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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种+番外(114)
作者:时千辞 阅读记录
江闻:“你特意强调这次不是一个人回来,我直接进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怎么办?”
纪砚清压着翟忍冬中指关节的动作一重, 觉得这话挺有道理。她今天和这位老板分开了近五个小时, 刚才不算还不感觉有什么,现在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话说得非常贴切。
纪砚清忍住了, 说:“晚饭吃了吗?”
江闻耸了耸肩,叹气:“钱不好挣, 每天都是饥一顿饱一顿。”
纪砚清:“我们也没吃。上去坐一会儿,我点外卖。”
江闻:“点什么外卖, 今天就让我这个没当成厨子的厨二代好好给你们露一手。”
江闻转身去拉车门:“上车。”
纪砚清没客气, 牵着翟忍冬坐上后排。
纪砚清今天是第一次来这个小区, 江闻停好车后, 在前面给她带路。
门打开,纪砚清顺着宽敞的玄关走进来, 草草在客厅里打量了几眼,问翟忍冬:“满不满意?”
江闻正在换鞋, 闻言抬头:“你委托我买的房子,这话不该我问你?”
纪砚清:“我买来跟她住的,她满意是所有结果的必要前提。”
江闻站起来看翟忍冬一眼没说话,卷着袖子进了厨房。
不久,带着翟忍冬参观完的纪砚清进来,问:“有没有水?”
江闻:“冰箱旁边。”
知道她们今天回来,江闻挤着午饭时间把该买的东西都买了。
纪砚清拿刀子划开包装,拆出瓶水来,站在冰箱旁边喝。
江闻看她一眼,继续切牛肉:“你爸看到网上的消息,气中风了。”
纪砚清微顿。
37岁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以后,自然也没想过那个人的将来。
今天骤然听到他中风的消息,她不能说完全没有反应,至少有刚刚个瞬间,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过后立刻变得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伤心,也没有太多高兴,她好像真的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忘了过去,忘了他。
“呵。”
纪砚清垂眼轻笑。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外面那位老板。
又想和她接吻了。
刚刚把她堵在卧室门口索要的那个还差得很远。
江闻听到纪砚清的笑声,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你不去看看?”
纪砚清把随手拎着还没有放回去的刀晃了两下,说:“那是他的报应,我为什么要去看?”
江闻:“他好歹把你养大了。”
纪砚清把刀勾回手心里握住,猛朝纯净水的包装盒上一扎:“嗯,所以我会帮他付医药费,让他躺着也能长命百岁。”
纪砚清把“躺着”两个字咬得很重。
江闻看了眼整个没入纸盒里的刀,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纪砚清放松地喝着水。
余光看到江闻在拿辣椒,她脑子里忽然闪过黎婧的声音,“我一吃辣就长痘,我们老板更惨,光是闻见那味儿就能吐二里地。”
纪砚清说:“今天的菜不要放辣椒。”
江闻:“那还能吃吗?”
纪砚清:“为什么不能?”
江闻抬眼:“又和外面那位有关?”
纪砚清挑眉不语。
江闻:“纪老师,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迁就人了?”
纪砚清:“爱上她之后。”然后纠正:“只会迁就她。”
江闻唏嘘不已:“你们就认识一个多月,真能爱成这样?”
纪砚清垂手捏着水瓶:“不是一个月,是她的14岁到现在。”
江闻刀一偏,差点切在手上。等她稳住心神往过看到时候,纪砚清已经转身离开了厨房。
江闻看了那个方向很久,才又收回视线继续切菜。
外面,翟忍冬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一动不动。
纪砚清懒慢地走过去来,绕过翟忍冬,靠在她正前方的玻璃上说:“在看什么?”
翟忍冬:“没什么。”
纪砚清抬手抓着翟忍冬的衣领,把她拉到眼前,说:“现在呢?”
翟忍冬很轻地眨了一下眼睛,目光落在纪砚清脸上。她的舞台妆还没有卸,近距离看着的时候颜色冲击很强烈,有一种超越物种界限的和谐与惊艳,好像她本身就是摸不到的长风,勒不住的野马,此刻为了心爱的人具象自己,停下脚步,大大方方地命令她:“看我。”
————
吃饭的时候,纪砚清顺口和江闻聊起了邱明德的事。
翟忍冬听着,逐渐从两人的对话里明白了那句“这位就是你在电话里咬牙切齿要算账的人”发生在什么时候——她想拿灭火器砸邱明德那个晚上。纪砚清即使被她气得咬牙切齿,也不忘打电话给江闻,帮她解决麻烦。
江闻说:“按照我现在了解的情况,两年应该没得跑。”
纪砚清已经有点喝上头了,一改在外面时端庄笔直的模样,和坐舞蹈室的地板一样坐在椅子上,左肘抵着支起的那侧膝盖,头靠在小臂上,曼声道:“太短了。”
江闻:“我会尽快安排好这边的工作过去一趟,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纪砚清抬起手,和江闻碰杯:“谢了。”
江闻佯装惊讶:“纪大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第一次跟我说‘谢谢’。出去一趟良心发现了?”
纪砚清:“可能吧。”
江闻:“那地方还真是个风水宝地。”
纪砚清:“主要是人。”
纪砚清靠在胳膊上,看着翟忍冬笑。
江闻顺着纪砚清的视线看过去,听见她说:“这位老板人美心善,把我传染了。”
是么?
从小区外面遇见到现在没说过一句多余的话,没露出一个多余表情的人和“人美心善”有关系?
人美心善的人会把“我还没满14周岁,故意杀人会判几年”说得和吃饭喝水一样冷静?
江闻敛眸喝了一口酒,视线回到纪砚清身上:“讲讲。”
纪砚清:“讲什么?”
江闻:“这位老板怎么把你当宝。”
纪砚清刚淡下去的笑容立刻就浓了,看着翟忍冬的视线软得能掐出水:“细节是她给我的,只能我知道。”
江闻:“大致呢?”
纪砚清想了想,拖着声音:“大致就是——她生得怎么这么好看。”
江闻:“……”
断片了吧,说话跳成这样。
……故意在秀恩爱。
纪砚清垂手点点自己的椅子,说:“大老板,我们已经五个多小时没见面了,坐到我身边来。”
翟忍冬忽略江闻再次投过来的视线,挪到紧挨纪砚清的地方。
纪砚清抬手抚上翟忍冬的脸:“她眉毛生得好看,眼睛也好看,还有鼻子……”
纪砚清一路抚一路赞美。
她的眼神也醉着,像雪里的大火,烧过冰川上的月亮,有意落在翟忍冬嘴唇上时顿了顿,用手指点一滴红酒抹上去,立刻就透出了强烈的暧昧与缠绵。
江闻看着纪砚清和脾气完全不符的动作,捏在酒杯的上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翟忍冬抬眼,对上了江闻漆黑的目光。
纪砚清即使醉了,也不允许自己放进心里的人去看别人,她不太高兴地拨过翟忍冬脸,一对上她的眼,声音立刻就软了,“大老板,想和你接吻了。”
纪砚清湿润的手指轻拨翟忍冬下唇,下一秒,勾住她的后颈,偏头吻了上去。
一触即离,不带任何欲望。
在江闻看来,她会当自己这个外人的面这么失礼,纯粹只是五个多小时没见自己的心上人,情难自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