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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嫡女与侯府家的傻子(340)
作者:有暖风 阅读记录
她性子以前是孤僻,但在林夕昭的影响下,除了带兵的时候,人也是一直朝着温和的方向延伸的。
“娘子说的是,笙儿会想法子的。”曲笙说着抬起手,将林夕昭拥进了怀中。
金云酉虽然疼爱自己的女儿,但与他们金家的有利的事情,从不含糊,即便是将自己的女儿送去狼窝,也在所不惜。
当初保光皇帝在位的时候,金云酉经提点,知晓与郑家联姻会被猜忌,事情便搁置了下来。
如今换了新皇,各地诸侯趁着新皇登基监官不到位,都有做大扩充军备的想法,但其中联姻,将两方诸侯捆绑才是最快的最佳之策。
西面诸侯联合独立造反,金云酉想要自保,就必须要与其他诸侯联合。皇帝下令让人其他诸侯前去讨伐,且论功行赏。但诸侯暗地里,都是想要明哲保身,蓄存实力。
损兵折将的事情,都不愿干。坐收渔翁之利者,为多数。
曲家也没有指望这些诸侯能够为新皇效力,但面上还是要过得去。曲继年已经让皇帝下了一道暗旨意,从各地州府那里抽出了不少的兵力,由曲家直接掌控,讨伐叛变的诸侯。
屋内的人全都出去了,只余下金酩意和祝明岸两人。
金酩意也不再娇气,祝明岸在一旁端茶倒水,拿了一旁的果点,一只腿跪在榻上,鞍前马后。
“我父亲肯定还会想办法带我走,我琢磨着,要不咱趁着他们不备,去你家吧。”金酩意边咀嚼着点心边道。
祝明岸一听到要跟着她回去,眨了眨眼,该不该告诉她,她也是逃婚出来的。
上次她替曲家写家书,没多久家里便来了人要接她,得亏她提前打了招呼,让曲笙不要暴漏自己的行踪,且告知来人,将她送去了别地。
祝明岸的沉默,让金酩意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怎么,你不愿意我去你家?”
“不,不,不——”
“嗯?”
“不是,我也,不敢回家。”祝明岸放缓了语速。
“为什么?”金酩意问着,又拿了祝明岸手里端着的果子塞进了嘴里,等了半响不见祝明意回答,睫羽眨动片刻,试探的问道,“你不是也逃婚出来的吧?”
这下祝明岸抬起了头,眼里的躲闪,不言而喻。
“那惨了,这天晟这么大,竟然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金酩意苦恼了一瞬,可也只是一瞬,她便又想了到了法子,“不如我们直接去寿林曲家吧。”
“眼下,外面,不太平。”
祝明岸在金酩意这里总是放低了姿态的,但在外面,尤其做生意的时候,八风不动,与人交谈从不会低声下气。
近来她也听着货商说了外面的情况,金银的价格正在涨,粮草的价格也是成倍的增加,她估摸着还会有更大的战乱,所以她不建议出城。
“那你就看着我父亲把我带走?”金酩意质问起来。
祝明岸听着心里也是着急,可眼下似乎没什么好办法。她是外人,还是金酩意买来的,“要不,我跟你回去?”
“不行!”金酩意直接拒绝,“只要回去,我就要嫁人了,难不成我嫁了人你也跟过去?”
祝明岸听到金酩意说嫁人,低着眉眼,眸光轻晃,眼神逐渐的深邃了起来。
她方才听闻,那人是郑家,郑家与金家接壤于北面……祝明岸喉咙滚动了一瞬,抬起了褪去深邃的眸子看向了金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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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曲笙和林夕昭带着曲家四婶,坐在马车内,等待着曲继安的棺椁从此处经过。
坠着白绫幡的车马,立在冬日的枯黄的草木之上,颇为显眼。曲家的骑兵也分立马车之后,脑袋上也都系上了白布。
很快带着曲字的大旗便从山坳出驶来,曲笙和林夕昭扶着曲家四婶下了马车。
打前头一队骑兵,马脸上都蒙着白布,只露了眼睛和鼻口。
一名带头的参将看到曲家的马车和军队,驾马疾行而来。在看到被搀扶着的曲家四婶时,双膝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眼眶瞬间便红了,“末将没能护住四爷,辜负了您的嘱托!”
