闲的时候,她也比较脱得开身。
时间流逝的速度像一个巨大的沙漏,看着好像挺多,实际上一会儿工夫不见,就全部漏完了。
眼看着,已经到了她们约定好的日子。
易羡舟订的机票是中午一点钟的。想到从这边过去需要一个钟头,到了那边办理手续也得花一定的时间,她早上九点多就起来了。
简单地做了点儿东西吃,易羡舟挑了套衬衣牛仔裤换上,背脊笔挺地站在镜子前面,将所有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好,转身拉出行李箱拉杆,拖着它出了门去。
聊了这么半个月,终于要见到果子庐山真面目了。有意思。
别说,她心里头对于这位千蛛万毒手女士,还挺期待。
到达机场,易羡舟刚刚将行李拿过去办好托运,转身正准备离开时,就发现身后站着个熟悉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杏色连衣裙,披着性感大波浪,妆容精致,面容姣好,这会儿正捧着手机甜美地笑。
易羡舟扬了下眉梢:“姜诗意?”
女人闻声抬起了头,看到易羡舟时,漂亮的杏眼里头装满了讶异。
不是吧?难得一次出行,搭个飞机也能遇到易羡舟?
真是离谱!
第10章
“哇,真巧啊。”姜诗意放下手机,撩了一把发丝,上上下下打量着易羡舟:“今天工作日,你不用上班?”
易羡舟抱着腰腹:“今天是不用,偶尔也要劳逸结合不是?”
姜诗意内心翻着白眼表面挂着微笑,说:“是啊,是这样没错。”
她指了指行李托运处:“那边还等着呢,我就不多说了,回见。”
易羡舟捏着登机牌往上举了举,落落大方地回应道:“行,回见。”
说罢,姜诗意拖着浅绿色的行李箱去了托运处,易羡舟则捏着登机牌朝着上头写着的登机口阔步走了过去。
这几年经济不景气,一部分人彻底躺平,一部分人变得节俭得不行,还有一部分人则刚好相反,突然决定及时行乐,免得以后卷到死也什么都没享受到,于是开始报复性旅游。
一来二去,今年出行的人就变得特别多,哪怕现在是工作日,机场里头人也不少,光洁的大厅内混满了各种行李箱轮子发出的骨碌碌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