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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谷:“谢谢。”
蒲希玉是完美的颜控,虽然虞谷长得不算精致,但气质万里挑一,足够弥补相貌的短板。
她找对象就是找氛围感的,褚春晓明显也是这种风格,作为颜控在这个瞬间得到无与伦比的满足,长发盘起的老板娘靠到女朋友怀里,亲昵地说:“春晓,虞谷有女朋友了,我们晚上带她去玩玩吧。”
虞谷拒绝了:“我明天还要早起陪我爸去医院,喝一杯就要走了。”
她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经常亮起,蒲希玉看她的脸观察她的表情,笑着说:“那你那个女朋友呢,不是这里人么,怎么不叫出来。”
郦安筠似乎现在已经休息了,给虞谷打了个电话,虞谷没接,她又发了好几条微信。
一个榻榻米包厢里的老板情侣正在聊一天的琐事,蒲希玉抱怨今天店里的差评,又询问褚春晓新合作的店开得怎么样了,说着又要伸手摸摸对方最新的机车联名皮衣。
她们聊天的内容一听关系就很细水长流,虞谷和郦安筠还没到这一步,她有些羡慕。
郦安筠人在扬草,开完会后在民宿房间也很无聊,窗外月上柳梢,她随便投屏了一个影视综艺也没看的闲心。如果是以前,郦安筠还会继续工作,反正工作做不完也可以打发时间。
但她很想虞谷,身体关于虞谷禁令条被彻底撕开,她心里有一条失控的河流,翻滚的全是欲望。
结果虞谷还挂她电话,郦安筠生气又担心,正想问是不是出事了,又看到虞谷回复:等会儿打给你,和朋友一起。
郦安筠又犯病了,回复:无图无真相。
虞谷拍了一张啤酒的照片,恰好蒲希玉往这边坐,拍到了她波希米亚风格的裙子。
还没等虞谷撤回,看到照片的郦安筠发了个视频通话。
老板娘让员工送了一份玉子烧,还有其他的下酒料,褚春晓看虞谷有视频电话,说:“没关系的,你接就好了。”
虞谷没戴耳机,蒲希玉笑着说:“查岗啊?”
这倒也没错,她叹了口气,刚接起来就听到郦安筠骂她死鱼骨头。
坐在对面的老板娘靠在女朋友肩头小声八卦,虞谷懊恼地撑住额头,郦安筠又说:“你在哪里?朋友呢?什么朋友?男的女的?多大岁数?”
蒲希玉快笑死了,她小声和褚春晓说:“好像被查房,我下次也这么问你?”
对方摇头,攥住蒲希玉戳自己的脸:“不是你的风格。”
虞谷把手机放在一边,方便郦安筠看全景:“啤酒、下酒料。”
“地址我等会定位发给你可以吗?”
她这么周到郦安筠又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
虞谷:“朋友是大学同学。”
蒲希玉说:“让我和你女朋友打个招呼。”
手机切换模式,郦安筠看到了坐在一边的两个女人,一看就是情侣,凑得很近,一个高冷一个浓艳,还挺般配。
郦安筠彻底熄火了,危机感散去,剩下的全是尴尬。
她印象里虞谷就没耳机这种东西,不会全部听到了吧?!!
