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女帝的年下卿卿+番外(64)
作者:枫眷 阅读记录
他费尽心思,大散家财拉拢朝臣,四下安插耳目,筹谋良久,却被文昱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忌惮,联合云崧下诏送他离京,前功尽弃。
元邵承认,自己狼子野心,的确动过图谋大位的心。
但乱臣贼子窃国的名头会压得子孙后代数辈无法抬头,是以他本打算徐徐图之,在他这一辈,只做操纵幼帝的权臣,有实权即可,暂不要虚名。
但就在他勾连西辽设局,妄图内借云崧之手,外凭西辽之力,铲除萧家和宁家两个心腹大患时,他忽从辽细作口中得知,西辽皇庭内讧,另有一股宗亲势力与大魏权臣勾连,意图联手,互助窃国。
两国皆是主少国疑的时局,得此消息后,元邵心神难安,决定摒弃先前的路数,先下手为强,不再与云崧联手,并试图搅黄云家与文家的联姻,免得云家一朝得势,把他踩在脚下,早晚清算个干净。
元邵供出隐晦算是痛快了,可文昭听得这些话,却积攒了满腹忧思。
元邵和元妃都不承认对文昱用毒,明知罪责难逃一死,也无需瞒着一件还未办成的事,是以文昭信了他们的话,给文昱下毒的定然另有其人。
若非元家所为,那文家的每一个子嗣,无论哪个人坐上皇位,下毒的人都不会罢休。
勾连外敌窃国者,窃的是文家的江山,不是文昱一人的江山。
是云家,齐家,舒家,还是萧家?西辽的势力又在何处呢?
些微轻柔的脚步过耳,文昭直接转身询问,“秋宁,文婉最近在做什么?”
刚从太医署回来的秋宁都没来得及喘口气,听见文昭问话,赶忙回道:
“殿下最近一直在您府上小住,也没说要回宫来,可要婢子将她接回来?”
文昭柳眉微蹙,不无诧异道:“快三个月了,她还在宫外?简直胡闹,明早把人叫回来,正好元妃治丧,让她规矩些。”
听着文昭不算友善的语气,秋宁怯怯的应了声,“是。”
文昭背着手在大殿内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圈,直晃得秋宁头晕眼花。
每每有心事,文昭都是这样踱来踱去,什么时候停下来,便是想通了。
“去查近三年来所有接触过耶律太妃的人。”文昭思忖良久,终于顿住了脚步,正色吩咐着:
“文婉回来给她单独分派个寝殿,不必再和耶律太妃住在一处。另外,明早让云葳过来当值,朕不放她的假。”
秋宁一头雾水,也不敢多问,“婢子记下了。”
“行了,没你的事,下去吧。”文昭见她一脸颓唐,干脆摆手赶人。
“陛下,子正了,您不回寝殿吗?”秋宁大着胆子提议。
文昭一怔,显然是未料到时间过得如此匆忙,深觉无奈地甩了甩袖子,闷头扎进了书阁的软榻,“不回了。”
当收拾烂摊子的皇帝可谓是心力交瘁,文昭眼下只想把文昱那个不靠谱的兔崽子拎起来暴打一顿。
但思及这人时日无多,她又只好作罢。
翌日晨起,云葳在残酒余威的裹挟下,挣扎到天光大亮,才被桃枝强行从床榻上薅起来,整个人丁零当啷的,意识迷离不清。
“姑娘醒醒。”
桃枝将手浸入了冰水里,又把冰凉的手拍上了云葳的脸颊,“您可不能再没心没肺的喝醉酒了,今时不同往日,仔细酒后失言。”
“嗯——”云葳气鼓鼓的拖着长音应承:“干嘛叫醒我?今日罢朝,我要回去睡。”
“昨夜陛下要走了婢子手里的账目银钱,槐夏带了人来搜的,婢子一分没藏住。”
桃枝见她稀里糊涂的,赶紧出言刺激她,“秋宁刚来过,说陛下让你去当值,没放你假。”
云葳的脑袋里连着炸开了两道惊雷,睡意全消:
“我的钱一分没剩?余杭那些钱庄票号里的银票,都被搜走了?”
