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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心+番外(94)
作者:花知梨 阅读记录
谢怜静余光发现似乎有一道黑影闪入了府内,等定晴去看时,却又什么异样都没有发现。
她疑心是自己眼花了,只随口与南宫宁提了一嘴,“看来我还真该找时间为自己调理调理身子,最近都已经累得要生出幻觉了。”
南宫宁却突然警觉起来,立即将刚打来的那桶水放到了地上,离开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便是,“不是幻觉。”
“哎!阿宁!”这声唤,都没来得及传到对方的耳朵里。
南宫宁提着轻功离开得快,偏生谢怜静不会武功,顶多一路小跑着去追赶。
南宫宁借了树干的力,腾空翻了个身,终于拦在了那不速之客的面前。
她皱紧了眉,打量着眼前戴着斗笠看不清脸的陌生人,“阁下何人,胆敢擅闯王府!”
那人却只是意味深长地夸赞了一声,“小娃娃,身手还不错嘛。”
他随手一挥,空气中立即就有大量不知名的药粉落下。
南宫宁反应足够迅捷,却不知那药粉其实没什么作用。
早在她落在那人面前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无所知觉的时候中了招。
南宫宁察觉周身在那未知药物的作用下,开始变得提不上气力,眉眼为之一凝,当即封了穴道。
只不过仅仅在这几息之间,她就失去了对方的行踪。
“阿宁,可算让我跟上了,你们这些会武功的就是……”谢怜静走到南宫宁的身边,只望了她一眼,眸光便略动了动,随即正色道,“你中招了?”
她不由得眯了眯眼,开始将人扶到树边靠好,着手帮她解去药效。
是那种有奇效的软骨散,没什么毒性,只能让人失去力气。
谢怜静将袖间藏着的丸药喂南宫宁吃了一粒,开始努力地回忆起来,“奇怪,这施药的方式,让我觉得好生熟悉。”
与此同时,云谨正仰躺在寝殿的顶上,执了一壶酿好的桃花酒,望着天边的清冷月光。
是云墨笙设计在凤离宫放的那把火……
原来,那便是自己所一直找寻的真相。
府中突然变得喧嚣起来,似乎出了些什么乱子。
云谨也便坐起了身,意欲向下望去。
却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云谨,原来偷偷地躲到了这里来啊,可让老夫好找。”
云谨望着来人在自己面前掀开了斗笠,下意识地唤了声,“……师父?”
谨王府侧殿,故人叙旧。
清阳子坐在椅上,笑吟吟地喝着由徒弟敬上来的茶。
“师父……”谢怜静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喜色,望着对方那熟悉的花白胡子,惊喜地问道,“您终于出关了?”
她那时候想了一会儿,才确定给南宫宁施药的分明就是这老头的惯用手法。
“出了、出了。才出半个多月,这不就来你们这看看。”
谢怜静不搭话,只一心望着清阳子的胡子,就差将“想薅”这两个字写到脸上。
清阳子提防着她,眯着眼睛望她,“静儿啊,师父看看,这生得是越发俊俏了。怎么样,师父留给你的那几本医书可钻研透了?有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啊。”谢怜静突然向后缩了缩,显而易见地有些心虚。
她其实偷了懒不爱看,其中一本医术早被她随手丢给了白月离,有些怕这人会考。
清阳子看破不说破,轻而易举地就救下了自己的胡子,转而去望向云谨那边。
他打量了两眼秦盏洛,笑道,“这就是谨儿的那位小王妃?不错不错,瞧着也俊俏得很嘛!”
