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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成双(101)
作者:塔塔1998 阅读记录
右手便还坐着两个仪阳那边的堂主。
樊越一向懒得应付这种场面,索性直接在门外等着。
盛灼自觉地走至桌子的末位坐下,与黎清刚遥遥对望。
“人到齐了,”黎清刚笑眯眯地说,“这次咱们开个小会,在座的都是青枭的高层,有什么话就敞开了说。”
盛灼勾起嘴角,并未搭话。
“盛灼在里头的时候,没停下脚步,一直都在扩张人手。咱们也都清楚,青枭目前成为省城最大也是最强的社团,其中一半的功劳要归于盛灼手底下的强兵猛将!”
黎清刚用了个不伦不类的成语,盛灼饶有趣味地挑挑眉梢。
“现在盛灼回来了。今时不同往日,再不给她个身份确实说不过去了。”他双手交叠拄在桌子上。
闻言在座众人皆是赞同地点头。
“咱们四个堂现下都有优秀的领导者,那么就另立新的一堂。樊越她们不是一直管自己叫什么祭灵殿么,新堂便取名祭灵堂。如何啊?”
黎清刚心情不错,前些日子总也担心盛灼出狱后领着手下出去单干。盘算着青枭痛失这么多能手该怎么办。
他也是瞧见了那四个大金牙的蜕变。盛灼能教四个人,便能教四十个,四百个。
若单论自身实力也就罢了,现在时代不同了。怪就怪在那些人不知通过什么手段配备了枪。
粗略估计,光是樊越及其手下的枪,就比整个青枭加一块还多。
说不好盛灼大手一挥在省城自立门户,那青枭又该如何自处?
幸好,盛灼回来了。青枭社只会越来越好。黎清刚欣慰的目光投在盛灼身上。
“我有条件。”盛灼突然出声,会议室内顷时安静下来。
在座的都是千年的狐狸,面上没显出什么波动。唯有那红发女子斜睨着上下打量盛灼,眉眼间浮出不屑的厌恶。
盛灼没管她。
“我要在省城自立祭灵殿,只听令于白枭。”
言简意赅,意图清晰。
就差指着黎清刚的鼻子说:狗东西你别想染指老娘的东西。
此言一出,纵是黎清刚这几年扶摇直上自叹宰相肚里能撑船,也难免面色一沉。
他不说话,仪阳的两个堂主也不出声。
阿枭和刀疤皆是眼观鼻鼻观心,盯着桌面。专注得好似桌面上有金元宝一般。
许小波眼睛微动,正要组织语言出来再打打圆场,就听一道甜腻的声音突兀响起:
“脸可真够大的。”
字字清晰,铿锵有力。
正是坐在黎清刚旁的红发女子。
众人都晓得,这位是一点也不明白眼下是怎么个情况。选择权在于盛灼,而非黎清刚。
若是谈不拢,盛灼拍拍屁-股走人,青枭还能是现在的青枭么?
谁知黎清刚竟未训斥红发女子,反而垂下来眸子。众人心思如电转,登时便看出兴许是盛灼的话真的惹恼了黎清刚,现在就要借这女子之口来个下马威。
阿枭侧头看了眼许小波。
接收到信号的许小波翻了个差点抽筋的白眼,而后仔细措辞语气委婉道:“付小姐...盛灼为青枭付出很多,这确实是可以商量的事情。”
回应红发女子,眼神却瞄向低眸不语的黎清刚。
“商量什么?这是我舅舅的家业,你懂个屁!”付小姐显然十分暴躁,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许小波想说你才是懂屁的那个。
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行了,你闭麦吧。”红发女子一句话给许小波顶了回去,又将炮火对准了盛灼:
“说你呢,你脸怎么...”
