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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何日还乡(93)
作者:兰振 阅读记录
英都道:“这是她亲口对我言讲。”
谢文琼问道:“她亲口说‘我心悦空尘’?”
英都道:“大差不差。”
谢文琼仍旧不信,道:“个中恐怕有些个误会罢, 不若与若轻当面对质。”
英都道:“有你在场, 恐她不认。如此这般,我现去寻她, 你在屋外悄听,便也清楚明白。”
谢文琼道:“也好。”
英都心中叹道:我掺进此事, 倒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但事已至此, 她也只得去寻岳昔钧。岳昔钧正在屋内闭目养神,英都四下张望,见屋中只有岳昔钧一人, 便也放下心来,掩上了门。
岳昔钧缓缓睁眼, 见来人是英都,便道:“聊完了?”
英都点点头,找了个椅子坐下。
岳昔钧主动问道:“你还对她有意否?”
英都知晓谢文琼正在屋外听,有些羞然地道:“这情之一字,并非一日之间可以根除的。”
岳昔钧点点头道:“不错。”
换作英都问道:“你对她还有情否?”
岳昔钧道:“自然有的。”
英都又问道:“你不曾同谢姑娘讲过此事罢?”
在岳昔钧看来, 这一问英都曾经问过。此时,岳昔钧沉默一瞬, 复道:“我若是讲,她肯信才是。”
岳昔钧只是明白,谢文琼对于自己的真心仍有些怀疑,不安之感言语难消。
英都道:“不错,她定然不信。”
岳昔钧叹了声气。
英都道:“你是怎样对她情根深种的?”
岳昔钧缓缓道:“日久生情。”
英都道:“原来如此。”
岳昔钧又道:“她待我真挚,便是铁石人也动容,何况我乎?”
英都感同身受地点点头。
岳昔钧抬眼瞧了英都一下,想叫她知难而退,面上现出怀念之色,道:“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时光。如今回想起来,那时真是岁月静好,分茶下棋,看戏打悠,相互顽笑,好不悠然。”
岳昔钧懊恼地道:“却怪我开悟太晚,不懂自身心意,故而和她鸿雁两分开。如今她千里迢迢而来,我是万不能再重蹈覆辙的了。”
窗外,谢文琼听到此处,已全然明白了。她心中啼笑皆非:两个呆子,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了这几日,皆羞怯不肯直言心上人的名字,可不就弄差了么?我且不揭穿她二人,听听她们何时能够发现。
英都有些吃惊,问道:“不能重蹈覆辙?你要做甚么?”
岳昔钧道:“我只问你,我和她厮守,你会如何?”
“这……”英都为难地道,“若你们真跨越重重阻碍在一起了,那我也只好祝福了。”
岳昔钧道:“你不想扯散我们?”
英都摇摇头道:“若是两情相悦,我何必做扯散牛女的王母娘娘?”
岳昔钧便道:“那叫你同她少独处,你也肯的?”
谢文琼不由微微一笑,心道:知道吃醋,我这番心意倒也不算全然错付。
英都道:“自然。”
岳昔钧便道:“好,那我便实话和你言讲——我和她已然结了发了。”
英都瞪大双目,震惊到破声:“她哪里来的头发?!”
岳昔钧:?
岳昔钧:!!!
第83章 当正午驸马白算计
岳昔钧失声道:“你、你说的是空尘师太?”
英都也立时想通了关窍, 面上震惊之色仍未褪去:“你说的是哪位?”
