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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成双(47)
作者:塔塔1998 阅读记录
丝毫不用怀疑,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盛灼得栽在马路上。
不过胜在机车小一些,盛灼挑着狭窄的路走,那桑塔纳根本跟不上;另一辆摩托车也很快被盛灼甩掉了,估计现在还在小巷里转圈圈。
此时天色已晚,她估计溜了那群人快一个小时。
很快盛灼到了蛋壳的势力范围,安全了,如果那群人再跟过来,她敢保证令他们有来无回。
盛灼将车速放缓,路边隔几米就能看到些熟悉的身影,有的站在小卖部外的椅子上,有的站在路灯下闲聊,看到盛灼的车都挥挥手或是点头。
她将头盔拿下来挂在把手上,另一只手擦擦眼眶周围的汗水,虽然口罩很薄,但还是让她呼吸有些困难,刚刚又一番刺激肾上腺素的飙车,实在是有点难受。
眼看着前面就是蛋壳的后院,阿枭平日里出门坐的那台吉普车并不在,应该是回仪阳镇总部处理事情了。
还有辆没见过的黑色大众,正从蛋壳的车位上往外开,车膜漆黑,看不清里头坐着谁,后院是蛋壳内部员工的停车位,所以盛灼并没有在意这台车,只当是哪个人换了车开。
想了想,盛灼还是拿起手机给阿枭打了个电话。
“小白,怎么?”阿枭接的很快。
“有车刚刚跟着我,我甩掉了。”盛灼平缓了下呼吸道。
蛋壳的后院临着一条不宽的马路,过了这马路后再有个五十来米就到那被高墙围起来的后院。
左右瞧瞧,没有车,盛灼抬起支撑着机车的腿,同时拧下油门,准备过马路。
“车牌号你记得么?”阿枭问。
“记得。”
话音刚落,变故突发。
只见那黑色大众拐了个弯,如同疯马般向她斜冲过来,刺眼的车灯猛地直射过来,盛灼反射性闭上眼睛。
距离太短,速度太快,盛灼根本没有逃离的机会。
“砰!”轿车的引擎盖毫不怜惜地撞在体型不小的机车上。
盛灼只感觉一记猛锤砸在她的身上,整个人‘轰’的大脑一片空白。
剧烈的疼痛来袭之时,她已经从机车上摔下来在地上滑了好几米,机车在马路上剐蹭出火星,停在不远处。
盛灼只来得及护住了头,在最后关头收回了那就要被车撞到的腿,却没法顾及到另一只腿被机车狠狠刮了一下,她颤抖着手去扶那条腿,触及之处都是粘稠的血液。
疼,疼到不敢喘气,宛若数把钝刀将她割裂开来,只能张大嘴巴艰难地一点点汲取氧气,胃里一阵抽搐,涌上血沫,无意识地从盛灼嘴角流出。
血腥味混杂着沥青马路上散发的被阳光暴晒后的铁锈味,让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是一片一片雪花般不断缩小再放大的图像。
盛灼的脸无力地贴在马路上,如同贴着死神的面庞,近在咫尺,如此迷幻。
第40章
盛灼在如同烈火焚烧一般的痛楚中慢慢恢复了意识。
大脑开始运转的同时, 身体却几乎没什么知觉,只有无边无涯的钝痛, 水漫金山般将她淹没,她觉得自己像是乘在一艘风雨飘摇的小舟上,晃晃荡荡,分不清东西南北。
光是睁开眼睛,就要了她全部的力气,眼前一片昏暗, 应该是被什么布袋子罩住了头,头上有股闷闷的包裹感,自己的伤口被包扎过了, 身上搭了个散发着汗臭味的毛毯。
四周除了极低的交谈声,只剩下她自己的心跳声。
盛灼眼皮很重, 她只好一边数着自己的心跳一边问自己,是谁?
