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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六(46)

作者:士多哔哩苹果橙 阅读记录
有个妇女风风火火闯进来打断了她们之间的对话。胡姐是家里的保姆,外公叫来专门照顾她的。她炖了清热的梨盅,“来。温温的正好喝。”

“不想喝。”黎以清宁愿多喝水也不想喝这甜滋滋的东西。

“喝了身体好。哎呀,你这里怎么流血了?”胡姐紧张地到处翻找着伤口,黎以清也没有躲开,“不是我的。”

“我去给你找衣服换上,好好的衣服沾血也不吉利。平平安安才行……”

黎以清安静地听着,一点也没有要发火的意思。胡姐继续碎碎念。“先生跟太太昨晚打电话叫我一定要照顾好你。”

童溪端起碗掀开梨盖,“喝吧。”

胡姐:“晚上那个鬼佬医生来看病。要不要留他吃饭。”

黎以清:“随便。”

童溪:“胡姐,晚上煮点软糯的东西。她今天估计吃不下什么。”

阿眉:“好吧。是不是又恶心了,鬼佬医生是不是不中用啊。我还是打电话给老先生吧。他肯定会请更好的医生来。”

黎以清闭眼,胡姐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她现在没力气去管她。童溪给她按摩着肩膀。

“你这样子还没之前开心。”

“开不开心的还不就是那样。”

“医生说你需要多与人交流,这样你的精神不会绷得太紧。”童溪拉开椅子坐下,“而且我放下公司的事千里迢迢特地赶来照顾你。所以…二小姐,赏脸喝掉这个吧。”

“说的好听,你还不是被你继母利用完随便找个理由把你踢出来。劝你也白劝。跟阿善一样死脑筋。一个被男人骗,你就是被女人骗。愚孝啊你。”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她现在看淡了些,有的事情她想管也没用。还是那句话,本人不醒悟,任凭天上的大罗神仙下来帮忙都没用。

童溪尴尬地笑了笑,“她毕竟是我名义上的母亲。谁跟那种恋爱脑一样啊。阿善还沉溺在那些狗男人的鬼话里啊。”

黎以清拿起一包砂糖,幸好现在阿善不在,否则这两个人能从早吵到晚。烦死个人。

童溪:“听阿善说你好早就迷上她。你为什么喜欢她啊。”

黎以清:“因为她很会直白的花言巧语。她长的好看又会做东西。说话温柔做事也踏实。”

直白跟花言巧语应该不能沾边吧。这可能就是情人眼里特有的魅力吧。

童溪:“唯一不好的就是记挂着前任,是吧。你跟你嫂子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的。你怎么办。难道就把她抓过来虐待几天出出气。本质问题还是要处理的。”

“你不懂。”

两个人的事情也只有她们知道其中的死结和无可避免。能怎么处理,难道还能把老古董和嫂子在一起的时光全都抹掉吗。既然不能就要想办法让自己开心。

对。就是要折磨柳无隅。

柳无隅病了。发烧。她像条无法翻身的咸鱼,连思考都停止了。黎以清来找柳无隅,她坐到床边。

“你真弱。挨一顿打你能发烧。”

一顿打?柳无隅听见黎以清的声音后脑子又开始恢复运作。她怎么有脸说出只是挨了一顿打这样的话。

“你果然是个混蛋。没良心。”柳无隅半垂着眼,她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为什么用了‘果然’,以前这混蛋是位英雄还是女侠?

“不错,有精力骂人。”黎以清伸出手从柳无隅的后脖缓慢地沿着脊梁骨移动下去。“哪里更疼。”是承载着尊严又容易被戳的脊梁骨还是……她的手停在最后一截地方,“美人犬呐。”

“别…别动。”柳无隅翻身起来,她捏住黎以清的手腕。黎以清任由她捏着,“看吧。人的意志力可是很强的。你不回答我,我只好亲自来验证喽。”

柳无隅放开手,“后面。”她能怎么办,她是黎以清的阶下囚。

黎以清开心地说:“我特地挑的大尺寸。你不疼就怪了。”

