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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A后把反派标记了(310)
作者:肆季无忧 阅读记录
那一角“鸢”被人用力踩碎,暴君尸骨无存,军师出了睿智的主意,捡了无名死尸挫骨扬飞。
举城上下一片欢呼,声音响彻城楼,烧焦的木材坍塌,火苗燃烧又被吹灭。
所有人朝着他跪拜。
“暴君已亡,大快人心!”
“大快人心!”
“愿伏新君千秋万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一只狗脖子挂着玉玺跑出来,嘴上咬着君王的指骨,跪拜的人看看楼上的人,疯了一般朝着狗狂奔,捉狗,厮杀,拜狗,杀新君,仅仅一刻钟新君被砍下头颅。
乱世中都想一人之上,万人之巅,成为新君。
这场新君之战,一闹又是百年。
荒唐,淫秽。
暴君这一生也是终了。
野迟暮演完几乎是从废墟里爬出来,身上黑漆漆的,天又在下雨,雨水落在她身上,木炭灰迷了她的眼睛,她一直在努力眨眼睛,等她回过神的时候,顾知憬就站在她的面前,手指贴着她的后脑勺,她把野迟暮压进自己的怀里,轻轻的安抚着。
野迟暮闻到了雨中茉莉香,清幽的萦绕在她鼻尖,她轻轻的深嗅了一口气,情绪急促转动,戏拍的太突然太痛苦,情绪一直在告诉运转,她和暴君脱离了,她仿佛看着这个人杀戮,暴君就在这方寸之地迂回。
短短的电影,哪里讲得清她这一生啊。
她没收敛好自己的情绪。
野迟暮闭了闭眼睛,听到顾知憬在说话。
“好了,已经拍完了,不能难过了,我在这里。”说着顾知憬闷闷的,她看得难受。
野迟暮脱离了人物,她把野迟暮认成了戏里的人物。
灰蒙蒙的天,顾知憬捏着她的手,说:“我会奋力活着。”
她希望戏就是戏,永远不要成为现实。
野迟暮的手紧紧地拽着她。
第97章
今天下了一场暴雨,整个片场都泡在雨里,艺人和群演们在一起淋雨,各个都成了落汤鸡。
副导演在弄那只白色叼着骨头的大狗,狗狗就是副导演家的,特别听话,导演只教了它三次它立马就懂了。
小蝉举着伞过来撑在她头顶,免得她淋湿感冒了,顾知憬把她手中的伞接过来,另只手贴着她的腰,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没事的,没事的。”
野迟暮用力的捏着她的衣服,埋在她的胸口,嗅着她身上的茉莉花香味,其他人也过来纷纷的安慰她。
野迟暮自己开口,尽管表情很勉强,她依旧笑着,说:“没事了,都是戏,我没事,大家也都辛苦了,快过去喝口热水吧,把脸上的水也擦一擦。”
野迟暮去洗脸,洗了一盆子黑水出来,她洗手的时候顾知憬盯着看,方才拍戏都是动真格的,拿着道具刀对着她的手砍了几次,现在砍出印子来了。
等到野迟暮洗好手,她握着野迟暮的手轻轻地吹,帮她缓解疼痛,“疼吗?那个演员也不知道收敛点。”
野迟暮手指动了动,密密麻麻的发热,是有点痛的,她把自己的手指收回来。
暴君更疼吧。
暴君25岁,她的一生从16岁开始。
她没想过做明君,只想守住自己的国,她杀了人手上沾了脏血,躺在她的脚下的人数不胜数,也没觉得自己是干干净净的人。
当政十多年,但是,她只当了三个月的暴君。
却成了史上最残忍的暴君。
诗人写诗骂她,画家作图骂她。
乃至后人照她的容貌描相丢进沟里辟邪。
她是文人墨客书中常说的地狱恶鬼,吞人魂魄。
实际她这一生,只当了三个月的暴君。
暴君有错吗?
