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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卿(39)
作者:夏阳冬雪 阅读记录
苏佩点点头,虽然对军事不了解,但是长平之役自己还是听说过的,没有想到竟然是长君的三叔领导的。
“可惜之后的绥中之役,大军行至深林,因为深林之中会有瘴气,故而大批将士因为瘴气的原因倒了下来。云香草便是解这瘴气之毒的良药。顾三将军知道,便以此解毒,饶是如此,将士已经疲惫,敌军就是仗着如此就来攻击。故而这场战事,顾三将军败了下来。也是因为这场战事,顾三将军的双腿瘸了,一生都难以站起来了,只能被送回了京师。”
说到这,甄诺也不免有些惋惜。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顾大将军一直镇守边关,顾家三叔自小照顾长君长大,与长君的情谊最是深厚,长君便担起了照顾顾三将军的责任。但让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士变成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是多么讽刺的事情。云香草能迷人心智,解一时之忧,顾三将军染上了吸食云香草的恶习,回京不到一年就殁了。那时长君刚刚十三岁。”
一个将帅之才,最后没有死在沙场上面,却死在了京城......
苏佩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好半天才哑声道:“长君见着云香草的时候,一定很伤心吧......”
如今回忆起来,在顾家的灵堂前,长君哭倒的样子仿佛还是昨日发生的事情。甄诺微微颔首,嘱咐道:“以后莫要在长君的面前提及这件事情。”
第30章 不屑
宋榕回到了自己的医庐之中, 随后就写上了一封密信,直接交到了上线的手中。如今的顾长君已经慢慢对自己敞开了心扉,相信用不了多久, 顾长君与顾平山这父女俩的全部动向就会被陛下掌握。
天底下有千千万万个宋家,只不过宋榕的宋家只为皇权做事,将对皇权有威胁的人铲除就是宋榕这一辈需要做的事情。
宋榕是制毒炼药的一把好手, 就连宋家秘术都掌握得极好,从小便是以宋家接班人的模板培养的。顾家手中八十万顾家军,老早之前就已经是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若不是顾家这辈就剩下了一个女娃子, 怕是早就要动手了。
如今交在宋榕手上的任务就是监视顾长君, 确定顾家动向,必要时候可除去顾长君。完成此事之后便可彻底接手宋家大任,再不用受人管制。
顾长君是个猴子, 身上脸上虽然都有伤,但是好起来得飞快。今日就直接跑到了宋榕的医庐之中。
手肘撑在桌子上面, 手掌托着自己的脸。顾长君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面的药杵,看着门口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来,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再看看宋榕,好像是一点都不累的样子。
顾长君拉过了一个病人,指了指用心看病的宋榕,轻声问道:“你们都来看病, 是这位宋大夫的医术真的很是了得吗?”
“自然是的, 宋大夫的医术简直是出神入化, 而且诊金收得便宜,比起街头的那家药铺好很多哩......”
听着别人对宋榕的夸奖, 顾长君笑了笑,热情地招呼人走了,主动拿起了药杵捣药。
到了正午的时候,来的病人才少了起来,宋榕这才得了空档。
顾长君伸了一个懒腰,坐到了宋榕看诊的对面,昂首调笑道:“你不累吗?”
宋榕没有说话,顾长君懒散地玩着自己的玉佩穗带,一边抖腿,一边问道:“下午可还要去平谷县?”
宋榕点了点头。上回去平谷县就被黎家的事情打扰了,如今就是要补上这一遭,顾长君跟在自己的身边倒是全了之前的谋算。
洪涝之灾已经平息了,一路走来,靠近河堤的田地都已经被水淹了,上面的作物要不都被大水冲走,要不就只剩下可怜巴巴的几片没有根的叶子杂乱地铺在泥泞的土地之上,怕是今年是颗粒无收了......