柳无隅笑不出来,对她施加这些羞辱真的会快乐吗。肯定的。不然怎么解释黎以清现在的笑容。

“你根本就是…暴君。”

“反正不是像你这样的奴隶就行。”

输了输了,连吵架都占不到好处。柳无隅心如死灰,什么话都不想再说了。黎以清说:“如果你现在能下床,我就带你出去。”

死灰复燃,能出去也是好事。

柳无隅下床后身上更痛了,她的呼吸变重了些。

黎以清看着她,“这时候好像又不弱了。”柳无隅:“走吧。”

黎以清的‘出去’指的是露台。

柳无隅深呼吸着告诉自己不要生气,能出来就是胜利。她走到玻璃围栏边,探头往下看,下面是海水。

童溪从楼下上来,她顺手拿起长凳上的外套给黎以清披上。“外面风大,还是别待太久。”黎以清拢紧衣服,“再等等。”

柳无隅抬头观察着四周。房子很大,这露台之上还有三层楼。她猜不出这是哪个国家,想来暴君也不会告诉她。不行了,身体开始发冷。

“我们进去吧。”

“不看了?”

“嗯。”

“好。进去。”

柳无隅躺回到床上。黎以清在客厅待着,她翻着书。

“阿溪,这段时间我要是想弄她。你拦着我。”

童溪:“又心软啦。”

“不是。”黎以清撑着额头,有些困,干脆睡一会儿吧。

睡觉是舒服的事情,但做噩梦会把觉搅得乱七八糟。

人会与狗同笼吗。在某些时候人与狗并无差异。

狗身上的气味很臭,关久了连自己身上也沾染了狗味。黎以清盯着狗,狗吐着舌头呵气,口水顺着舌尖滴到饭碗里。对了,那是她的饭碗呀。里面还混着碎骨头,要她与狗抢食。

不抢就没得吃,不吃东西会饿得发疯。没办法,要抢。狗牙插进肉里很痛,但是狗瞎了一只眼。眼珠捏在手心里,温热得可怕。之后狗再也不敢与她抢。伙食也改善了点,偶尔能吃到温热的饭菜。

没有筷子和勺子,用手抓着吃。黎以清盯着笼子外的靳陶山,以后也要让他也尝尝这样的苦楚。她一定要加倍还给他。

童溪坐到黎以清身边,轻轻地抚着她的背。知道她又做噩梦了,身子抖得厉害,冷汗直流。人也面向里侧缩着。童溪抱起她,在她耳边轻声哄着。

“我们在安全的地方。你是安全的……”

黎以清惊醒过来,汗珠流到下巴滴到衣服里。她攥紧拳头推开童溪,跌跌撞撞地奔向柳无隅所在的房间。童溪拦腰抱住她,将她锁在怀里。

“别害怕,我们在很安全的地方。”

黎以清愤怒地咬住童溪的肩膀。童溪忍着,手臂也不敢太用力,怕箍得太紧勒痛了黎以清。黎以清咬得想吐,她干呕了几声,蹲下来大口地喘气。童溪将她抱上楼,轻放到床上。

黎以清躺着,眼睛干涩。沉默了很久后才问:“你和狗抢过东西吃吗?”

童溪:“没有。但我小时候被欺负过,那些邻居家的小孩骂我是杂种,还在我身上撒尿。”

黎以清有些惊讶。从来没听童溪说过。

“你怎么会?”

童溪:“没办法。我妈那时候叫我要忍耐。”她给黎以清擦掉脸上的汗,“喝点水。”

童溪不认为这些事应该藏在心里。这是别人的错,为什么她要觉得羞耻。她说这些是为了让黎以清也说出她的遭遇,这些坏事不能憋在心里,会憋出毛病的。

“洪波抓到了没有。”

“快了,在老挝那边有发现他的踪迹。”

“你知道靳陶山对我做了什么吗?”

“肯定是很过分的事。”

起初童溪听到也不太相信。怎么会是靳陶山。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他把我跟一只狗关在一起。好几天剩饭剩菜混合着狗粮。一开始我不吃,我以为我够硬气。可是到后面,我才知道在饥饿面前尊严不值得一提。有时候连这样的食物都没有。我还得求他。他才会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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