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龙又得寸进尺了+番外(75)
作者:因风絮 阅读记录
两人变成了人形,滚到了半山腰的坡上,在草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停在一处清风徐徐,风景秀丽的地方。
周围草木蔚然,遍地是野花,黄的、白的、紫的,交错点缀,好看极了。
盛茗徽脸上、身上都是碎草,但她心情好,沾就沾了,待会儿拍着就是,没什么。
她笑龙奚刚才那个举动,说:“龙奚,和摔不到地上一个道理,我们凤凰飞行的时候也撞不到墙上,眼睛长到后头都能避开。”
龙奚依旧心有余悸,抬手枕在脑后,看着天上的静静流动的云彩叹气,说:“条件反射,这是没办法的事。”
“你出于本能,我也出于本能,大家互相体谅一下咯。”
开玩笑的语气。
盛茗徽侧身看了龙奚一眼,目光变柔和了。
看到龙奚的头上沾的碎草比她还多,盛茗徽嘴角的笑容更大,打趣:“龙崖山的草还是更亲你,全往你头上跑了。”
说着便伸出葱白的手指,一根一根,仔细地替龙奚把头上的碎草摘下来。
顺应盛茗徽的动作,龙奚改为侧躺,一只手枕着,一只手搭在腰上,眼睛黏在盛茗徽认真的神态上。
盛茗徽和龙奚一样的姿势,无意中对上龙奚看她的脉脉含情的眼眸,盛茗徽手上动作一顿,想起了先前思考过的一个问题,问:“龙奚,你看上我什么了?”
怎么?一向高贵自矜的凤凰家主也会有这样的疑问?
听着像是没什么自信呢。
龙奚嘴边有一个即将涌出的答案。
但脱口而出之前,她把它拦住了。
这是她不经思考的脑袋第一个冒出的词。
像刚才说的条件反射。
龙奚觉得把它排在最前头没毛病,但这个词有的人喜欢,有的人不喜欢,龙奚拿不准,就没有发声,用口型说了一个:“好看。”
她这把戏哪里能逃过盛茗徽的眼睛,盛茗徽觉得这就是龙奚真心实意的回答,当真了。她刚好属于不咋喜欢听的那一挂,脸一别,回了龙奚一个:“肤浅。”
龙奚笑吟吟地说:“当然还有别的理由,而且不胜枚举。”
净会说这些俏皮话,盛茗徽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了,回正身体,看着蓝天,任由思绪漫散开来。
龙奚还沉浸在“好看”这个词汇里。
想起刚刚盛茗徽变成凤凰的模样,坦白道:“以前我还觉得我们龙挺好看挺威风的,不论是五官还是身材比例都很好,但看了你们凤凰,瞬间觉得自己五大三粗,哪哪都不顺眼了。”
对比之下觉得她们龙是老天爷花了一天的时间完工的一副简笔画,而凤凰是精雕细琢长达百日的艺术品,投入的时间和心血俨然不同。
盛茗徽扭头看着龙奚,轻声反驳:“不是还有个小龙崽的形态,能替你们的颜值拉点分。”
龙奚目光含笑,问盛茗徽:“你喜欢小龙崽啊?”
盛茗徽很坦诚地点了下头,口头没有给那么高的评价,只说:“还行。”
“很适合撒娇卖萌。”
上次龙奚发烧的时候她拎起来过,圆鼓鼓的,手短脚短,长得也可爱,很顺眼。
龙奚笑容渐深,心想自己可会撒娇卖萌,以后找到机会一定要展示一下。
看见凤凰本体,龙奚想起了和盛茗徽初次相遇的场景。
想到自己把这么尊贵的凤凰家主误当做锦鸡的糗事,龙奚抬手抚上眉梢,登时想起一件事,立刻把手放下,扭头,看着盛茗徽,目光炯炯道:“你还记得金顶山我把你捡回山洞的事吗?”
