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傻乎乎歪了歪头，问旁边的小侄子：“姐姐不可以和姐姐谈恋爱吗？”

小侄子想了想，说：“可以。”

小侄子一向比弟弟聪明，所以弟弟很听他的话，他说可以就是可以了！

弟弟抱着小水壶往主宅跑，口里奶生生喊：“姐姐谈恋爱啦！我要告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小侄子在后面叫他：“煜煜，不要跑，会摔跤！”

两只小豆丁顺着玻璃长廊一前一后跑走了，宛宛楞楞看着他们跑远，又捡起了手机。

电话还没有挂断，宛宛“喂”了一声，阮楸在那边轻轻笑了声，说：“小姐姐可以和小姐姐谈恋爱吗？”

宛宛揉了揉滚烫的脸，软声回：“可以呀。”

临近年关，乔家众人工作基本都停了，大家都住在老宅里，平常老宅里人不多，大多住在市中心那边，现在老宅里人来了多，整天都热热闹闹的。

到了饭点，宛宛回到主宅，就被很多人调侃，“宛宛，听说你谈恋爱了？”

宛宛摇了许多遍头，说“没有”，但她红润羞涩的脸却暴露了她的心思。

就有人笑说：“没事，宛宛谈恋爱我们不会反对的，就是要带给大家看看啊。我们家不讲究门当户对的，但为人一定要正派。”

传到下午，整个老宅人都知道了，宛宛在江城谈恋爱了。

传到乔父乔母耳朵里的时候，他们还愣了一下，宛宛好像没有谈恋爱的迹象啊！

乔母就问她怎么回事？

宛宛哭笑不得，把小豆丁偷听她打电话的事说了一下。

乔母问：“跟谁打电话？阮楸？”

宛宛点头。乔母这就理解了，宛宛跟阮楸感情真的很好，平日里黏黏糊糊腻腻歪歪她都看不过眼，被误会是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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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前一周，江城三中高三年级终于放假了。阮妈妈也结束了她这一学期的工作，有了一个短暂的假期。

放假第二天，阮家就开始收拾东西回乡下老家。这个老家是阮楸的外婆家，她爷爷奶奶在她很小时就过世了，如今每年都是回外婆家过年。

外婆家在江城下面的一个小县城乡下，十分偏僻，和阮妈妈一样每年回家的还有小姨一家。

外婆早年丧夫，一个瘦弱的女人独自养大了两个女儿和一位儿子，辛苦操劳自不必说。阮妈和小姨很早就想带她来江城住，她却十分倔强，说是不习惯城市的生活，不舍得老家的田地，还不舍得她早死的丈夫。

她说落叶归根，她死，也是要死在那个小山村里的。

索性她的大儿子一直在村庄里务农为生，年轻时他为了供两位妹妹读书早早辍学外出务工，母亲年老了他就回来乡村养育老母，他一直没有成家，一个人过着日子。

阮妈读书出来之后就劝他找个伴结婚，他那时不到中年，眼神却温缓平和，看着她说：“如果找不到合心意的人，怎么能成家呢？”

他读书少，没有文化，阮妈却觉得，他比所有人都活的通透安然。

后来她和妹妹合计，资助哥哥在乡下种殖果树，吴家大哥勤劳朴实，干了几年，已经赚了不少的钱了，家里一点都不差，对老母亲更是无微不至，还专门请了一位护工在家照顾她。

阮楸到老家时，小姨已经先到了几天，小姨家的表妹和表弟都在。

阮爸开着车停在了水泥砌的院墙里，阮楸下车，思莹已经蹦过来了，她身后跟着她弟弟，手里抓着只柚子啃地满脸汁水。

看到阮楸，他长着手把柚子丢了，想来抱她的腿。

“姐姐！”

思莹一脸嫌弃地抵住他的头，不让他靠近，“你的手脏死了！不许来抱姐姐！”

白嫩嫩胖嘟嘟的小男孩呆萌萌的抬起手，看了看，不动了。

阮楸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圆脑袋，说：“姐姐带你去洗手。”

思莹在后面叫：“姐你让他自己去！你来陪我玩嘛！”

她妈正好走过来，一掌呼上她后脑勺，“玩什么玩！这么大了还玩！寒假作业做完了吗！”

想到被她妈逼着带过来的寒假作业，思莹欲哭无泪。

外婆也闻声来到了院子里，她原本在客厅看电视里的京剧，思莹和她妈陪着的，思莹看不懂，觉得无聊，一听见车响就觉得是阮楸，忙蹦跶过来。

大舅和小姨夫去果园里了，阮爸阮妈来了，很快家里就热闹起来，乡里乡亲的附近都是熟人，不多时就有人来串门儿，闲聊。

农村里过年其实是很热闹的，一村子人拜祖先，家家户户贴春联挂门神，还没到大年三十就日日鞭炮响。

城市里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农村里却是没人管的。

大年三十那天夜晚，全国人民都是看春晚，守岁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