他虽在谷中闭关研习新型针法许久,但在来王府前,也大体打听了一番。
彼时秦盏洛站在云谨的身边,得了这句夸赞后,不由得微转过头,同对方相视一笑。
经清阳子的观察来看,秦盏洛落落大方,对云谨也算真心实意,是个不错的姑娘。
自慕朝歌不再了之后,唯独剩下他算是与云谨最为亲近的长辈。
如今亲眼见到云谨的近况不错,身边还貌似多了个喜欢的人陪伴,清阳子也就安了下了心。
云谨想要多留他,可惜他坚持只停留一夜就会离去,只得作罢,
第二日清晨将清阳子送出府后,云谨才转过身,就发觉谢师姐的脸色很臭。
她不由得笑了一笑,温声问道,“师姐,怎么看起来不开心?”
谢怜静望了云谨一眼,蹙了蹙眉,只留下了句,“哼,那老头偏心。”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老头为什么走的那么急……
不就是闭关这么久,终于把那套古针法研究明白了吗?
不出所料的话,大概两三日这人就能和白月离会面,然后将这套针法转教给对方。
啊呸,偏心的老头,下次就不能多研究研究怎么用药吗!
***
谨王府那边风平浪静,今日的早朝之上,却生了些乱。
添喜照常一甩拂尘,尽职尽忠地喊了一嗓子,“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姜重贺就在这时出列一步,语气郑重道,“臣,有本要奏!”
云墨笙以为还是往常的那些琐事,便随意地挥了挥手,“爱卿请讲。”
于是姜重贺吸了口气,向云祀已那边望了一眼,沉声道,“微臣要弹劾东宫太子!他不仅残害手足,还暗中屯兵,意图谋反!”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云祀已没想到会生出如此变故,于是锁紧了眉望向对方,“你诬陷孤有此等罪过,可有证据?”
姜重贺却并不惧怕,只见他直起了身,将自己早已备好的证据,一并给云墨笙呈了上去。
而后更是坦然地冷笑了一声,“谁以后若是再在背地里称太子殿下平庸,姜某必定第一个不答应!如今这些事端暴露,竟然还能如此坦然!”
云祀已见对方笃定,心下也是有些慌乱起来,可他分明并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更何况,云谨会被林訇隻陷害,根本就不是他的原本授意。
他自始至终,也只是想着先扳倒云慎啊!
姜重贺见帝王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就心知十有八九是成了,于是顺势添了把火。
“虽说当日害的谨王爷险些命丧火场的那个大逆不道之臣,在交代了他的所有罪行后,料是羞悔难当,如今已自缢身亡……”
“但臣手中这太子令牌,就是如山铁证!”
云墨笙抬起头来,一眼就辨识出那的确是全云都独一份的太子令,当即龙颜大怒。
“混账!太子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朕本认为,太子仁孝可堪大任。可朕不过身体抱恙几日,竟也能这般迫不及待?”
云祀已早在见到那枚太子令时就苍白了脸,现下也只能匆忙地欲要为自己辩驳几句,“父皇!儿臣……”
“够了!”云墨笙却并不想听这些借口,径直拂袖离去,“太子受奸人教唆犯下如此忤逆之罪,即日起便留于东宫反省,没朕的旨意,不得踏出东宫半步!”
云祀已立即被两个皇宫守卫一左一右地缚住,动弹不得,只得拼命地喊道,“父皇!父皇!”
木已成舟,说再多,也只是于事无补。
***
虽说云谨并未上朝亲眼见到这一幕好戏,但她的消息却很灵通。
几乎是刚一下朝,苏培文就立即赶往了云谨的府邸。
他将这些事情全部告知以后,咕咚咕咚地饮了两盏茶,这才缓了过来。
苏培文来的太赶,又说了许多话,自然顾不得什么君子形象。
他倒像是个工具人,以前专门给秦盏洛送消息,现在是给她们妻妻两人一起送。
而且送完还怕会被人发现,最后鬼鬼祟祟地从王府后门离开了。
云谨其实早就料到云祀已会有如此下场,现下也只是思索了些旁的。
待思索妥当,才下意识地向秦盏洛那边望了望。
秦盏洛见这人皱着的眉松开了,才状似无意地打趣起来,“阿谨当日,还误会过我与苏学士之间存在着什么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