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性不改(145)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阅读记录
浴室里的黎洛浑然未觉,没听到动静。
宋祁于在楼下磨蹭半天,再进门,黎洛的房间门已经关上了。黎洛正在抹护肤品,见她进门,说:“怎么去了那么久?”
宋祁于脸上平静,搪塞道:“去买了两支笔。”
但她两手空空,没有东西。
黎洛疑惑,看她两眼。
她又说:“没买到想要的,就又回来了。”
黎洛问:“要什么样的?”
她反应快,张口就瞎编:“0.1的蓝色水笔。”
黎洛说:“我那儿有一支,待会儿给你。”
她说:“行。”
期末考不难,进行得较为顺利。
起码对宋祁于是这样。
开考的第一天雪停了,一整日都艳阳高照,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第一堂考试结束,走出考场,宋祁于靠在栏杆边上,静默望望天,然后摸出手机对准白云飘荡的晴空拍了一张照片,单独发给黎洛。
黎洛在忙事,当时没回。
第二堂考试后才收到回复,只有四个字:
「天气不错。」
宋祁于回:「考完了,晚上要回去。」
对面没时间闲聊,有别的事,直至到家门口了都未曾答复。
冰箱里那个三明治还在,没动过,兴许是忘了这茬,又许是不想吃。放了几天了,不能再吃了,只能扔掉,宋祁于顺手就将其丢进垃圾桶,末了,自己随便点份外卖。
一连几堂考试,黎洛都没过问半句,对宋祁于十分放心。
学校那边正式放假通知早下来了,班级群里有在发,黎洛这几天唯一主动给宋祁于发过的消息就是转这则通知。
群通知是上周就有的,宋祁于更先知道这个,全部考试结束,她还是回了黎洛。
「ok。」
“感觉如何,考试。”
假都放了七八天了,黎洛才慢知慢觉,想起这些。
一大半科目的考试分数都出来了的。宋祁于兀自看群消息,说:“没什么问题,跟预期的差不多。”
黎洛说:“都半年了,还适应吗?”
宋祁于嗯声:“一般。”
黎洛:“要是有什么,可以跟我讲,需要帮忙,或者别的。”
宋祁于说:“知道。”
仍是老生常谈的话,黎洛人脉圈子广,在这边也认识不少朋友,跟哪个老师熟悉,她有意引荐这些人给宋祁于,想带宋祁于去见见这边的谁谁谁。
宋祁于轻描淡写:“随便,我都有空,看你方便。”
“改天我约个局,看行不行。”黎洛轻语,“那个老师以前也带过我,早些年是在江北市教书,后来才转到这边的,能力挺强的,也和我爸是校友。”
宋祁于答应:“约好了提前跟我讲,到时候去。”
或许是年初工作量大,连续两个周末,黎洛白天都出去了,傍晚天黑时分才回。
宋祁于没问究竟是不是在加班,周六再去接了一次,又一回跑空后,就不再去了。而当黎洛神情微颓地现身,宋祁于从来都不多嘴。
甚至有一天天刚落幕,宋祁于无心从另一个门进小区,远远瞧见花园路灯旁座椅上熟悉的落寞身影,一眼就看出那是她,宋祁于停下步子,在凛冽冷风中站到脸都被吹得生疼,还是没上去。
避开了那条小道,转回以往经常出入的一号门,宋祁于上楼,开房门。
黎洛一个多小时后才上来,那会儿头上都沾满了雪,连眼睫都冻出一层霜。宋祁于把自个儿身上已经捂热的厚毯子递过去,当是没见到,眼神还落在手中的书上,只满不在乎说:“盖着。”
待黎洛拿着了,再是:“刚刚烧了热茶,喝吗?”