“一分没剩。”桃枝抿了抿嘴:
“您昨夜开罪了她,还是酒后失言跟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好在婢子在襄州时便把银票转存了襄州票号,该是查不出什么端倪来。但那数目不小,若再去钱庄支钱用,她非得生疑。”
“我…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云葳气急败坏,蹬着小腿愤恨地跺着脚,仿佛纤尘不染的地板上躺了个文昭。
“云舍人这酒气还没散?”
秋宁悄然现身廊下:“快着些,陛下等急了,今日她心情可不大好。”
第48章 三合一
晨光熹微, 槿花满庭。
文昭立在宣和殿的回廊下吹着风,眸光落在远处那绿豆一般,匆匆移动的小圆点儿上,目不转睛地盯着。
云葳循着洒满扶光的石阶拾级而上, 深绿官服的裙摆被南风吹起, 飘向了她的身前。
“眼看日上三竿了, 朕真羡慕你, 吃得饱睡得香。”文昭的话音轻飘飘的,吹散在清风中。
“臣参见陛下。”
云葳肃拜一礼, “昨夜入睡时, 本当陛下应了臣放假一日,这才睡过去的,望您海涵。”
出言就带着刺儿, 文昭悄然丢了她一个白眼, 转身拂袖入了大殿:“进来, 今日有正事。”
云葳亦步亦趋追了进去,文昭落座的间隙,她余光瞄了一眼, 只见文昭的脸颊上顶着一对儿大大的黑眼圈,许是因为皮肤过于白皙,厚重的妆粉都未能将暗沉的黑晕遮掩了去。
约莫一夜都未曾合眼吧,不然也不至于能与熊猫媲美。
云葳的心底抽疼了两下,不知缘由。
“先约法三章。”文昭坐在御座上,身子微微后仰,容色更是板正:
“一会儿不准耍疯, 不准违令,不准出走。把脑子安生顶住了, 今日所谈皆是朝事,不是谁人私事,听懂了么?”
“懂了。”云葳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一会儿云相父子和定安侯府姐弟都会过来,朕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演戏会么?”
文昭见人应承的乖觉,便将话音放的柔和了些许。
云葳交握的手紧了紧,忽闪着羽睫低声回应,话音真诚又没底:“不太会。”
文昭才不信云葳不会演戏,旧日襄州府邸里一日三变的诡谲伎俩,她可是有耳闻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补充:“昨夜眼泪说来就来的本事,朕见识了。今日再来一次就是,见机行事,云家亏欠你的,朕今日给你讨回来。”
云葳眸光一震,颇为意外地抬眸瞄了眼文昭。四目相对的刹那,她匆匆垂下了眼睑:“臣记住了。”
“过来,”文昭瞧着她一脸拘谨模样,有些不放心:“来朕身边,一会儿也不必离开,免得你受不住。”
云葳屁颠屁颠立去了文昭身侧。
她不得不承认,文昭说的没错,要见云家父子,她已经有些心慌了。
文昭侧目端详着她,并未多言。云葳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
人情世故经历的太少,都需要锤炼。
虽说人小,心思干净,用起来更放心些,但栽培的路途太漫长,委实不容易。
不多时,内侍监罗喜匆匆入内通禀:“陛下,人到齐了,您看,现下宣是不宣?”
“宣。”文昭毫不犹豫地吩咐,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将腰杆拔的板正。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耳,云葳垂眸扫见了四人的衣摆和皂靴,不由得微微抖了抖身子。
来此的四人都是她的至亲,可除却宁烨,她未曾与旁人说过一句话。
“臣等参见陛下。”几人不管私下有多大仇怨,在文昭身前皆是毕恭毕敬,见礼整整齐齐。
“免了。”文昭淡然一语:“想必诸位大抵也知晓了,今日朕缘何叫你们过来。可巧今日罢朝,都无需过分拘束。来人,赐坐。”
上一篇:该死的月光
下一篇:顶流A为何突然不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