被撞倒的一瞬间, 她脑海中出现了几个可能性。
一直蛰伏专心处理帮内争斗的龙虎堂?或者是这两年在外得罪的仇家?温白?曲风生?
不可能。不用说能把车停到那里,就是别的帮派的人踏足青枭社的地盘,都会被密切关注, 更别说, 蛋壳后院, 就相当于是一个人的后背,是绝对不允许任何无关人等擅自停车的。
那是以王胜为代表的社内看不上她的一伙人?
也不对,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会在自己的地盘对社内的人动手, 这是江湖大忌, 如若有犯,无论对错, 是要被废双手的,重者连命都保不住。这么多年来,地下不论大小的帮派一直谨记此条不成文的规则,即使有过节,也会像上次王胜那样——不带刀的杀人,而不会这样明晃晃地谋杀。
自己还没死,就说明自己有被利用的价值,一个个人的脸从盛灼面前掠过,到底是谁?
盛灼皱皱眉,额头眼眶烧得火热,她发烧了。
“咯吱——”寂静的空间陡然响起一道刺耳的开门声,一股微咸的海风扑面而来。
年久失修的木门,进来的是个女人,穿着高跟鞋,但是此地不是水泥地而是泥地,或许还下了雪,所以每一步都发出了高跟鞋陷进雪地里的细微声音。伴随着海风吹进门的,还有浓烈的香水味道,这味道她在韩冰的香水收藏室中问过,某奢侈品的高定。加上整个省城只有东城区临海,还有未建设好的乡村风貌。
盛灼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自己还在东城区,抓自己的是个精致有钱的女人,并且自己昏迷应该有几天了,因为自己被抓的时候没有下雪,不会出现这么清冷的海风。
香味越来越浓,她在靠近自己。
当人丧失视觉之后,其他感官会变得极其敏感,盛灼有些不安地仰了仰头。
头上的布袋被拿走,强烈的光线刺得盛灼紧紧闭上眼睛,身体紧跟着打了个哆嗦,这让她想起那天直射自己的车灯,思及此身上的疼痛好像又加深了几分。
一个女声因为惊讶而脱口而出:“呀!”
盛灼眯起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向那来人看去。
自己并未见过此人,由于保养得好并看不出实际年龄,略带婴儿肥的鹅蛋脸上是小巧秀美的五官,浓淡相宜的妆容将她那张并不十分出重的脸映衬出几分娇贵,高高绑起的蓬松马尾末端向外微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整齐的发际线,自带一种理发店造型熨烫出来精致。
向下看是一身合体的浅紫色长裙,外搭银色的皮草披肩,北风呼啸的寒冬却脚踩一双银光闪闪的裸背细高跟,裸-露在外的小腿白皙无暇。
即使那双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细高跟,被雪和泥弄脏了如同细钻铺就的鞋面,但来人丝毫不在意,只是微微撇嘴看着盛灼,好似误入闹市庙堂的大家闺秀,与这寒酸的小破屋格格不入。
这一打量,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大小姐,绝不同于温白靠那台宾利撑起场面人云亦云喊出来的大小姐,此人看上去,就是长期浸淫在锦衣玉食的蜜罐里的娇娇女。
如花似玉,原来不单单可以用来形容女子貌美。
“你们这...”女子再次开口说话,门外鱼贯而入三个壮汉,面面相觑,等着下文,“抓错人了呀!”
此话一出,室内安静了下来。
烧得迷迷糊糊地盛灼和几个壮汉眼对眼,那娇滴滴的女子伸出纤细的手指扶住额头。
“这一看就是个孩子,你们怎么会蠢成这样呢?”女子声音柔细,带着怒意的话出了口便好似撒娇般活泼伶俐,“我还借了车子给你们,可谁能想到呢,你们竟然能蠢到如此地步,盯梢十几天,就这?”
一穿着羽绒服的壮汉迟疑地说道,“那...可能是您要我们抓的人得到了什么风声,藏得死死的,我们除了这女的,再就没有跟到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