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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的年下卿卿+番外(28)
作者:枫眷 阅读记录
年年中秋,月圆如旧,未有人团圆。
云葳会自觉忽视这个节日,只道是寻常。思及此处,她方觉察,今日宁烨在此,云瑶却未曾出现。推己及人,她觉得那小丫头怕是要失落了。
“夫人家的姑娘呢?”云葳难得主动的与宁烨搭话。
宁烨一愣,缓了须臾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云瑶:“瑶瑶年幼,这样的场合她来了呆不住,会失礼的。”
“那您早些回去才好,佳节喜乐,该陪着家人的。”云葳淡然低语,随手拎了个小橘子扒了起来。
“我日日陪她,今夜陪你。”宁烨闷头灌了自己一杯酒,语气有些飘忽。
“醉酒伤身。”云葳将扒开的橘子递给了她,却不肯抬眸与人对视。
“不喝了。”宁烨将酒壶推去了一边,双手捧过了那个小橘子:
“宴席散去,让我去你房里聊聊好吗?有话想和你说。”
云葳眸光一沉,暗暗揣测,或许是文昭不好直言,找了宁烨来与她说入宫的事。她垂眸轻语:“好。”
宁烨难掩欣喜,捏了一瓣柑橘入口,觉得这是平生吃过最甜的一口橘子。
罗袖迷离眸光,觥筹交错阑珊,众人正值兴头,酣畅淋漓之际,云葳却缩在座位上不住的打着哆嗦。
宁烨时不时的以余光瞄一眼身侧的女儿,见她半晌都没动身前的食物,忍不住开口:
“不舒服吗?若累了我送你回去,不必苦撑。”
云葳快要控制不住身上的阵阵寒颤,她读过书中记载的毒发症候,却不知实际体悟是这般痛楚。
她只觉得周身寒凉刺骨,心头慌乱悸动,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到丧失了说话的力气。
身后侍立的桃枝觉察了她的反常,猜到是毒性发作,遂一个箭步近前,将她揽住:
“怎么了,姑娘的脸色怎这么难看啊?”
云葳感受到桃枝手掌的温热,直接蹭去了她的怀中,拧着眉发出了细微的哼唧声。
“怎么回事?”宁烨借着月色,清晰的瞧见了云葳惨白的面色,直接离席扑了过来:
“惜芷,怎么了?哪儿难受,你说话…太医,太医呢?”
宁烨的慌乱举动吸引了席间众人的注目,文昭眉梢一凛,蹭的站起身来,扬声道:“快传太医!”
“殿下,婢子瞧着,姑娘不对劲,唇色乌青,怕是中毒了!”桃枝适时出言。
文昭面色渐冷:“所有人都不准离开。秋宁,带人把膳房围了待命。”
一时间,席间的喜乐氛围烟消云散。
云葳意识迷离,宁烨顾不得礼数,抱着人就朝着卧房跑去,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文昭领着人紧随其后,还不忘嘱咐槐夏:“去外面再请个郎中来,快些。”
得了消息的太医一脸狐疑,入内给昏迷不醒的云葳把脉半晌,暗道邪门。
他奉命给人加了些药材的剂量,会让云葳看着生龙活虎,能早日入京才对,怎会是这般杂乱无章的虚浮脉象呢?
“到底如何?”文昭等得不耐烦,厉声询问太医。
太医擦了一把汗,心虚的低语:“的确像是中毒了,臣…臣单凭脉象看不出这是何毒啊。姑娘昏迷前,有何症候?”
“她什么都没说。”桃枝率先出言,宁烨也茫然的点了点头:“我看她半晌没动作,自己坐在那儿半弯着身子,也不知哪里难受。”
“她席间吃了什么?”文昭强撑着冷静下来,询问桃枝。
“糯米丸子,红豆凉糕,冷切牛肉,还有两颗丹橘,一碗乌鸡汤。”桃枝细细的数出了云葳的吃食:
“赴宴前喝了太医开的药剂,除此之外,午后至今,没吃过旁的了。”
说话间,府外的郎中也赶了来,文昭招呼着人给云葳看诊:“可能瞧出是什么毒?”