岳昔钧道:“我所说的乃是怀玉——谢姑娘。”
英都哭笑不得,瘫在椅子之上,舒了口气道:“原来是一场乌龙。”
岳昔钧笑道:“竟然是如此, 我还当你要横刀夺爱, 煞是警惕。”
英都摆摆手道:“那你现下大可安心了。我也安了心了, 你不知我前几日——”
说到此处,英都想起谢文琼还在屋外听着,又有些赧然地道:“万分对不住,我还当你吃着碗里想着锅里, 心在空尘小师太那里, 却还钓着谢姑娘不肯放。”
岳昔钧道:“那也怪我,生得像是如此这般行事之人。”
英都臊得搓手道:“真是对不住, 我妄加揣测……”
“好啦,”岳昔钧笑道, “我不过这么一说罢了, 并非真责怪你。”
英都还想开口道歉,却听屋外谢文琼笑道:“你对不住她,却不向我道歉么?”
英都连忙道:“也对不住谢姑娘, 只是我……”
“你担心坏了我二人的关系,是也不是?”谢文琼推门走进屋中, 眼带笑意地看向岳昔钧,“你却不知,我何尝疑过她三心二意?”
谢文琼虽是这般说,但多亏对象是空尘,若是旁人, 她少不得心中犯些嘀咕,往日不还疑心岳昔钧和英都有染么?
岳昔钧闻言, 向谢文琼粲然一笑,拱手道:“谢怀玉不疑之恩。”
谢文琼口中这般道:“又贫嘴。”实则受用得很。
英都适才不直言向谢文琼道歉,正是担心岳昔钧知晓谢文琼在屋外偷听,会怨谢文琼不信任她。如今谢文琼一语道破,英都也没甚么可遮遮掩掩的了,起身郑郑重重地向二人行了个礼,道:“此事皆由我而起,我在其中搅合,生出这许多事端来。”
岳昔钧还了一礼,道:“言重了。”
谢文琼道:“我非但不怨你,还要谢你呢。”
英都疑道:“谢我何来?”
谢文琼笑道:“谢你叫我瞧见往日打趣我喝醋的人喝了醋啦。”
岳昔钧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英都哈哈大笑,道:“若果真能叫你二人情愈笃,也算我阴差阳错功德一件。”
说起功德来,几人都想起英都所爱恋之人来,一时间竟无人接话。英都长叹一声,满是怅然。
岳昔钧道:“空尘小师太离了情爱苦海,你我当为她而喜才是。”
英都道:“不错,我若真爱她,料当为她日日平安喜乐而愉悦才是。我等凡夫俗子,欲海浮沉,还是莫要拉旁人跌落为好。”
“其实,我大略是没有佛心,我许多事想不明白,”英都话到此处,便一发不可收拾,“我有时候会想,修佛之人普渡众生,那我也是众生之一,她何不圆我愿、何不渡我?”
岳昔钧道:“昔日,尸毗王为救鸽子一命,不叫鹰食了去,那鹰也有此问。由是,尸毗王割肉喂鹰,纵然身死也无怨,便成释迦摩尼——阁下是想问,空尘师太是否会如释尊一般舍身于你,是也不是?”
英都道:“不错。”
岳昔钧道:“若你真开了这口,我想,空尘师太会这般做的。”
英都思想一阵,眼帘半垂,遮住了哀痛,半晌苦笑一声,道:“那我定然又不肯了。”
谢文琼接道:“不错,强扭的瓜不甜,你既然不曾对她开口,便是早料到你舍不得她的爱不纯粹。”
岳昔钧道:“你也并非强迫之人。”
英都道:“不错,我若为了一己私欲困住她,又何来颜面谈‘众生’?”
岳昔钧道:“如此放手,乃为大慈,阁下又怎能说无有佛心呢?阁下被空尘师太吸引,便能证是有佛心的了。”
谢文琼笑道:“你莫被若轻拐带得参禅去了,依我说,和佛祖有甚么干系,世间爱而不得之人千千万万,平常得很,你这般不死缠烂打,良善又体面,两下干净,有何不好?”
英都道:“这也是正理,正如莲花,远观悦目,我便当知足。”
英都这般说着,似乎真有所释然,面色也和悦起来。英都不再此事上多言,寻了别的话头,道:“还不曾问若轻,我给你带的伤药,可有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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