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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收集图鉴(快穿)(23)

作者:那端米凉 阅读记录


换而言之,察举制依旧沿用,但通过了察举的人才还得赢得考试才能入仕,这便极大程度地杜绝那些士族草包进入官场,也减少官员中士族的人数,同时它另为自荐报考的考生新开一试,要将寒门学子中的佼佼者收入官场,为帝王用,进一步平衡士族与寒门。虽然为了安抚士族,卫初宴提出,寒门学子选拔的人数只占察举制选拔人数的一半,然而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赵璨可以料见,若是这新制度实施了,天下寒门学子对卫初宴,该是如何感激涕零。

当然,也会死忠于她这个帝王。

这是一次大胆的革新,也是卫初宴第一次清晰明了地提出如何施行新的选官制度,在这一卷书里,她不仅大胆地提出了两场考试,且还将两场大考中分别要考什么内容、要考几场、时间定在何时都一一作了设想,赵璨看得浑身舒畅,而最令她拍案叫绝的,却是书中夹杂的一张纸的内容。

这里面,赫然写着,如何利用新税制的推行而同步推行新的选官制度,卫初宴洋洋洒洒写满了纸的两面,也令赵璨拍案叫绝,连说三个“好”字。

赵璨不由往卫初宴看去,这一看才发现已然入夜,宫人不知何时点燃了蜜烛,而卫初宴站了那许久,却仍然是清雅淡然的模样,没有半分急躁,可她身上,分明是在发光的。

赵璨怔了一怔,她见过许多的美人,从前虽然觉得她的卫臣的容色清绝雅秀,却从来不觉得特别惊艳,好像一直到了今日,她才终于发现,卫初宴其人,多么的“绝”。

这便是惊才绝艳了。

赵璨自觉她们君臣相谈甚欢,越看卫初宴便越是喜欢,甚至想将她登基后第一次留宿外臣的殊荣赐予卫初宴,然而就在赵璨亲密拉着卫初宴要带她去帝王寝宫时,卫初宴却后退一步,行大礼而婉拒了:“臣家中的娘子若见不到我回家,会伤心难过的。”

赵璨便想起她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娘子来,脸上笑容一收:“哦?难不成在卫卿心中,你的娘子比孤重要吗?你可知道,留宿宫中的殊荣,孤这一朝还未有臣子有过?”

卫初宴淡笑着摇摇头:“陛下是万民之母,是天命之人,臣的娘子自是不能与您比,然而夜深了,成婚的人总该回家陪伴妻子的,初宴得遇明主之前,便是个好娘子了,如今,也不会改变的。”

赵璨忍不住笑了笑:“有时孤以为你是个不通人情、木讷端庄之人,却没想到,你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她见卫初宴自提起赵寂后,眼神便变得温柔起来,不由在心中一叹。是了,她早便知道,卫初宴很喜欢她那个娘子,会在中元节陪她去看灯,会为了与她在一起而出嫁,这样的人,让她外宿,简直是一见不可能的事情。

赵璨释然:“既然如此,你便回去陪她吧,这些日子你也劳累了,孤放你回去休息。”

卫初宴恭敬又感激的一礼,之后便退下了。

卫初宴乘着官署配备的马车踏着月光、紧赶慢赶地回了家,赵寂已是等的不耐烦了,在马夫还未停稳车时,便将卫初宴拽下了马车,令卫初宴一个踉跄摔在了她怀里,赵寂阴着个脸,有种难以言说的威仪:“不是说今日去宫中吗?也要去那么久。”

卫初宴诚实道:“陛下看了许久,又与我说了几句话,险些把我留宿宫中了。”

赵寂快要炸毛:“留宿宫中?她没有自己的后妃吗?偏要抱着别人的娘子睡觉!我不许啊卫初宴,你不许留宿在别人处。”

看吧,果然。卫初宴忍俊不禁,将赵寂的手一拉,带她往家里走:“我自是拒绝了,我说,我家娘子在等我,若见不到我回家,会伤心难过的。”

赵寂脚步一顿,好像猫儿被踩了尾巴一般大声道:“谁会伤心难过?卫初宴你胡说。”

卫初宴实在憋不住笑,结果才刚扬起嘴角就被赵寂狠狠踩了一脚:“下次再不等你回家了!”

