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腰反派没空毁灭世界[快穿]+番外(176)
作者:守月奴 阅读记录
钟觉予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回道:“皇兄。”
钟觉仁先瞧了眼她的穿着,毫无绣纹的青色道袍,连束发用的都是布带,如观中人一致,完全瞧不出往日矜贵,心中不由满意。
而后又琢磨起她喊出的称呼,幼时钟觉予都是唤他阿兄,亲昵却太过贴近普通人家,与皇家身份不符,他心中早就觉得不悦,如今见钟觉予改了口,这点芥蒂终于落下。
于是他缓了面色,不由多了一丝笑意,说道:“山中苦寒,委屈你了。”
钟觉予摇了摇头,只道:“皇兄多虑了,观中上下对谨言多有照顾,怎会委屈?”
若是洛月卿现在在此,甚至是李时归、阮鹤两人在旁边,都能瞧出钟觉予的心情极差,她面色虽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却绷着下颌,垂眼看向地面,说话也是极力划清界限。
原因不仅来自太子,更来自之前的书信,两国和谈结束,便应对之前的功臣进行封赏,可这圣旨绕来绕去,竟只封了钟觉予个虚职,再赏了些金银绸缎。
她都如此,更何况旁人?估计都是明褒暗贬的样式。
钟觉予一想到这儿,便越发沉郁。
而对面的太子却浑然不知,又扯了几句虚假的照顾,便开始打探钟觉予对楚国的态度,是否知道楚国皇子求婚于她的事。
钟觉予心情索然,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
而另一边,洛月卿已走进观外,按照原剧情,太子会在与钟觉予交谈结束后,主动寻她,可洛月卿并不想与他单独相处,也嫌这样的效果微弱,既要做,那就更过分些。
她右手提着小壶清酒,左手提着牛皮纸包裹的四方袋子,里头是刚从山下买来的糕点。
她昨日便和长公主提起,她今天要下山一趟,钟觉予便误会,以为她从洛家那儿得了消息,要往山下一避。
于是钟觉予便很轻易地同意下来,连问话都不曾,生怕某个小道长结结巴巴地憋出什么奇怪理由,甚至贴心地没有派出阮鹤、李时归送洛月卿下山,以免小道士还要要想方设法甩开她们,和洛家人汇合。
但她却没想到,洛月卿不仅没有和洛家联络,甚至只是买了些糕点就回观,然后“恰好”敲响钟觉予房门。
——扣扣!
当敲门声响起时,里头人都怔愣了下,没想到有人会来打扰。
由于太子的命令,随太子而来的守卫都站在稍远的地方,见洛月卿一身道袍便下意识忽略,只当她是观中的小道士下山而来,没大在意。
还没有等里头答应,这久被长公主殿下惯得无法无天的小道士,就直接推门而入,喊道:“谨言,我回来了!”
兴致冲冲的模样,眉眼带着孩子气的笑意,提着手中的酒与糕点像在炫耀。
然后,小道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脑海里的系统发来嘲笑声,嫌弃她拙劣的演技。
但对面前的两人却已足够。
钟觉予骤然冷下脸。
而钟觉仁又惊又喜,猛的站起来喊道:“月卿!”
他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就冲上前来,说道:“你可还记得吾?”