宋榕看着此情此景,神色冷漠。
平谷县的地形算不上复杂,但对顾长君这个生人来说还是有些摸不着南北,只能跟在宋榕的后面慢慢地走。
看宋榕深一脚浅一脚地陷在泥地里面,顾长君加快了一点脚步,将手放在了宋榕的肩膀上,挑开了背带,将宋榕的药箱抢了过来,背在了自己的肩上。
宋榕撇开了冷漠的眼神,迅速转变了自己的态度,眸子里面带上了不解。刚想要伸手将自己的药箱从顾长君的手上夺回来。只见顾长君退后半步,伸出了右手,微眯着眼睛成心逗趣,制止了宋榕的动作,嬉皮笑脸地说道:“我觉得我特别适合当个小药童。”
见此,宋榕双唇微微开合,眼中夹杂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默默地转过了身子。
有不少人都在洪涝之前被疏散了出去,但还是有少部分的人受了一些轻伤,加上不少农户家里面的田地都被毁了,有不少人都因此着急上火害了病。
寻了一片空地,顾长君从犄角旮旯里面给宋榕找来了一张桌子,搬到了宋榕的面前。
看着这桌子,顾长君瘪了瘪嘴。“这桌子...凑合着用吧......”
宋榕倒没有顾长君这般的嫌弃,有张桌子就已经很不错了。刚想要将药箱放到桌子上面,就见顾长君摆了摆手,脱下了自己的外衫平铺在了桌子上面。
顾长君拍了拍手,双手叉腰,颇为得意地说道:“聪明吧......”
宋榕笑了笑,笑容之下带着一股子不易叫人发觉的阴沉。
***
本就是趁着端午才下山的,甄诺并没有向柳力学告假,故而尽管手上有伤,甄诺还是回了花山书院。
平静地过了好几天,刘铭才回到了书院,想来是平谷县的事情了结了。
洪涝的事情已经渐渐平息,饭堂里面男男女女的学生多了起来,都是三两一对,只有甄诺是独来独往,一个人坐在了边角处的位子上。
“甄诺。”
刘铭一眼就看见了甄诺的背影,将跟着自己的小厮斥退了下去,就径直走了过去,坐在了甄诺的对面。
甄诺抬眸,眼中不带一丝波澜,“平谷县的事情了结了?”
“了结了,黎家那帮子人都下了大狱,判了充军之刑。至于那些云香草,都已经被铲平了。”
甄诺点了点头,继续低头用左手舀着碗里面的汤往嘴里面送。刘铭努了努嘴巴,“你这手什么时候才能好?”
“两个月应该就可以了。”
刘铭微微倾身,将甄诺还没有喝完的茶水拿了过来,以指蘸水,刘铭慢慢写下了一个“试”字。刘铭压低着声音,注视着甄诺,“明年。”
看甄诺已然懂了,刘铭将甄诺餐盘里面没有动过的饼拿了过来,还在甄诺的面前晃了晃,笑着说道:“报酬。”
刘铭不单是花山书院的一个学子,更是齐王殿下,从他口中得来的消息就算是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也有七分的可信度。
明年又会有一场考试,那自己便只剩下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定是要将这份策论快些完成的好。
***
东宫,晚膳过后,刘攀就侧躺在了软塌上面,面前小几上面放着一杯热茶,还有一个宫人跪在了小几的旁边。刘攀手中拿着一本札记,上面记载着太常的日常运作还有主要职能。
今日大朝上面,父皇就将年底祭祀的事情交到了自己的身上。此次的祭祀本该就由太子来做,刘攀倒是没有太高兴。但到底是第一次接手,需要多看看文书。
“皇兄,皇兄!”刘珂奔了进来,手里面还藏着揉成一团的锦帛。
刘攀与刘珂皆是昭仁皇后娘娘所出,刘攀是嫡长子,一出生就被赐封太子储君,同是嫡子的刘珂也深受陛下宠爱,还没满十六岁就被赐下了封号,为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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