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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场心动(52)
作者:如作千灯 阅读记录
起身,接过女人手里的长玻璃杯,想送回厨房。
“……可是我头有点晕。”背后嗓音清寂。
游纾俞掀开被子,坐起来的时候有些恍惚,闭目歇了几秒。
没能站起来,只好在床沿处望着冉寻的背影。
“今晚还没洗澡,我怕会摔。你在这里坐坐,就半小时,可以吗?”
还真是爱干净。
冉寻想起之前在酒吧,游纾俞喝得多了些,在盥洗室站都站不稳的样子。
看了眼时间,尚有宽裕,她握着玻璃杯,点头应允。
微蹙眉,添一句,“下次别喝酒了。”
游纾俞安静望着她,答应,“嗯,就这一次,之后都听你的。”
这个状态,也不知是还醉着,或者是已经半醒了。冉寻没能从女人脸上瞧出刚才几分可爱的娇气。
她跟着游纾俞去选沐浴露,看见女人颇为讲究,端详几只不同香调的瓶子,琢磨一阵,选了其中一个味道。
花香甜调的。
目送她进浴室,冉寻恪守客人本分,就在客厅沙发上等。
浴室亮着虚晃如月色的光,昏暗里似乎溢满了水汽和热意,长久看下去并不礼貌,冉寻只盯一会就收回了视线。
却在空荡的茶几桌附近,发现了不寻常的东西。
一张《麦克白》歌剧票,中心剧院,半个月后的场次。
只不过已经被撕成好几半,丢进垃圾桶了。
谁送的呢?或许是好友,又或许是某个爱慕游老师的相亲对象。
但如此凄惨地被分尸丢弃,大概足已证明女人的态度。
“冉寻。”隔着朦胧水汽,浴室方向有人唤她。
“我……”游纾俞似乎抿了下唇,“我的睡衣没拿进来,可以麻烦你帮我递进来吗?”
冉寻应声,看见玻璃推拉门映出的朦朦胧胧的影子,辨不真切,因此增添许多想象空间。
她心思仍放在那张歌剧票上,只按照女人的指示,去卧室,从收拾规整的柜子某一格取出睡衣套装。
咚地一声轻响,格子里似乎有什么倒落下来。
之前在书架上冉寻看到过,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
今晚平白出现,而且竟奇怪地与睡衣放在一起。
没有上锁,像是有人疏忽。
冉寻本不太想窥探的,可是盒子是推拉构造,刚才那一摔,已经露出了内容一角。
纯白色,猫咪形状的,外表看瞧不出什么端倪,甚至分外可爱的——
用品。
贴心把盒子关好,若无其事将抽屉推上。
冉寻送睡衣到浴室那边,恪守本分地放在门外,敲了敲门,告知一声就算了结。
脑海里仍在回荡着刚才的画面。
甚至,不合时宜地想起游纾俞给她缝的护腕就绣了猫猫头。
含混着水声,游纾俞朝她道谢,“麻烦你了。”
声音不清晰,被热气浸透,音色却又蕴着水晶般清透。
十几分钟后,浴室门打开。
灯光被虚蒙蒙的白气笼罩住,有人缓步走出来。
酒红色的长款睡裙裹住过于白皙的肌肤,腰间带子状若随意地系了活结,慵懒松垮,却依旧能看出不堪一握的腰肢。
向来在讲台上冷淡且严肃的人,脱下衬衫与浅灰大衣,私人的睡前时间里,气质竟截然一转。
看到沙发上的人没走,依旧规矩坐着,游纾俞稍垂眼,遮住眸底局促。
“谢谢你陪我,冉寻。”轻轻落下这么一句话。
“我去吹头发。”
卧室里传出吹风机的声响,冉寻坐在沙发一角,一墙之隔,声音不是很清晰,但香气已经先一步逸散出来。
和平素木质调冷香分外不一样的花果香气。
她起身,轻敲了一下门,走进。
装作体贴问:“还好吧,有没有不舒服?”
