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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墓gl+番外(264)
作者:肥宅快乐兽 阅读记录
玄策妄想寻人试验,独享仙方,岂知却遭亲信告密,高宗虽不信长生,到底难抵诱惑,将玄策秘密囚于深山,日日拷打,欲从其口中逼出长生秘法,未果,又遣人将人彘番僧寻来,教其汉书汉话,试尽诸法,令其写下长生仙方,终知番僧已遭替换,真身早已被玄策杀死,高宗大怒,遂已碎骨之刑将玄策处死于昆仑。
玄策死后,其手下副将失去行踪,高宗后知后觉,布天罗地网搜寻,终未得获。传言玄策曾将长生之方托与副将,副将忠心耿耿,不肯信玄策身死,为防仙方遭人抢夺,特将其誊抄八份,各做更改,与真方一道分藏诸墓,以期玄策归来长生。
这些人能得此内情,据传皆为副将后人,副将一生出入于墓穴王陵,埋藏九方,死前将所有追随者杀尽,仅留一及冠小儿,不忍下手,长生秘闻得以流传下来,副将后人由此代代盗墓为生,发展壮大,鬼祟莫测,至今终将鬼手探及地面,搅弄风云。
长生二字缥缈无迹,却能勾起万般欲望,各门各派,官宦商贾,王侯将相,卷入其中之高位者远非你我所能抗衡,诸方藏处更是隐蔽难寻,其中尤以真方最为凶险,甚有言其埋于幽落黄泉者,数代副将后人投身于此,终于南海得仙方之一,以活人试炼,仙方上附另一方之隐晦提示,由此能够集齐八方,如若寻不得真方,亦可将假方钻研交联,以期得法。
万劫寒玉可保人尸身不腐,于诸方齐聚后便可循法长生,万劫教主嗜血食人,便是于楚王陵中机缘窥见仙方片段,以邪道保求自身永驻盛年,可惜‘他们’来时一切早已尘埃落定,仙方已被另外几人取走,我虽猜到仙方所在,犹豫后却暂定不予夺取,替她们将刺杀之人引往别处。
其后‘他们’据南海方之线索得阴谷墓方,又依据此方动身前往汜水,我欲先行一步抢夺,憾而未成,然汜水墓中之方却也并非‘他们’夺取,恐其后另有一方势力混入,伺机夺方,‘他们’始有所觉,全力追寻对方,因而为我暗中行事做全遮掩。
我并非圣人,写下内情亦非为你阻止‘他们’,仅为我深陷泥沼近十年之代价,少时心高气盛自诩正道,却连累吾妹遭仇家掳走折磨,服毒垂死,我遍寻名医,终于安归芪处得法留她性命,然吾妹口眼具损,双腿已废,后半生半人半鬼,生不如死,我虽将仇家碎尸万段,无以挽回,仇家临死时仓皇吐露长生秘闻,言其百般玄妙,可医百病,我虽不信长生,走投无路,悔恨累身,最终投身暗处,从此再无见光之日。
以上皆为我潜伏所获,真假不知,‘他们’蛰伏百年,深不见底,仅我一人之力如同蚍蜉撼树,渺小可悲,浮沉十年最终只得其身份来源,我既已身入其中,便是助纣为虐,罪无可恕,今留此绝笔,除却告知来人,只求吾妹能得一庇护,逃于纷争,安度半生,莫令其知我死讯,其兄懦弱无能,此后便不能护她了。”
书信最后附有一处地名,宋尘似是将妹妹藏在了山村中的一户寻常人家,地名后还留有一人姓名,林旸余音落下,周遭只闻雨声,她胸口好似受了一掌,一时只觉窒闷,她早料到她们所对付的并非一般邪道,却怎会想到其后竟是一只百足之虫,如今看来竟是前路未卜生死难料。
洛渊凝目不语,似有所感,两手松开缰绳,自怀中摸出一物,林旸顺其动作看去,正是楚王陵中她无意从青铜圆台上扯下的羊皮,当时她因此遭人追杀,羊皮便被洛渊收去,此后未再有杀手追来,没想到竟是宋尘将人引了去。
林旸盯着一片空白的羊皮沉吟片刻,低声开口道:“如此算来现今已有四张长生方现世,宋尘口中的‘他们’只取得其中两张,一张在咱们这里,宋尘设法骗过‘他们’,是以无人来抢,还有一张藏于汜水墓中,却不知被何人先抢了去。”
洛渊顺其所言颔首,淡声应道:“残方已为‘他们’用于人身,由万劫方所见,残方恐会引发人身异变,映雪宫下的那些活尸……”