洛月卿下意识退后一步,这回是被吓到了。
相比钟觉予刻在骨子里的矜贵克制,钟觉仁更像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是个太子。
他察觉自己失态后,就稍退后一步,一手握拳置于身后,声音也刻意放柔,扯出一抹笑意道:“两年前你入宫,曾与吾有一面之缘。”
洛月卿没有回答,反倒露出求助的表情,看向不远处的钟觉予。
事到如今,小道士心里终于有了一点儿后悔。
原剧情中只写了皇帝为稳固太子地位,为他挑选了一门可以作为极好助力的亲事,太子对此十分满意,甚至为了表达自己决心,至今都不肯解除婚约、不娶亲,但妾室仍没少纳。
洛月卿便以为这人只是不舍得洛家的助力,可现在却看到对方眼中的炽热,怕是比想象中要更难缠许多……
钟觉仁见她不说话,便又开口,自顾自解释道:“吾当时未和你搭话,你不记得也正常。”
她所说的那场宴会,便是陛下借着元旦宴会的由头,特许世家、官员女眷入宫,共庆元旦。
当时只当一普通宴会,洛家家主想着带妻女出门散散心,便带着她们一块进了宫,如今想来,应是老皇帝在为太子挑选太子妃。
而钟觉予、钟觉仁、洛月卿三人都因这个宴会,在不同时间瞧见过对方。
“皇兄,”钟觉予的声音响起,已在这个间隙走上前,稍侧身挡在洛月卿面前。
钟觉仁顿时皱眉,好似这才察觉自己有些失礼,退后一步拉远距离。
“这是玄妙观中的小道长,”钟觉予看似在介绍,实际是在刻意强调洛月卿如今的身份,至于那虚扯出来的道号,她选择模糊处理。
身后那人扯住她衣角,好似在寻求帮助一般。
钟觉予又气又好笑,却只能抿紧嘴角,若是她知道洛月卿会回来,早就派李时归、阮鹤拦在半路,给她藏到别处去。
她往后伸手,拍了拍对方以做安抚,然后又说:“小道长住谨言隔壁,性情纯良洒脱,常过来与谨言讨论道法,今儿不知皇兄过来,无意冲撞了皇兄,请皇兄莫要责罚她。”
好像完全没听见之前的对话,三言两语就将两人的关系拉远,让钟觉仁之前的话白费。
洛月卿也连忙跪下,请罪道:“贫道不知太子殿下到此,无意闯入屋内,还望殿下恕罪。”
要是往日,旁人在钟觉予面前如此对他,钟觉仁必然会自满得意,暗自觉得自己这位太子比长公主殿下更受人震惊。
可现在……
他被架在这儿,只能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起来,然后再扯着僵硬笑意道:“无碍。”
钟觉仁视线在两人身上游离,不免露出一丝猜忌。
他想了想,仍觉得不甘心,又重复说:“道长未上山时,曾与吾在宴席上见过一面。”
钟觉仁目光炯炯,提示道:“那时道长坐在娴贵妃身边,吾前来拜见。”
洛月卿此刻的慌乱真不是假装,又扯向钟觉予衣袖,只摇头说:“贫道不曾见过殿下。”
话音落下,钟觉予轻轻一挑眉,她可记得洛月卿之前酒醉时,仍将她认出来,不记得皇兄只记得她吗?
虽然钟觉予此刻有些气闷,甚至怀疑洛月卿是故意如此,但仍被取悦了下。
钟觉仁瞧着两人亲昵的举动,又惊又怒,却只能强压下怒火,说:“不曾见过啊……”
他又提起:“你与吾曾有、不,现在仍有婚约,你知道吗?”
没想到太子会那么直白,这事哪怕是如今的京城也很少有人敢提起,毕竟是洛家扫了皇家的面子,不肯结亲,所以一直对这事保持缄默,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但现在居然是太子本人亲自提出。
而洛月卿摇了摇头,却说:“不知。”
“贫道自两年前祖母离世后,便日日梦见祖母,听她哭诉那边的生活孤苦难熬,整日不得安宁,贫道虽为祖母孙女,却无法为她做什么,只能上山习道,为祖母、家人祈福。”
她看向太子,满是歉意道:“贫道早已立下誓言,祖母一日不得安宁,贫道一日不下山,太子妃之位关乎国本,太子没必要在贫道身上耽搁。”
这正是洛家拒绝皇家的借口,洛月卿照搬着又说了一遍。
钟觉予不由偏头看向另一边,掩去眼底笑意。
那几日在她怀里作乱的人不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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