抛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是在想,究竟要不要隐晦委婉地提醒一下游纾俞,她需要上锁的秘密已经泄露了。
“嗯,还好。只是一些低浓度的红酒,没关系。”游纾俞在镜中看她,轻声答。
言毕,觉得像在赶人,违背初衷,又补充,“但太阳穴还是有点疼。”
冉寻听出了弦外之音。
但没有顺着游纾俞的暗示走下去,只是倚在门边,微笑颔首。
“算是喝酒过后的附赠了,贪杯可不行。那游老师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我就先走了。”
最终还是决定不说。
她并没有对游纾俞的偏见,快乐掌握在自己手里很好。她只是……有些讶异。
印象里女人清冷寡言,像朵纯净无暇的高岭之花,不知什么时候却堕入尘间,多少个夜晚,雪色花瓣染上诱人殷红。
那种可爱的形状,是女人故意选的吗?是否每次用的时候,都会想起她?
冉寻觉得耳根发热。
……不能再继续思考下去了。
她想,半小时前就该一狠心离开的,这比刚才在车上还要糟糕。
转身,却听见背后有人唤她。
带着家居拖鞋摩擦地板的窸窣响声,柔软微甜的花香气扑来。
“冉寻,很晚了,你真的要走吗?”游纾俞靠在她肩膀上,搂住她腰。
“我喝了酒,晚上胃会难受,你留下来好不好。”
第35章
酒红色睡衣很薄, 薄到只是接触,就能体会到身后抱着她的人的躯体温度。
而且,异常软, 氤氲着浴后残留水汽。
冉寻沉默着,没接话。
游纾俞得不到回答,有几分无措, 试图再贴得离她近一些,臂弯牢牢环住她腰。
“游老师准备好床铺了吗?”背对着,看不清冉寻的神情,只觉得语气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我家还算大。”游纾俞揣摩她的心思, 内心忽上忽下。
余光瞥了一眼卧室里就离她们几步远的床。
“你可以睡次卧, 但是次卧有些小。如果介意的话,就……”
都什么时候了,还一板一眼, 认真回答问题。
冉寻忍无可忍,转身, 扣住女人环在她腰间的手。
轻托住游纾俞后脑,微迫使她仰头看自己。
落入手心的发丝滑如绸缎,还没有完全吹干。
刚才游纾俞犹豫很久,才选了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调,难道是想在这个时候给她设下陷阱吗?
那不得不肯定,的确起了效果。
味道很甜,和平素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调气息一点也不一样。
冉寻浅浅亲了下女人淡粉的唇, 拉开距离。脸上刻意没摆出笑意, 像在怪她不解风情。
虽然房子大, 但谁想住次卧?
“还说吗?游老师。再说一句我就走了。”她严肃开口。
“别走。”游纾俞拽住她,垂头道歉, “我……我不说了。”
思维还在因冉寻主动亲她而迷茫晕眩。
没散尽的酒劲驱使着,她搂住面前人的脖颈,将自己的唇递过去。
这次的吻纠缠许久,也深了许多,期间竟能听见耳膜处传递的簌簌心跳声。
或许因为某人迫切想要主动挽留,也可能是那瓶度数并不是很足的红酒,让两个人都快喝醉。
冉寻托着游纾俞细腰,觉得绸缎都化成了春水。
她倚着女人逐步后退,朝卧室里走,最终不知是谁先碰上床一角,失衡摔进柔软的被子里。
游纾俞眸光潋滟,低低喘匀气,叫她:“冉寻。”
叫她名字时音色总那么特别,就像……只对她一个人特殊一样。
冉寻将她困在臂间,抬手,把她把微乱的一缕发丝理好。
碰到女人侧脸时,和她一样,在发烧。
不像傍晚那时,游纾俞在室外冷风里喝着罐装酒,脖颈烧成一团红云,脸却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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