盛灼见黎清刚还在装哑巴。
伸手从桌上拿起一根钢笔,取下笔帽。
在‘这么大’三个字即将落地之时——
那支钢笔“砰”的一声扎在红发女子身前,笔尖刺进木头桌面内。
红发女子被吓得尖叫一声。
会议室内又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那微微颤着的钢笔上,神色却各异变换着。
盛灼嘴角笑意不减,看都没看花容失色的红发女子。微凉的眼神盯着脸色相当难看的黎清刚。
“如何啊?”
第79章 监控
结束会议后, 黎清刚一刻也没多待,拽着还想叭叭两句的红发女子怒气冲冲地走了。
会议室阳台外围, 是一道高高的水泥墙。阿枭将双手搭在墙上,目光落在盛灼身上。
晚间起了大风,自打开着的阳台门内呼啸而过,卷起盛灼的长发,在空中扬起飘逸的弧度。
阔别四年,这还是回来后两人第一次安静地独处。
盛灼正仰头看着星星。
“长高了啊。”阿枭说。
盛灼收回目光。男生不显个, 现在二人站在一块,看上去个头相差不多。
“嗯,快赶上你了。”盛灼打趣道。
阿枭勾起嘴角, “能有一米七了吧。”
盛灼:“出狱的时候量了一下,一米七一。”
“是长大了啊。”阿枭看着楼下后院里值岗的人, 轻轻地说。
盛灼没说话。那时她就只见过曲风生和阮令。是以阿枭也已经四年没有见过她了。
一开始还有狱警来通知盛灼有人来探视,久而久之, 都知道她不会出去见后,狱警也懒得再来跑一趟,直接就给拒了。就算来了人盛灼也不知道。
阿枭来过几次?
她不知道, 也不敢问。
熬过了前两年最艰难的日子, 盛灼拥有更大的权利后便拿到了手机, 可她却并未与阿枭联系。她的本意是怕自己与他们联系后撑不下去。
不成想愈接近出狱的日子,心里愈发难熬。她开始在夜里寝不安席,想知道阿枭有没有来,袁一有没有来...谢溪又有没有来。
思绪辗转, 谢溪又四年前拎着向日葵等在考场外的情景又浮现出来。盛灼舔舔嘴唇转了个话题, “那个付小姐,是黎清刚姐姐的女儿?”
阿枭点头, “嗯。早些年在仪阳的时候动荡不安,清璇姐和付妍一直都在老家。现在走上正轨,就把她们都接过来了。”
黎清璇,盛灼是知道的。2004年的冬天大雪纷飞,身着青色大长棉袄的中年女人冲进酒吧,哭着叫阿枭带她女儿去省城的大医院瞧瞧病。
届时黎清刚在仪阳走不开,便由阿枭在医院陪了接近一周的时间。
黎清璇名字是极美的,盛灼知道时还赞叹了一句。听说刚怀孕的时候便和丈夫离婚了,混账男人撇下新婚燕尔的妻子去了国外。从此杳无音信。
早些年黎清璇也是去过国外念书的,结识了她丈夫后便放弃国外的学业,和那男人一块回了老家结婚。
这个年代,这样令人惋惜的事情时常发生。盛灼虽心有唏嘘却也知道这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回忆起这些,盛灼对那付妍的厌恶倒是淡了几分。
“付妍在省城念大学。平日里常会过来。”阿枭脸上也有几分无奈,“她就刀子嘴豆腐心。小时候穷惯了,陡然间生活好起来了自然把青枭盯得死死地,生怕叫别人给抢了去...等你们熟悉熟悉就好了。回头我说说她。”
“你别和她置气,没必要。”
盛灼嗯了一声权当答应了。
那年冬天,黎清璇时常会给她带回来肉馅饼,是医院旁边一家小铺子里买来的。皮薄馅厚,外酥里嫩。顶着鹅毛大雪值岗的盛灼,捧着那热乎乎的馅饼,心里也跟着暖和了不少。
两人一块吃馅饼的时候,黎清璇常会给盛灼讲起在国外上大学时的趣事。一个人带大女儿使妇人看起来沧桑了不少,可从言语间依稀能感受道那份骨子里的礼貌和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