赵寂“气愤”地快走几步,被卫初宴追上了,软生相劝:“是我胡说,你别生气,我下次再不这样说了。”

赵寂更气:“那你下次岂不是要留宿外头?”

卫初宴:“怎么会呢?那下次,下次我就说,家中有只母老虎,若我敢晚归,她就要把我一口吃掉!”

赵寂气到浑身冒了黑气,虽然凡人看不到,但天空也阴沉沉起来,她气极反笑:“好啊你,卫初宴你竟说我是母老虎!”

卫初宴小声地道:“这般张牙舞爪,不是母老虎么?好像确实也不是,虽然张牙舞爪,却从不伤我,就像......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花猫。”

赵寂耳力多好呀?将卫初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她在那里哼笑两下,忽然将卫初宴拦腰一抱:“母老虎是把?小花猫是吧?张牙舞爪是吧?我这就让你瞧瞧,这老虎和花猫是如何的牙尖爪利!”

卫初宴似乎早有预料,被她抱起也不慌张,反而熟练地回抱住她,嘴上假假地喊着救命,又被赵寂瞪了几眼,弱弱地被带走了。

阴云消散,皎洁月光洒落在美轮美奂的赵宅,其间某一间大屋子里,传来一些缠绵悱恻的低语。

第24章 我饿了

永熙七月初,蚕丝般细细绵绵的小雨洒落长安,而帝王有关废用人头税、起征土地税的诏令也如一场润雨般传遍了大齐。

诏令所到之处,无论是市井人家还是乡野小民,尽皆拍手相庆,并自发奔走相告,一时间,受惯人头重税盘剥的地方充满了快乐的气息,与之相对的是各地的贵族与豪强,虽然他们早就从各种消息渠道得知了这一风声,然而却仍然被这诏令颁布的雷厉风行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凡拥地多者,人人自危,不知咒骂过卫初宴多少遍。

若是口舌能渡人,卫初宴已被对她感激不尽的普通百姓的祝福与祈祷铸成金身;若是口舌能杀人,卫初宴已被恨她至极的贵族豪强以各种死法杀了无数次。

而随着诏令的下发,各州各郡各县的那些被天子委以革新重任的大小官员却纷纷心照不宣地,将诏令压在了手中,若非天子下诏那日,宫中出了三百轻骑奔赴各地,将新的税制四处张贴,百姓还不知道他们头顶上的乌云,即将消散了。

赵璨得了亲卫首领回禀,对卫初宴道:“果真让你料对了,那些官员,一个个都似说好了一般,胆大包天到将孤的诏令压藏,不过,如今全大齐的百姓都知道了,孤要革新税制。”

卫初宴淡然一笑:“一道诏令从颁发到施行,总是有许多空子可钻,如今他们尚未准备好,于是大着胆子先压住,若是陛下问起,从朝中元老到地方大员,都会以新政难解之由,将罪责平摊到各位需要‘学习’的官员,如此,陛下也不好追责了。”

赵璨:“可他们总不能一直隐而不发。”

卫初宴:“等到他们商量出了应对之策,陛下颁发下去的那一道道本有利于民的律法,便都会被颠倒黑白,更甚者,在一开始,便会有人将大量田亩隐而不报,而官员也会顺势将他们层层庇护,这便是他们的恶策。”

赵璨露出嫌恶神情,大手一挥:“孤这便任命数位监察使,命他们去往各地进行监督,若有胆敢阳奉阴违者,必将严惩!”

卫初宴:“陛下莫急,且让他们阳奉阴违去。”

赵璨眉头紧锁:“这又是何故?”

卫初宴拱手一礼,看着十分端方沉静:“陛下可是忘了,我们欲要顺势施行新官制。”

她上前一步,低低道:“欲要追责,必先寻错,且让他们‘放手去做’,待得民愤四起,便是陛下收回他们手上权柄之时。”

赵璨的眉头舒展开来,抚掌大笑:“是了,真是一步绝妙好棋,卫卿,你这脑子,可生的真金贵。”

卫初宴谦虚一礼:“只是想来想去,想了许多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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