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总在攻略真千金+番外(111)
作者:浪呈 阅读记录
庄书钰引导许岁祈思考。
许岁祈默默随之思考起来,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应徕。
或许不用许久,应徕会完成联姻,而自己或许不会另择他人,或许也会渐渐放下,两人都会从当初那场根本不纯粹的关系彻底走出,然后毫无瓜葛。
会遗憾吗?会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吗?
或许遗憾只是未来某一天突然痛得揪心的一根刺,但选择放手,让应徕不用再因她而活得辛苦那一刻,心里。
“岁祈?”
见许岁祈出神许久,庄书钰忍不住唤了声,又用手在其面前晃了晃,许岁祈这才回过神来,郑重谢道:“我想明白了,谢谢你。”
拍摄当日正是许岁祈生日。
刚到零点,乔念和陈佳怡便掐点送上了祝福,还有好几个从前舞蹈学院的朋友也送了生日祝福。
钱小莹也一早把平时许岁祈的生活照排好序,并编辑好文案发博,可凡宇没有买热搜,许岁祈这种十八线新人也并没有收到很多祝福。
即使这样,许岁祈还是特意登上账号,对着寥寥几句生日快乐认真地作了答谢回复。
一大清早,许岁祈便要出发做妆造。
这场戏拍的是傅清瑶出嫁,古代婚服发饰繁琐,必须要比平时早许多做妆造。
“许老师是不是平时不怎么熬夜?”化妆师看着许岁祈清透滑嫩的皮肤,边上妆边道,“没什么黑眼圈也不水肿,化妆工作的都减轻了很多。”
许岁祈本在酝酿情绪,听见这么说不好意思道:“我……经常熬到凌晨都睡不着来着。”
化妆师大撼,立刻问许岁祈平时常用的护肤品清单,许岁祈只好无奈地推荐了几种常用的护肤品,有搭有聊地做完妆造。
傅府和冯府的大婚场景已经搭建完成,今日只是一场配角的戏份,而赵有仪出逃跟随大军的戏在之前已经拍完,因此剧组现场的工作人员并不是很多。
今日拍摄的导演是陆莎莎,相比唐兴华更愿意琢磨文戏镜头,提前问许岁祈的想法。
“陆导,一会这把短剑能藏在傅清瑶婚服袖袍里吗?当作抱有与赵有仪永别的念想。”
许岁祈把从场务那要来的短剑亮给陆莎莎看,这把曾经赵有仪留下的短剑不过小臂长,
陆莎莎想了想,看着许岁祈如今已有些入戏而显得憔悴的神色:“先走一遍戏看看效果如何。”
“所有人准备好,走一次戏我们就开拍!”
【昏时残阳如血,大军受令从城门出征,响彻云霄的号令声卷起惊乱的鸟,而京城另一角亦是吹锣打鼓的热闹。
常春阁里烛火摇晃,往来梳洗的仆妇如云,妆台上铜镜照映的那张艳丽脸庞,却无甚喜气,眉眼间甚至有一丝忧虑。
若青为傅清瑶戴上钗冠,小声附在其耳边哄道:“今日是大喜日子,小姐可要开心些。”
傅清瑶却敛眉低眼望着手中把柄短剑:“我明白,只是不知有仪如今怎样了。”
“有仪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还有沈武师护着,小姐不必过多担忧。”
若青递过一张胭脂纸,傅清瑶打起精神抿在唇上,旋即出现潋滟的脂红,衬得人水灵妩媚。
“为小姐披上盖头,莫要错过吉时咯。”
仆妇喜气洋洋说了一句。
红盖头如雨泻下,细长的流苏直坠到胸前,把傅清瑶的神色皆掩在其下。
“若有传信,务必告知我。”
傅清瑶手胡乱拂着,待抓住一旁的若青便立刻开口。
迎亲的花轿在外候着,冯臻身着喜服戴黑冠,神情自得地望向傅清瑶娉婷的身影,直至人送进花轿,在旁人羡艳下夹紧马腹往冯府去。
不曾爱慕的夫君,关系错综的婆家,一切未知摆在傅清瑶面前。
傅清瑶无喜只忧,默默用指腹勾勒短剑柄上花纹。
“小姐!”若青适才离了迎亲队伍,如今有小跑着到花轿旁,“有仪小姐身边的绿桃传信,如今有仪小姐已随队伍安全离开京城。”
“赵小姐还说望您安康喜乐。”
听得音信,傅清瑶总算是松了口气,眉眼舒展,红唇展出个笑容。
可一滴泪旋即落在鎏铜刀柄那多山茶花上。】
那滴泪是许岁祈没有料到的,等导演喊了卡后,有些紧张地说:“要不要再重新演一遍?”
