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驸马何日还乡(54)
作者:兰振 阅读记录
谢文琼道:“未必不是空穴来风。”
岳昔钧道:“此事也忒离奇,盈世祖若是女子之身,怎能瞒过这许多人?”
谢文琼心道:那你可是这里的行家。
谢文琼道:“她一生传奇,未必无此能耐。”
岳昔钧笑道:“是也非也,前朝往事罢了,何须深究。”
谢文琼道:“本宫只是好奇,若她是女子,那她与皇后……”
岳昔钧道:“宫闱秘事,恕臣不敢和殿下谈这个天。”
谢文琼道:“那也是前朝的宫闱秘事,此间只有你我,谈谈无妨。”
岳昔钧叹息道:“臣只是想,斯人已逝,这等闺中事,倒也不必翻出来讲罢。”
谢文琼佯愠道:“好啊,只驸马是圣人,我等都是爱嚼舌根之人了?”
岳昔钧道:“臣无有此意。臣不过忽然有此一念——若是盈世祖真为女子,她既然不肯自个儿挑明,便是身处龙潭虎穴之中,不可言说了。”
谢文琼知她虽言盈世祖之事,却也带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意,自也开不了口说“难道本宫这里也是龙潭虎穴么”这等话。虽然岳昔钧才说过“认命”,却并未坦白女子身份,想来是顾忌着“欺君之罪”这一桩罪名,谢文琼也不想逼人太甚,此番便也不同她全然讲破。
谢文琼道:“那祝皇后,总该是知情的罢。若是世上无一人知晓,岂不忒孤独了。”
岳昔钧叹了口气,道:“谁知道呢。”
谢文琼道:“若是祝皇后得知,也不知真有女子之爱还是甚么……”
岳昔钧敏锐地道:“殿下对于此事好奇?”
“也非好奇,”谢文琼笑道,“不过随口一提罢了。”
岳昔钧也试探道:“殿下和沈小姐几形影不离,又听殿下提起这女子之爱,臣……”
谢文琼连忙道:“我与她清清白白,不曾有过甚么。”
岳昔钧道:“是臣多嘴了。”
谢文琼并不曾试出甚么,反被倒打一耙,却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便作罢了,转而说些正史来,岳昔钧捡些不触及皇家利害的话儿讲,二人倒是相谈甚欢,亭中剑拔弩张之势好似过眼云烟一般。
岳昔钧一直待到晚膳罢方回驸马府,安隐算算日子,该换药了,便要去解岳昔钧腿上纱布。
岳昔钧拦住了,道:“已然换过了。”
安隐狐疑地道:“公子今日只在公主府中,是谁给公子换的?总不能是公主罢?”
岳昔钧道:“殿下给我请了太医。”
安隐觉察这其中有隐情,问道:“出了甚么事么?”
“无事,”岳昔钧微微一笑,“不过是一出苦肉之计。”
安隐连声关切道:“苦肉之计?公子受苦了?可还要紧?计策如何了?”
岳昔钧只答最后一问:“大获全胜。”
第46章 府室信谈诚信双至
翌日, 岳昔钧却收到了沈淑慎生辰宴的请帖。
岳昔钧有些琢磨不准这究竟是沈淑慎的意思,还是有别人授意,既然相邀, 她赴约便是。
岳昔钧将请帖收了起来, 又去公主府拜会。今日, 沈淑慎已然到了,正同谢文琼讲话。
沈淑慎见了岳昔钧便道:“祖父叫人送予驸马的请帖,驸马可曾收到了?”
岳昔钧心道:原来是沈正儒的意思,许是见请了公主不请驸马, 有些说不过去。
岳昔钧道:“多谢沈丞相与沈小姐相邀, 岳某荣幸之至。”
沈淑慎微微点一点头算作回应,并不接话。
岳昔钧又笑问谢文琼道:“殿下, 臣还不知沈小姐平日喜欢甚么,不好备礼, 还请殿下指点一二。”
谢文琼道:“沈小姐就在你面前, 你却来问我?”