王宫是她的,金银珠宝都是她的,龙椅玉玺皆是。
她只是在苦守住自己的国,自己的家。
野迟暮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你等我一下,我出去找导演。”
顾知憬还没有帮她擦手,她已经跑了出去,顾知憬赶紧去跟上她,野迟暮去找导演了,她觉得这个剧情点还可以再完善。
“我知道为什么我拍那个片段总觉得自己和她脱离了,因为那个绝望的地方没表达好,她最后还是希望有人来救救她的。”野迟暮说的时候声音哽咽,她比想象中还要喜欢这个角色,她曾经以为自己拿到这个剧本就是为了复刻上一世,让自己火起来多赚一点钱。到真正演起来,她早把这些忘记了。
“再往下拍的话,就非常绝望了。”导演说,“会变得很黑暗,失去艺术效果。”
“绝望就绝望吧,我想把这种感觉再放大一点,把史诗级的灾难表达出来,不是满足视觉,该是难过就难过,观众光是看看都觉得痛苦,不敢看第二遍,这才是电影。”
“应该让大家看到,暴君心目中的希望破灭,而不是让我们所谓的艺术性去破灭真正的现实,本身暴君的经历比艺术痛苦百倍。”
在场人都被她的发言惊呆了,演员拍戏很难察觉到自己的状态,所以需要导演、副导演一起调节细节,她刚刚拍的那一幕幕导演《穿成渣a后把反派标记了》,牢记网址:1很满意啊,但是她要精益求精,导演跟副导演互相对视了一会儿。
梁导喜欢她这种精益求精的状态。
“行,那我们再拍几镜,看看能不能拍到更好。”
现在雨还没有停,越下越大,几乎是暴雨倾下。
野迟暮再去补妆,她进去拍摄,她扭头看了一眼,她看着站在旁边的顾知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看看她。
顾知憬站在门口,像是千年的对视,劝不住她,她太自由了,太有自己的想法了。
野迟暮重新补了几处死亡的镜头。
一处是她雨中疯狂的杀人,一处是她疲惫不堪的躺在城楼里。
之前在她的死亡上过度的放了华丽的镜头,现在去掉了华丽,只剩下惨了,惨不忍睹。可能看到她的眼中透着浓烈的不甘,不甘的叫嚣。
即将死亡的那一秒里收回了所有的不甘。
她的眼神很复杂,像是绝望了也像是后悔,后悔自己曾经做的所有一切,她不应该救这个国家,她应该真正的带着自己妻妾贪图享乐,也绝望没有人来救一救身陷绝望中的她。
原本被洗干净了她又变成了脏兮兮的她,这一幕拍到了凌晨两三点,秋末时天气早已转冷,她淋了一桶又一桶的水,出来的时候冻得瑟瑟发抖。
旁观的艺人和工作人员说:“野迟暮是个戏痴,演得一次比一次好。”
对啊。
顾知憬几次看不下去,她内心很压抑,她看过小说,野迟暮拍完这部戏大红了,但是随即而来是各种谣言和折磨,说她私生活糟糕,诬陷她有艳照门,这部戏是她的巅峰,也是她唯一大红大紫的戏。
很多人议论她,反派有演技吗?
是哦,她装绿茶当白莲挺会演的。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付出。
顾知憬像是被无形的屏障隔开了,她是她,野迟暮是野迟暮,牵绊不到一起,她很恐慌。
野迟暮身体很脱力,每一个细胞都带着疲惫,她从城楼里出来,全身狼狈不堪,像是一条惨败的野狗。暴君亦是如此,她没有力气了,身体往下滑,胳膊靠着门,掌心撑着刀柄。
顾知憬用最快的速度冲上去。
野迟暮腿还是软了一下,摔在地上,手臂压在地上,溅起了地上的泥巴水,污泥弄脏了她们两个的衣服。
顾知憬努力将她扶起来,拍拍她身上的尘土,但是拍不干净,她们两个都是脏兮兮的,野迟暮说了声对不起,顾知憬觉得这样很好,她和野迟暮一样了。
“走吧,我们回去了。”
这一句话让没有脱戏的野迟暮感受到了前世今生,有人对她说了一句回家。
她嗯了一声。
“好累喔。”野迟暮开口的嗓音很哑。
顾知憬问:“要不要我抱你。”
“不用。”野迟暮很倔强,借着她的力气去休息室,她把身上沉重盔甲卸掉,在椅子上躺着,她什么都没有做闭着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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