陆莎莎:“刚刚的情绪很好!感情宣泄的戏一次过就好,我们收拾下抓紧时间拍傅清瑶产亡的戏。”
许岁祈吸了吸鼻子,刚从花轿里出来,听见陆莎莎的话着实一愣:“这场戏不是晚上的吗……?”
“冯府的景是临时搭建的,出品方最近要求我们赶进度,这两场戏到时候在成片里占比很小,就缩减在一下午拍完,晚上就能拍A组主角们的夜戏。”
听陆莎莎这么一说,许岁祈没再说什么,只应了声好,跟着化妆师到妆造室修改妆造。
如此短的间隔,许岁祈不知自己的情绪能不能转变到位,因此直接把手机调成静音交给钱小莹保管,自己一直保持在入戏状态。
因此应徕打来的电话并没有接到。
许岁祈提前请教过表演老师如何表现生产,更是去专门体验了分娩,在本子记录下感觉。
如今天寒地冻,要模拟出那种浑身是汗却又脸色煞白的自然感实在不易,时间紧迫,许岁祈脚还没完全好,可脱下戏服后还是直接在外跑了几圈,还练了一些舞蹈基本功,额角才挂满了汗。
“唉其实不用这么拼的,按照分镜来看这段其实都没有什么特写镜头,重点还是放在主角上。”
一个和许岁祈在片场熟络起来的摄影师忍不住告诉许岁祈,在导演原本的分镜里最多几秒特写,其余全是全景,戏眼并不在许岁祈身上。
傅清瑶的死,只为了衬托赵有仪的成长。
“我知道。”
许岁祈喘着气,知道那位摄影师是好意,也知道自己只是衬托,可只有她拼尽全力,才能给角色更好的结局。
搭好的冯府内室里,场务已把各种道具准备好,换好妆躺进被褥里。
这是傅清瑶最后一场戏,朝廷大军凯旋,彼时赵家已满门抄斩,赵有仪改名换姓随军回京,赶去见傅清瑶,却只得到傅清瑶血崩而亡的消息。
【“夫人再使些劲!”
稳婆急得大汗淋漓,望着被褥下的情形,心突突地跳。
傅清瑶咬着牙用力,却觉得浑身的力气如同覆出去的水般无法收回,而疼痛却驱散不开。
周遭只有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的仆妇婢女,作为夫君的冯臻却被妾室缠在阁院里,一时脱不开身。
“生育之事非同小可,傅雪儿如今连妾都算不得,有什么资格多加阻挠?!”
若青对那战战兢兢来禀告的奴婢发怒。
傅清瑶听着那怒言,却无端一笑,兀的想起慕绍对她的品评——荏弱古板。
眼前好似浮现一张张脸,父亲的,母亲的,长兄的,一张张沉默得过分,让她息事宁人,让她恪守本分。
唯有一张横眉竖眼的巧丽脸庞,仿佛叽叽喳喳的声音就在耳畔:“阿姊怎能善罢甘休!我必现在就去教训那个乌龟王八蛋!”
可赵有仪已远在天边,怎会出现在眼前?
下一刻双眼只剩烛火也照不明的乌黑,身下如决堤潮。
稳婆哆嗦开口:“小公子难产不出至夫人血崩了……快去唤少爷……”
傅清瑶唇角一勾,无力发冷的手摸向藏在被褥底的短剑柄的花纹,徐徐勾勒着那朵山茶,才释然开口。
“幸而祸不及儿女,冯臻不认我这个妻,我亦与他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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