黎洛双手都是红的,鼻头也红,点头:“喝。”
宋祁于为之倒茶,抬抬眼,说:“最近冷了很多,一直都在下雪,下班以后还是尽量早点回来。”
黎洛说:“晚上有点事耽搁了,又堵车,回来就比较迟了。”
不深究追问,宋祁于只当那是真的,不多时又从抱枕背后掏出一个电暖袋塞她怀中:“这个也接着。”
电暖袋很烫,才刚充好电的样子。黎洛把手捂上去,跟着坐下看剧。
变换的屏幕光打在她们脸上,忽明忽暗。喝完一杯茶,宋祁于随手就给续上第二杯,也给自己倒上。
黎洛双腿盘起,往后抵住,睫毛抖了抖:“你一天都在家?”
宋祁于说:“没,出去了一趟。”
“哪个时候?”
“上午就出去了。”
没说哪个点回来的,不提早先那一幕。上午是出去给程成他们上课,还到学校训练,算下来基本都不在这儿。
可顿了半晌,宋祁于补充:“回来有那么久了,六点前到的。”
黎洛信了。
瞄见她嘴唇乌白,指腹在暖热的杯子上刮蹭两下,宋祁于回头直视前方,憋了会儿,终归还是关心:“冷吗?”
黎洛也正正朝着电视机屏幕,眸中倒映不断变化的画面,当时没回,等这一集快放完了,才低声张嘴:“有点。”
比赛前的那两天,也是晚上。
宋祁于失眠了,同样睡不着,快到天亮了都还睁眼躺在床上。
整夜里,隔壁拢共传来了两次声响,都是在下半夜。黎洛的睡眠质量愈发差了,前阵儿还是隔几天才会起一次,最近严重了很多。
不同于往常装作闷不吭声,在对方第二次起夜时,宋祁于打开了门,出去,撞见黎洛到客厅倒水喝。
后面突然有人,黎洛被吓得不轻,手中的东西啪地就摔了。
宋祁于弯身捡起,看着她,欲言又止。
掩饰地勾起碎发别到耳后,黎洛先开口:“怎么起得这么早,才五点多。”
宋祁于缄默,片刻,回道:“起来看书。”
以为是紧张比赛,黎洛宽慰她:“放轻松,别有太大的压力。”
宋祁于应声:“嗯,只是有点不踏实。”
“心态很重要,想太多反而影响临场发挥。”
“我尽量调节。”
“平常心一点。”
“嗯好。”
黎洛脖子上都是细汗,几缕头发黏在上面,看起来挺狼狈,即使是极力掩饰也遮挡不住她眼中的血丝,尤其她脸色还那么难看。
宋祁于想说什么,话还没酝酿出来又作罢,改口说:“你不睡了?”
黎洛泰然自若:“马上进去。”
宋祁于让开,目送她进屋。
隔壁的灯没亮过,始终都是黑黢黢的。
宋祁于一言不发,确定里面的人重新躺下了,进浴室洗把脸,拿书到外面安静翻看,到天亮前都守在客厅里。
比赛是月末到次月上旬,黎洛送宋祁于到机场,在此之前还联系了国外当地的一位华裔熟人,托友人帮着照看宋祁于。
那是宋祁于第一次出国,没有任何惊喜或忐忑,心境很坦然。下车前,她拉了拉安全带,不经意对黎洛说:“我原本不是很想去。”
黎洛问:“为什么?”
宋祁于没给回答。
黎洛说:“我觉得挺好的,也是一种经历。”
宋祁于说:“我晓得。”
去往机场的后半程路,她俩一个比一个话少,到后面干脆谁都不搭腔了,俨然就是两个哑巴。
进机场前,宋祁于轻声说:“你才是,照顾好自己。”
黎洛身形微顿,终归是不应答。
飞机划过长空,一周多的分别开启。
隔着上万公里远,通信工具的作用着实有限,团队到了那边有很多事要做,宋祁于必须配合大家,落地后她只跟黎洛报了平安,过后便不再打电话或是发消息联络。
离开只是以另一种方式腾地方给那个人,要是还每天都联系,那这一趟出远门完全犯不着。宋祁于有事都找带队的老师,以及发照片给褚教授、黎老师他们,算是变相汇报自己的近况。
这期间,黎洛也极少给这边打电话,除了正式赛前的那个晚上。黎洛和带队老师联系更多点,隔两天就发消息问问,可就是不找宋祁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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