一提这事,就等于揭起了盛茗徽的伤疤,盛茗徽想起那天自己被天火烧秃了羽毛,好不狼狈,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的眉眼的瞬间耷拉下来,眯着眼睛看龙奚,不悦地问:“你问这事做什么?”
龙奚瞧出好面子的家主大人心情不佳,不想提这事了,先找补:“我得跟你道歉。”
“那时候不是有眼不识泰山吗,把你认成你们家亲戚了,闹了这么大的乌龙。”
“对不起啊。”
盛茗徽最开始是气的,现在已经想通了。
那时候她受了伤,身体僵直不能动,但意识还在的。
转念想想,也得亏遇到的是龙奚。要是遇到了别人,或者碰到豺狼虎豹,她的下场是什么还未可知。
这么想这件事也没那么难面对,盛茗徽的面色缓和了些,掀起凤眼回应龙奚的道歉,说:“原谅你了。”
要是没有天火做桥梁,她和龙奚也不会遇见,也没有后续的脱险了,她说不定都活不到现在。
龙奚从盛茗徽舒展的眉眼里看到了满足自己好奇心的希望,她小心拿捏着措辞,说:“我能问你一件事吗?和那天有关的。”
盛茗徽点头,说:“你问。”
龙奚小心观察盛茗徽的神情,缓缓道:“那时候我喝了药酒,喝完醉了,是不是咬了你一下?”
问的原来是这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盛茗徽反悔了,不想回答了,立马扭头,用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回应龙奚的提问。
龙奚之前一直在探究咬没咬,最早是没咬高兴,喜欢上这人以后,又觉得咬也高兴。
只是龙喝醉了以后记不住事,这不是靠努力就能回忆得出来的,不论龙奚怎么探究怎么琢磨,从她脑袋里冒出来的东西都有一半的概率是假的。
真实情况只能从当天晚上另一位当事人嘴里套。
不过刚才,龙奚从盛茗徽的反应中得出了结论。
那就是咬了。
没咬这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龙奚先态度很好地道歉,说:“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们龙喝完酒以后就没有理智了。这是我们龙生来就有的缺陷,你看过我的资料,应该知道除了这个我没有别的缺点了。”
还拐着弯夸自己一下,盛茗徽“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龙奚很好奇咬的地方,钻到盛茗徽耳后,轻轻地问:“咬着哪了?没咬到关键部位吧,咬得重吗?”
盛茗徽开始呼气吸气平复心情。
龙奚的问题改变了她的呼吸频率,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这还用问?
要是咬在了一个不相干的位置,轻轻咬一下,她能这么生气吗?还挥起翅膀抡她两下?
龙奚没有放弃,她实在太好奇了,遂将脑袋支起,在盛茗徽背后悄悄探头,小心试探:“不能说?”
盛茗徽愤愤地拽了一撮草,拿手边的野草泄愤,拽的同时甩出一个词来:“大腿。”
龙奚听见了,愣了愣,进而和有限的记忆对上号。
醒来的时候她嘴里含了一根细小的绒毛,想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想对,今天揭秘了,原来是大腿上的。
龙奚正想说大腿肉多,咬着应该没那么疼吧。
盛茗徽又补充了一个:“内侧。”
这两个词分开听没有什么,一旦合起来,就有得探究了。
所以是咬在了大腿内侧?
盛茗徽又是羞又是气。
这里哪里禁咬?龙奚刚咬上,盛茗徽一巴掌就呼过去了,结果这条龙被扇了也不松嘴,盛茗徽这才扇了第二下。
龙奚感慨喝醉的自己好生猛,也真会挑地方。
同一个地方,换做现在的她,给她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
盛茗徽不能想这事,一想某个地方就隐隐作痛,面上更窘迫了。
龙奚盘腿坐起来,说:“为了表示歉意,我请你吃饭。”
“吃完饭,咱们一笔勾销,我不提这事了,你也别生气好吗?”
龙奚上回也是这样的套路。
只是上回是感谢,这回是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