话未说完,忽闻身后车厢内砰的一声震响,两人尚未反应,一道疾风忽而自她们之间掠出,身后同时传来钟林晚惊慌失措的呼喊:“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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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设定因为时间太长当时又只过了下脑子没往大纲里记其实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这几天一直在冥思苦想这件事,目前定下就是这样,等完结后会从头到尾捋一遍的,顺便修一下前面惨不忍睹的章节,11月学业方面比较忙,断更了一个月,谢谢大家不离不弃的支持呀
第222章 生死
那人影虽快,自己却也站不稳当,扑撞在两人身上,踉跄着跃下车去,林旸险些给撞下车,尚未坐稳,另一道纤细身影自两人之间紧随着跳了下去,这一人却显然不会功夫,自疾驰的马车上一落地便狠狠跌在地上,受力翻滚几周,车身经此一阵剧烈摇晃,两匹马受了惊,纷纷昂首长嘶,前蹄高抬,向地上蜷缩的人影踏去。
眼见力势千钧的马蹄便要踏在那人身上,电光火石间两匹骏马忽而惊慌嘶鸣,马身似是受了甚么重大力道,往一侧偏斜几分,短暂的间隙中一袭白衣飘然而至,鬼魅般将地上之人携出,两匹马斜着身子彼此碰撞长嘶,片刻后渐渐安静下来,雨幕中但见洛渊一手紧握缰绳,另一手揽着钟林晚腰身,正自垂眸看她。
另一边林旸亦破开雨幕追了出去,白霁撞开两人后显然已耗尽了气力,跌跌撞撞地跑出几步后便自己摔在地上,起不得身,林旸见她身下的积水中隐约有血色晕开,心底瞬间沉了下去,两步跃至她身前,正欲抓着她手臂将她扶起,地上趴伏之人却在此时肩膀一沉,反制住林旸手臂站起身来,另一手一把攥紧了林旸衣襟。
天边一道电光照彻黑夜,雷声仿佛在人头顶上落下,撕裂穹顶的白光将白霁面容映照得愈发苍白虚弱,她胸口衣衫半掩,未缠缚好的细布悬悬垂着,被无声却似没有止境的血色染得通透,在雨水的冲刷下很快扩散得浅淡,林旸怔怔看着,一时竟忘记动作,她能觉出身前力道十分沉重,白霁似乎将整个身体都坠在了抓住她衣襟的手上,好似一旦失去支撑便会颓然倒下,她曾亲身受过这痛楚,知晓她是疼得失了神志,便连现下状似威胁的双手都颤抖得不成样子,林旸张了张嘴,喉间仿佛当真被人狠狠扼住了般,艰涩得只能吐出微细的几字:“冰块脸……”
白霁目光冰冷,牢牢盯在林旸身上,两人于暴雨中无言对立,林旸微微垂下头去,“对……”
然而不等她说完,前襟紧握的力道蓦地松了开,白霁身子晃了晃,猝然吐出一口鲜血,失力向后倒去。
林旸骤然一惊,上前一步扶住她腰身,这才惊觉白霁身子冷得吓人,如冰一般,白霁尚未失去知觉,颤抖着欲推开林旸,她气息又沉又急,显是极力隐忍才未痛吟出声,身后适时传来钟林晚惊慌悲戚的呼喊,林旸咬了咬牙,道了句:“你撑着,姓张的老头能救你。”反手制住白霁双臂,将她往马车处带去。
两匹受了惊的骏马在电闪雷鸣中愈加烦躁,不住踱步嘶鸣,被洛渊拉住缰绳才未发足狂奔,林旸制着白霁进入车厢,钟林晚踉跄着欲跟上,因着方才摔得狠了,试了几次都未能爬上,被洛渊扶了一把才勉强上去,她几乎是爬着到了白霁身前,胡乱抓起座椅上的细布想替白霁止血,蛊效现下已经过去,胸前那道剑伤轻易便可要了白霁性命。
白霁痛得意识混沌,却无法全然昏迷过去,她已然站不起来,却还在意识朦胧中挣扎着往车外爬去,林旸替钟林晚禁锢住白霁身体,看着钟林晚疯了般地拼命想要替白霁止住失血,不忍地阖了双眼,她与白霁相识不久,亦非同洛渊一般同她是高山流水的挚友,她们甚至性子并不相合,她却在这时出奇地知悉了白霁的内心想法,她不想让钟林晚亲眼看着自己如此痛苦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