虞谷看出了她的尴尬,嗯了一声:“都听到了。”
郦安筠都不出声了,虞谷笑了笑,蒲希玉还在和视频里的郦安筠打招呼:“你好啊,我是虞谷的大学室友……”
郦安筠勉强客气了几句,虞谷拿回去想要和她说话,郦安筠直接挂了。
虞谷和蒲希玉聊了一会,喝完酒也一个多小时而已。
她坐地铁过来的,回去是褚春晓开车送她,这一对晚上还有其他活动,再三邀请,虞谷还是拒绝了。
郦安筠在民宿房间走来走去,更后悔自己没去了。
但这边的事也走不开,她依然愧疚,虞谷却像是能自我排解,确定自己永远不是郦安筠的第一选择。
她试图玩手机转移注意,却总是跳到和虞谷的对话框,虞谷还发了一句:等我回去给你打电话。
回去是几点呢,郦安筠甚至想要精确分秒,一方面又很清楚自己的不讲道理。
时间好像变得很慢很慢,等到九点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再次给虞谷打了个电话。
虞谷正好和朋友道别,感情很好的情侣住在一起,各自有自己的工作,发生活日常琐碎又恩爱,都是虞谷很羡慕的。
或许这才是适合郦安筠的生活方式,在苍城的每天,而不是在扬草初冬冷风里的虫鸣和鸭声,那都和她太不般配。
虞谷盯着视频的备注看了很久,久到她住的宾馆隔壁便利店有人进进出出,欢迎光临都来不及说完,离开也成了欢迎光临。
“我刚下车,郦安筠。”
虞谷捧着手机对那边的人说。
郦安筠坐在民宿落地窗的躺椅上,沈愿知道她的个性,这比起出差,更像是朋友的请客。
家乡民宿最贵的一个房间,鸟巢森林风格,但郦安筠像等到倦鸟归巢的另一只鸟,看着虞谷的脸问:“喝了多少啊?”
虞谷说:“一杯而已,不会醉的。”
现在的时间对郦安筠来说还早,虞谷问:“你不写你的计划书了?不是说明天还有东西要扫描吗?”
她仍然不懂郦安筠的工作内容,完全按照郦安筠和自己微信发的牢骚回应,一杯啤酒不会让虞谷喝醉,但人在放松的状态下喝酒,心情很好就会微醺,此刻虞谷捧着手机的眼神都让郦安筠很想亲她。
郦安筠抿了抿嘴:“可以明天再说的。”
这句话太不郦安筠了,虞谷微微歪头:“你吃错药了?工作明天再说?”
她说的话还含着笑意,即便是取笑也撞在郦安筠耳里,像是一场温柔的海啸,“以前写作业也没说明天再说啊。”
医院外面的宾馆套房也没什么很大的规模,更别提隔音,虞谷怕这个点上去父亲睡了打电话吵到他干脆先不上去了。
经过人行道的人还挺多,她漫无目的地看着熟悉的城市一角,心想郦安筠有没有路过这里呢。
郦安筠喂了一声:“少找我茬。”
虞谷蹲在一边,她的长发窝在领子里,乍看像是短头发的,风吹开她微长的碎发,郦安筠很满意自己给虞谷买的衣服,看上去很好看。
就是买太好了,她又怕别人抢走虞谷。
郦安筠问:“你的朋友呢?”
虞谷闭了闭眼,看清郦安筠的背景。
装潢很不错的房间,不是鸭鸣村横梁还有棺材的破房子,也不是镇上天花板掉墙皮的招待所,郦安筠就适合昂贵的、舒适的一切。
但不是我。
虞谷笑了笑:“去玩了,她们还有下一场。”
郦安筠在视频里见过蒲希玉和褚春晓,好奇地问:“她们是做什么的?”
虞谷又站了起来,说:“日料店老板和潮牌老板,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很少见面的。”
以前郦安筠以为虞谷的生活轨迹只在扬草,没想到她早就延伸到了苍城,虞谷在她生活固定的路线之外还有他人,这让郦安筠寝食难安。她迫切地想知道更多,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写满欲望,像是要把虞谷彻底吃掉。
“每次来都会见面吗?”郦安筠追问:“还有别人吗?”
虞谷笑着摇头:“不是每次,她们也不一定有空的。”
毕业后关系好的也各奔东西,如果人生要按财富衡量,虞谷也不算一塌糊涂,但人总会美化没走过的路,她还是有难过的瞬间。
郦安筠看出虞谷的不快乐,她痛恨自己不会说话的嘴,动人的情话别说难以启齿,她都编不出一句,只是嘴唇微张,喊了声虞谷的名字。
虞谷:“怎么了?”
郦安筠很想问多一点,但虞谷蹲下,明显这里也不适合打电话,郦安筠话到嘴边,改口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