“臣不是恐殿下不愉么,”岳昔钧道,“更兼无有寿星开口要贺礼的道理, 自然是要问殿下。”
谢文琼道:“本宫岂是如此小器之人。况且也没有当着寿星面商量贺礼的道理,你我晚些时候再议便是。”
沈淑慎心道:晚些时候二人独处一处, 尚不如现下说开了便罢。
但她却不好开这个口,只得自个儿心中独自闷闷不乐了一阵。
三人相顾无言,颇有些尴尴尬尬。恰此时,沉榆请见,进了门向三人福了一福, 直往谢文琼身旁去,俯身耳语一番。
谢文琼的眼神一凛, 往岳昔钧面上一扫,口中道:“甚么势利小人,算盘珠子都崩本宫面上了!”
她说着起身,并不知会岳昔钧与沈淑慎二人,径自拂袖出门而去。
岳昔钧与沈淑慎相视一眼,皆有些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岳昔钧惦记着谢文琼临走前那一眼,不晓得在何处出了差错,不由向屋外转头瞧了一眼,却只见伴月托着点心进来,笑吟吟地道:“殿下请二位稍坐,她去去便回。”
岳昔钧道:“殿下可是有麻烦了?”
伴月道:“奴婢不知,请驸马与小姐用点心。”
伴月说罢,便退了出去,许是有意,也许是无心,她并未将房门闭上。这倒也合理,多半是怕驸马和未出阁的沈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甚么流言蜚语来。虽则公主府中,也不该传出这种言论。
岳昔钧呷茶自思自忖,沈淑慎倒是开言道:“驸马可知,殿下今日问我何事么?”
岳昔钧道:“甚么事?”
沈淑慎道:“殿下问我,昔日我用的那个安神祛魇的方子,是哪位神医开的。”
沈淑慎直直看向岳昔钧,道:“我瞧着殿下神色还好,这神医恐怕不是给殿下自个儿请的罢。”
岳昔钧愣了一下,却并不现于面上,只道:“我是随口与殿下提了一句被魇住之事。”
沈淑慎道:“看来是我小瞧了驸马,好大的能耐。”
岳昔钧笑道:“小姐放心。”
她点到即止,二人皆知其意。于是,沈淑慎便不再言语,也不再往岳昔钧那边瞧。
不多时,谢文琼果然回转,见室中二人一个于轮椅之上闭目养神,一个扭头向窗外赏花,便往她二人中间的椅子上一座,道:“金吾卫中郎将郑艮,你们还记得否?”
沈淑慎道:“是那日殿下出宫时护送殿下之人,在摘星楼上打过一个照面。”
谢文琼道:“不错,此人贪功,昨日卖了个消息给本宫,今日又来拜访,恐怕是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
岳昔钧福至心灵:恐怕这个“消息”,便是驸马于焙晴楼私会女子了。
沈淑慎道:“他今日与殿下说甚么?”
谢文琼道:“捕风捉影的胡言乱语罢了,没有凭证的事还巴巴地向本宫跟前说,忒也心急了。”
沈淑慎道:“那殿下是打发他走了么?”
谢文琼哼笑道:“本宫本连见都不欲见他,你晓得他说甚么?”
“甚么?”沈淑慎问道。
谢文琼一瞥岳昔钧,道:“他说驸马通敌叛国,罪不容诛。”
岳昔钧心中一紧,心道:难道英都之事被人察觉了?
岳昔钧缓声道:“殿下,他若是真有真凭实据,为何不上疏直谏,反要告知殿下?”
“正是,”谢文琼道,“本宫也知这个道理,他不过是拿些模棱两可之事,不是想要本宫给驸马压下,就是想投机取巧,做一个诸葛亮,但就这种心机,也想攀高枝儿么?”
岳昔钧笑道:“臣谢殿下信臣。”
谢文琼却道:“本宫并非信你,实乃是他更不可信罢了。”
岳昔钧道:“不知他拿甚么来诬告臣?臣日后要小心,不给殿下添扰。”
“无非便是那些说辞,无甚新鲜,”谢文琼道,“讲你甚么身世不明,心怀怨怼,恐怕那日‘刺王杀驾’也有你的手笔,叫本宫小心。”
上一篇:傲娇上司是我养的奶黄鸭
下一篇:这条龙又得寸进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