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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摘爱意+番外(66)
作者:鸽子不会咕咕咕 阅读记录
这就是顾念因,她开车来接她了。
心在乱跳,细密的鼓点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林惜的胸前,似乎在演奏着什么高亢激动的歌曲。
林惜还记着顾念因已经成年了的前置条件,没有在车前停顿很久,接着就开门上了她的车。
小区正门只有一条大路,顾念因在林惜系好安全带的瞬间踩下了油门。
明明两人从来都没有合作过,林惜却不用顾念因提醒,就划开了她的车载导航,输入了医院的地址:“你小心,那个地方今天有查车的。”
顾念因目光直视前方,语气说的笃定:“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导航随着地址输入,迅速规划好了路线。
顾念因在听到“前方请直行”的提示后,一脚油门踩下去,窗外的老旧门头房一座座飞速向后退着。
暑假的离婚耗得刑秀身心俱疲,林惜经常接到她被送去急救的电话。
每一次打车,她都感受自己的神经快要绷紧到断掉,遇到好的出租车司机还好,顶多就是紧张路程快慢,要是那种极其自恋健谈的,她真的烦的想把车掀了。
只是这一次,林惜不仅没有烦躁,紧绷的神经似乎也没有那样的因为车内环境而感到不安。
顾念因的车开得又快又稳,她架着的眼镜还没有摘下来,一双眼镜紧紧的盯着前面,总能踩着绿灯的最后几秒飞过十字路口。
是遵纪守法的疯狂。
就跟她这个人似的。
林惜蓦地顿了一下,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看到另一个顾念因。
她冷静的脸上浮着一层专注,冷意不受控制从里面冒出来,深棕色的瞳子前的镜片折过日光,干净玻璃像是冰块,冷却在她被焦虑烘热的湖中。
顾念因给林惜一种这件事对她很要紧的事情,于她来说也一样要紧。
林惜觉得,感同身受可能说的有些太过自恋。
可若非如此,这件事对顾念因来说,还能有什么要紧的呢?
.
从小区到医院,顾念因只用了十分钟。
她绕过了所有可能被拦住检查的地方,顺利将林惜载到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时间对林惜来说太紧迫了,她没等顾念因停好车,径自解开安全带,钻进了要关门的电梯。
电梯里的人被她这样极限的操作吓了一跳,林惜并不在乎这些视线,下了电梯直奔急救室。
护士姐姐已经在门口等着林惜了,看到她的身影出现,立刻对她招手:“小惜,这边。”
林惜气都没喘过来,跑过去就问:“姐姐,我妈妈怎么样了?”
“还在里面,陶医生没出来,不要害怕。”护士拍了拍林惜的背,示意她坐下来。
“好,谢谢你。”林惜语言系统有些紊乱,点点头就坐到了门口的椅子上。
铁质的椅子冰的人神经清醒,林惜脸上满是忐忑。
而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外面的门开了。
可出来的不是陶医生,而是他们团队的助手医生。
林惜目光顿了一下,预感不妙。
接着就听到这人摘下口罩,对她快速吩咐:“病人大出血,咱们医院血库a型血告急,你快去采血站献血,让医院能优先加急从血站调来。”
那被悬起来的心咚的一声撞在了林惜的胸腔。
她甚至想她跟刑秀是一个血型,能不能直接用她的血,可是直系亲属不能输血,她只能通过献血的方式,帮她妈妈调集可能的血源。
“在血源调集到前,可以先用我的。”
不知道上天是不是听到了林惜心里的不甘,在医生声音落下之后,就传了一道肯定的声音。
那声音在寂静的走廊回响着,林惜紧绷的神经之外,觉得这声音耳熟极了。
她蓦然转身,就见顾念因站在她身后。
她停好车来了。
医生听到顾念因这样说,眉头一皱,正欲启唇纠正。
可顾念因却先他一步,对他表示道:“我是a型,上周参加机动车驾驶考试的时候做过体检,没有任何传染病,也没有疾病史。”
献出的血通常不能立刻使用,往往还需要进行处理分析,排除血液中可能有的传染疾病。
但顾念因将这些都说明白了,清晰的表明了自己健康且无疾病的身体状态,属实是难得。
这样的清晰明了,让见惯了要求输血给病人的医生眼睛一亮。
陶医生的助理医生在讶异之余,还是反应迅速,接着表示道:“那好,小李,你带她也去采血吧,尽快处理完,投入使用。”
“好。”护士小姐点点头,“你们跟我过来。”
情况紧急,护士小姐给采血站的同事说明情况后,临时给顾念因加塞。
采血站里人来人往,消毒水的味道接着压过了血滴的气味。
林惜就站在顾念因身后,她心神紧绷,听不进任何声音去,视线也被打下了模糊,冷调的画面里飞快的驶入一条猩红的血线。
采血开始了。
顾念因伸直着手臂放在平台上,擦拭过酒精的皮肤沾湿了落下的灯光。
那铺满红色的采血管一成不变,看上去就像是静止了一样,可不远处的袋子随着血液的注入在有规律的晃动,提醒着人们正在进行的事情。
空白的思绪有那么一瞬间的回笼,林惜转头看向了顾念因。
采血站的灯光比住院部的要看起来明亮,直落落的打在窗口的玻璃上。
细长的针尖直白的没入少女白皙的皮肤,明明没有刺在自己身上,林惜却凭借着过去的感受产生了细小的条件反射,五指收拢。
那柔白的裙摆扫过顾念因的小腿,纤细柔弱的像一只垂丝海棠。
献血对体力消耗极大,林惜知道,以顾念因的聪明,她完全可以不这样做的。
她应该更精明一点,不要暴露自己刚刚做过检查的事情。
甚至于,连自己是a型血这件事,都不要说才对。
在危险事件中最先保全自己,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像她这样家庭出身的人,最应该明白这样的道理了,不是吗?
可她还是坐在这里了。
她在帮她,救她的妈妈。
心脏在跳,四面八方的情绪在林惜的心口里交缠在一起。
她看着顾念因,目光有些太过肆无忌惮,惹得顾念因也朝她看了过来:“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这人声线平静,让人揣测不出想法,像是在问,又像是在讨。
林惜眨了眨眼,说了个任何时候都适用的词:“……谢谢。”
顾念因却嗤的一声笑了,吐槽她:“太干瘪了,阿惜。”
那只没被针头占据的手臂抬了起来,说话间就敲了下林惜的额头:“再想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的手指太多冰凉,林惜径怔了一下。
四下里安静,心脏在响。
.
有了顾念因的血,再加上之后又及时调度补充上来的血,刑秀很顺利的下了手术台。
经过陶医生研判,她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很快就转回了病房里。
病房里很安静,午后的日光晒进来,铺满了刑秀的病床。
麻药还没有过去,刑秀也还在睡着,顾念因站在床边安静的瞧着,透过那张被病痛折磨的枯槁的脸,依稀可以分辨得出这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所以林惜才会这样的爱她吧。
轻轻的,顾念因吐出了一口气。
她帮刑秀整理了一下被子,转头就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的相框。
这相框里放着的却不是照片,而是一副水彩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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