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师父,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人比较少。”骆月竹说道,随后掀开了马车帘子简单和小厮交代了两句。
过了大概半刻钟以后,马车在一处靠近石壁的地方停下。
骆月竹提着一盒打包好的点心率先从马车上跳下来,接着回头看向了自己师父,“师父,石壁有一处可以穿过去的地方,那里基本没有人知道。”
“好。”景珂笑着应道,忍不住捏了捏小徒弟脑袋上的两个圆啾啾。
“师父,这边。”骆月竹早就习惯被自家师父摸摸头了,刚才不过是捏了捏头发而已,她已经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嗯。”景珂松开手后,落后小徒弟半步跟在了她的身后。
跟着小徒弟沿着山壁走了差多两百米后,一个大约一米左右宽的缝隙露了出来。
骆月竹先是站在缝隙处往里看看,确定里面没有人后,才拨开附近的杂草,斜着身体慢慢往前走。
一米宽的缝隙其实还挺大的,按照骆月竹的身形直接走进去也不是不行。
但骆月竹今天穿的是偏向素色的衣服,要是直接走进去的话,衣袖和衣摆说不定就要碰到两侧的石壁,从而变得脏兮兮的。
缝隙长大概三米左右,中间有一个角度略大的转弯,从而造成了一些视觉上的错觉。
如果不是趴在缝隙处认真往里面看的话,一般是发现不了石壁内出另有乾坤的。
“师父,坐。”率先出来的骆月竹很快用手拂去了石凳上的积雪。
说是石凳也不完全恰当,其实就只是一块比较平整的石头而已,并没有经过二次打磨。
“这是你之前发现的小世外桃源吗?”景珂问道,环顾四周打量起了环境。
穿过缝隙进来后,视野并没有扩大多少,四面依旧是石壁,空出来的地方大概也就两百平左右。里面的梅花数也不多,一共就十三棵,其中一个还格外的娇小。
“嗯,是我在六岁的时候发现的,当时是我和我……阿姐一起来的,这是我和阿姐一起种的小树。”骆月竹说道,语气中忍不住带上了一丝伤感。
不过骆月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伸手扯了扯自家师父的衣袖,“师父,你可以帮我记录一下身高吗?”
“可以,要怎么记录,在石壁上给了画一道线?”景珂问道。
骆月竹点了点头,很快就在熟悉的地方找到了往年的痕迹。
从六岁那年开始,每次过来梅花林赏雪的时候,骆月竹都会让自家阿姐帮她在石壁上留下自己的身高。
就在骆月竹想要给自家师父找一块方便划痕的石头时,她的动作被拦住。
景珂捏了捏自家小徒弟有些冷的脸,“你忘记师父我是个武林高手了?我可以用内力在石壁上留下痕迹,不需要用石头。”
“师父好厉害。”骆月竹发自内心地夸奖了一句,然后就在前几年的老地方站好,等着自家师父在石壁上留下新的痕迹。
六岁,七岁,八岁,九岁,到现在的十岁。
看着格外清晰和明显的第五道划痕时,骆月竹的鼻头忍不住一酸,就算她很努力地在控制情绪了,但眼泪还是像珍珠一样,一颗颗不断地从她的眼眶中滚落出来。
景珂见状也没有多说,只是在小徒弟打算用手背抹去泪水的时候,拿出了一块质地绵软的手帕塞进她的手里。
骆月竹吸了吸鼻子,“师父,我、我……”
“怎么了?”景珂耐心地问道。
“我可以抱一抱师父你吗?”骆月竹问道。
景珂没有给出回答,但她很快半蹲了下来,让自己看起来比自家的小徒弟还要矮上一点点。
这样的姿势非常适合拥抱,骆月竹都不需要踮起脚尖,就可以抱住自家师父的身体,甚至还可以暂时把脑袋埋在自家师父的肩膀上,毫无顾忌地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景珂拍了拍自家小徒弟的后背,“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我,为师可以做到的,都会帮你实现的。”
景珂没有所谓的亲人,她不理解亲人的离开意味着什么。
但景珂有过爱的人,还不止一次地注视着爱人的生机一点点流逝,抱在怀里的随着时间慢慢变冷变得僵硬。
“师父,你、你会丢下我吗?在三年以后,你会丢下我吗?”或许是因为又一次想到永远离开自己的亲人,骆月竹第一次问出了自己害怕的事情。
“当然不会,我当了你的师父,就是你一辈子的师父了。”景珂说道,轻轻抚摸着小徒弟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你也是,现在是我的徒弟,以后也会是我的徒弟,我们门派的传承以后就要靠着你了,你可是我们门派唯一的一位第二十三代弟子。”景珂说道。
骆月竹吸了吸鼻子,注意力慢慢被自家师父说的话所吸引。
“师父,我是唯一一个二十三代弟子?那师门的其他师叔和师伯呢?他们没有收弟子吗?”骆月竹问道。
景珂摇了摇头,“我是唯一一个二十二代弟子,我就你一个徒弟,你自然就是唯一一个二十三代弟子了。”
“师父,你没有师姐师妹吗?”骆月竹问道,“那师父你习武的时候,是不是就只有一个人啊。”
“还有我师父呢。不过我师父她好像也是单传来着,不想门派的传承在她身上断掉,所以就趁着我还不会说话,就把我变成她的徒弟了。”
景珂翻找着记忆说道,和之前的那两个世界差不多,自己是真真切切出生和存在过的,但目前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了。
不管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所谓父亲,是在自己六岁时就把内力全部送给自己后自尽的母亲,还是教养自己到十八岁,走自己母亲老路的师父兼职姑姥,他们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可能是因为人世间没有什么值得他们眷恋的了,也有可能他们本就命数到了,世界意识顺手帮了天衍门一把,让自己成为了所谓二十二代传人。
骆月竹懵懵懂懂的点头,这还是自家师父第一次和她分享自己的事情呢。
“肚子饿了没有,要不要试一试你带过来的点心?”景珂问道。她不想提太多背地里藏着许多秘密的师门,很快就把话题给扯开。
“一点点,师父也吃一点点心吧。”骆月竹说道。
她的眼眶和小鼻子都还泛着红,不过小珍珠倒是没有继续掉了。
“好。”景珂用指腹抹去了小徒弟脸上残余的泪痕,“让为师我尝尝看你选的点心,要是好吃的话,下次我也跟着你买。”
甜,味道很甜。
不过不是发腻的这种甜,而是带着一丝清香的甜,咽下去之后还有回甘。
在没有各种科技的情况下,一代又一代传来的点心秘方还是挺不赖的,样子精致不说,每一个点心的口味还略有不同,在一口一个的情况下,根本就不用担心会吃腻。
点心带了,水自然也带了。
不过景珂带的并不是煮开过的热水,她的水囊中是她在外溜达时候买的酒,度数不高,胜在味道好,清爽还有回甘,和小徒弟选的点心非常般配。
吃过一点东西后,景珂放空思绪盯着梅花树看了一会,略显无聊地挨个数了两遍梅花树的数量。
数到第三遍的时候,景珂忍不住眉头一挑。
如果去掉略显矮小的那颗梅花树的话,其余十二颗梅花树的位置好像不是随便种下的。内里似乎蕴藏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阵法,而且还是对景珂来说略显熟悉的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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