曲家四婶看着常在曲继安身边的护卫,也是寿林的一名将士,她心口发颤,伸手扶起了他,道:“你尽力了,不必太过自责。”
这些人都是十分忠心的,她晓得的。她如今也看开了,武将都是提着脑袋过活的,她嫁给曲继安之前便是知晓的。
参将被扶起来,后面由五匹马拉着的棺椁,便慢慢的到了眼前。
诸侯车驾最高五匹,皇帝特恩赐,曲继安用了诸侯的身份回京。
曲家四婶伸着手触摸着曲继安的棺椁,指尖触碰之时,心好似也在那一刻碎了。
林夕昭和曲笙眼里的泪水也在打着转,身后的骑兵此刻也都下马,齐整拿下了重头盔,单膝跪在地上,呼喊道:“恭迎四爷回家!”
响彻周边的悲鸣,惊的四处腾起了一片片飞鸟。
第145章
曲继安棺椁被迎回京城, 皇帝下旨封赏,曲家四婶被封了一等诰命,享朝廷俸禄。
曲家一年不到, 两桩丧事。
这一次,太子亲临, 带着朝中大臣前来祭奠。
曲笙和林夕昭披着孝服,相携跪在灵堂内, 二人眼眶皆是哭过之后殷红。太子带着几位大臣祭拜, 三柱香敬上, 行了拜礼。
与家属致礼时,太子目光在曲笙的身上,忽而飘到了一旁的林夕昭身上。
他不曾见过林夕昭,亦不知她是谁。
曲笙和林夕昭跪地致谢,太子颔首示意, “节哀。”
曲笙抬起头,目光与太子接触,察觉到他的余光一直在看林夕昭。
此刻的林夕昭一直低着头,曲笙的目光从方才的悲伤, 忽而便有了一层冷意。
太子视线回落,察觉到曲笙的不悦, 慌忙的将目光收了回去。
“父皇已经为着礼部为昭勇将军, 修庙立碑,擢升为定国将军, 圣旨不日下达。”
“有劳太子殿下,曲笙替四叔谢过了。”曲笙低首, 声色无甚变化。
太子听后,轻轻颔首, 与曲家四婶低首见礼后,带着人出去了。
曲笙的冷厉的目光,在太子转身之时,一直随着他的背影。直到太子被曲继年招呼走,林夕昭才侧目问道:“怎么了?”
曲笙闻声,眼里的一丝戾气退散,目光温柔,迎上林夕昭的双眸,回道:“没事,娘子需不需回去休息休息?”
她们在这里已经跪了半日了,林夕昭身体娇弱,于她练武的身子不同。
跪在蒲团上本是不累的,但林夕昭想到四婶,她侧目看过去,看着头上带着白色的孝巾的四婶,低着头在火盆之中烧着纸币,心中闷得慌。她回首看向曲笙,道:“我们带着四婶去用午膳吧。”
曲笙闻言,也侧目看向了四婶,看着她消瘦的身子,羸弱的模样,须臾点了头。
二人起了身,将四婶扶了起来。
太子过来,灵堂内暂时不会来人了。
曲继安的停灵七日后,进行了火敛,皇帝命人为其衣冠冢修了碑,尸骨留在了不大的骨灰坛中。
待这边事情平息,曲钰的状况好一些,曲笙便会护送四婶带着曲继安的骨灰回到寿林,葬在祖先身边。
这几日,北疆也频频传来战况,两方还在对峙,偶有交战,现下已经入了深冬,粮草便显得极为珍贵。河眙国、陶善国、车牧族三国掀起战事,兵马粮草已经事先备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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