郎中茫然的摇了摇头:“脉象杂乱,气若游丝,老夫只能下一剂猛药催吐,再辅以甘草汤缓解毒素蔓延,但这毒,老夫无能为力。”
“去做。”文昭阖眸一叹,吩咐槐夏带人下去,又道:“把云葳接触过的物品和涉及的人员都清查一遍,不准放过一人。”
“那太医呢?”秋宁有些纠结的瞥了一眼身侧战战兢兢的太医。
“一并带走查问。”文昭冷声回应。
看着郎中和宁烨折腾云葳催吐,桃枝心底很是苦涩,她明知无用又不能拦阻,心如刀绞一般。
夜半更深,秋宁快步来寻郎中:
“殿下,跟您借个人。府中旁人和菜色都查了,无人藏药用毒,只剩太医的药方药渣无人查过,还得请懂行的郎中来负责。”
文昭摆了摆手让人跟上,扶额轻叹了一声。
桃枝和云葳略通医术,太医的药动了手脚,她二人早就发觉了,是以每日送来的药汤,云葳一口没喝。
而今日,她把自己熬制的毒药和那汤药混在了一起,药渣也是桃枝事先换好的。
不多时,郎中便回来了,却是一副愁楚模样:
“药渣成分多是滋补药材,但有三味药剂量过重,不免伤身,短期会令人精神矍铄,服用日久会伤及根本,回天乏术。这药不知姑娘服了多久?且里头还有两味药相冲,本不该在方子里才对。”
闻声,文昭将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暗骂自己疏忽,竟未曾让外面的郎中给云葳查验药方:
“秋宁,给郎中录个口供。不管用何办法,务必让人从太医口中审出解药来。”
“殿下,老夫多嘴一句,这些虽是问题,但不至变成猛烈的毒药。”郎中低语:
“姑娘中毒或另有缘由,又或者是这些相冲过量的药材和姑娘平日所用的其他药物食材一并,生了毒素也未可知。但老夫无能,未曾见过这等症候,您另请高明吧。”
文昭默然应下,转眸瞧着床榻上虚弱的云葳,心中萌生了些许悔恨。
若她未曾把人强留在身边,云葳或许不会成为朝中针对她行事的靶子。但事事环环紧扣,在余杭与人相遇,就是个意外的错误。
“槐夏,再请郎中,把襄州府的郎中都请来。”文昭有些无力的吩咐着。
“殿下,婢子有个主意。”桃枝试探着出言。
“快说。”文昭与宁烨异口同声。
“青山观主以医术见长,半生游历四方,见识不凡,约莫襄州的医者里,能比她优秀的少有。”桃枝如实相告,“且姑娘一直服用的滋补丹药,也是出自她手,或许她能看出此间症结。”
听得这话,文昭眼前一亮,“快,即刻去请人来!”
“殿下,”桃枝急切道:“一来一回要明日晌午了。婢子瞧着姑娘的样子,甚是心疼,让婢子带姑娘去一趟,试试好不好?”
“在理,孤糊涂了。备马车,点一百亲卫随侍,即刻启程。”文昭一拍脑门,转眸对着宁烨道:
“夫人跟着去?孤在府料理那个太医,明日再去寻你们。”
“好。”宁烨不假思索的应承下来,不住的给云葳擦着身上渗出的层层虚汗。
马车夤夜启程,抵达青山观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云葳一直昏睡,脸色越来越差,看得人无比揪心。
观主见到砸门的一行人时,面露惊诧之色,赶紧将人迎进门来。
待到探上云葳的脉象,她的眉心一跳,寡淡的容颜上,一双眸子顷刻眯起,只象征性的问了桃枝几个问题,便去开方子了。
“桃枝,你来帮我煎药,此药火候务必小心。”观主直接将人叫走,离了房中,便不再做戏:
“她在闹什么?为何给自己下毒?”
“说来话长,若非走投无路,也不至于。”桃枝面露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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