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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心+番外(85)
作者:花知梨 阅读记录
“本宫的忍耐有限,就最后再问你一遍,王爷在哪?”秦盏洛眼中的杀意不加掩饰,望着那双似要凝冰的眸子,花饮语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继续敷衍下去,她一定会动手杀了自己。
花饮语的眸光闪了闪,突然望到了南宫宁的身影,一时间如遇到救星似的,“阿宁救我!王妃有意加害于我!”
南宫宁只冷淡地看着他碗中余下的一点儿鱼肉,干脆利落地抽出剑来,同样横在了他的颈边,“王爷在哪?”
花饮语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并非他不想说,而是他突然哑了。
南宫宁反应很快,立即去封住他的脉,却已经迟了。
“他死了。”死于中毒。
但毒源并非来自王府,是他本身中的毒。
而且看起来,已经有些时日了。
实在蹊跷。
秦盏洛捏着花饮语的下颚看了看,心中便有了数:这人,应是临死前都不知道自己被利用得彻底。
“阿宁,找人处理一下他的尸首。顺便去查一查,是哪位将王爷偷梁换柱。”
南宫宁并未犹豫,利索地回道,“是。”
秦盏洛望了望桌上的几道菜,缓慢地为自己倒了杯酒。
酒入喉,她起了身,眼中一片冷意。
第56章
夜风微凉, 繁星点缀。
阿苗此时却没什么赏景的雅兴,一心懊恼于慎王的讨价还价。
好歹也是贵为一国王爷的人,居然和她来赖账这一说。
“王爷, 我们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阿苗为怀中昏昏欲睡的胖兔子顺了顺毛,皱眉问道,“本已讲好的价钱,现在是要反悔吗?”
“阿苗姑娘何出此言?”云慎手中执杯, 以眼神示意阿苗是否愿意共饮一杯,“许是那几个不会办事的下属到姑娘那边乱说了几句,本王自会罚他们……”
可惜阿苗没打算给他这个面子, “好, 既然王爷不承认我也无话可说。我在王府叨扰过久, 如今也该离去了……”
“这酬金, 也该结一下了吧?”
云慎将酒杯重新收了回来,漫不经心地转了转, “放心。本王的偌大王府, 怎么会少了阿苗姑娘的呢?明日一定将那些黄金送到你的面前。”
“希望如此。”
云慎看着阿苗的背影, 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只道了声可惜。
***
是夜, 阿苗躺在榻上浅眠, 被耳边捕捉到的细微声响惊醒。
空气中,夹杂着些许血腥味。
阿苗嗅觉敏锐, 骤然警惕起来,伸手向枕头底下的弯刀摸去。
来人却很熟悉她的路数, 及时制止了她的攻击, 又低声说道, “是我!少主快走!”
阿苗弯刀入鞘, 不禁皱了皱眉,“你受伤了?”
耶图索静立着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回神道:“没事,不是老奴的血。云慎不讲信任派人来灭口,先随我离开这里。”
他怕对方会担心,所以撒了个无伤大雅的谎。
“我帮他的忙,他却想要我的命?”
阿苗随手捞起榻上的绒团子,提起弯刀就开始随耶图索撤离。
“好好好,云慎你狠,外族的男人果然不可信。”
还好我提早将云谨的惑心术解除。
一行五人,还余下三人在追。
阿苗被追的不耐烦,哨声一响,放出了一只木鸢牵制。
那木鸢构造机巧,与寻常猛禽无异,爪子利刃划下可入木三分。
木鸢不惧疼痛,无疑会是绝佳的武器。
旁人不懂它的核心所在,难以应付。
木鸢有效拖延了时间,两人好不容易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耶图索不小心触到了自己的伤口,暗下倒吸了口气,“殿下,接下来我们该去哪?”
“谨王府。”那里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为何要去那里?”耶图索十分不解——他们之前帮助慎王做事,托人假扮了谨王,如今过去是想帮忙揭穿?
“耶图索,现在不是表达疑问的好时机,先同我去了便知。”
阿苗薅了把兔子,在这紧张的时候,心中抽空还能想着,它似乎又重了几两。
又想起点别的,她便抬手在腰间寻出一物,向身后的人扔了出去。
黑影一晃,耶图索下意识地接过,发觉原来是一瓶伤药。
“你受伤了,下次别再瞒我。”
这几年来,她身边的人,剩下的不多了。
***
谨王府内,灯火通明。
“你从哪得到的玉佩?”
与阿苗预料的不同,府内并未见到那个冒牌货的影子。
相反她刚一取出云谨当日交给她的玉佩,立即就引起了众人的重视。
看样子那个人的身份,早已经提前暴露。
阿苗自觉面具做的肯定没有问题,可见云谨身边聪明人倒是不少。
警觉性也好。
阿苗刚和耶图索翻墙进来后,很快就被人抓住,带到了这里。
简单地说明来意后,正被一群人围起来和他们大眼瞪小眼。
对方的手里,还有着自己的“兔质”。
阿苗知道自己来得冒昧,但时间又的确紧迫,“来不及细说,速去找云谨吧。她在星南郡主那里,晚一点儿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是她不相信云谨的演技,而是星南的执念太深,连她一个旁观者都为之心惊。
众人还在犹疑该不该信她,秦盏洛已经唤了人跟随——她亲手送给云谨的玉佩,自然能辨得是真,无论如何她都得走这一趟。
她行前回眸道:“姑娘放心,你在本王府内,绝对安全。”
与此同时,郡主府中。
那西域的少女前日离府前,曾同星南说过,惑心术并未失去效用。
但星南原本就一心放在云谨的身上,对对方的各种变化,难免格外敏锐。
云谨虽然与前几日表现得并无异样,但却在有意无意地避开她的接近。
星南在不动声色地试探过两次后,愈加确定了这一点。
也就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怀疑:云谨似乎,已经恢复了清醒。
不过星南反而摒弃了一直存在于心间的那点儿惶恐,转而放松了起来。
她是清醒的也好,那样虚幻的人到底让人懊丧。
不过,总要留下点什么的。
“星南,在想些什么?”熟悉的温润声音,在耳边传来。
星南回过了神,执着手中的那杯酒,言语带笑,却隐含着几分不知对谁的讥讽,“若兮,其实你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是不是?”
云谨并不否认,只耐心地坐在那里,轻叹了声,“星南,何必执着。”
她自清醒过来后,陪着星南演了两三日的戏,是希望对方能够看清。
却没想到,这人仍旧越陷越深。
“你执念太深,若不放弃,定会伤害自己。”
星南仰头饮尽了那杯酒,随手将空杯掷回桌上。
呵…伤害自己。
她从来就不在乎会不会伤害自己,她在乎的……
美人红唇,笑得带有几分魅惑,“若兮现在觉得,身体的感觉如何?”
云谨望了望桌上的酒,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星南话中的意味她听得明白,可桌上这酒,她并未真正碰过。
“难为若兮,伪装的那么辛苦……”
“其实当日停下来,我很后悔……”星南的眼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后悔为什么没在那个时候就明确自己的心意,那样怕是早便拥有了你。”
星南曾在无数个日日夜夜想起云谨被她触过的唇,鼻间的气息、那份柔软嫣红,让人痴迷。
后来星南也从中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论云谨是男是女,她都已经成为自己一生的魔障。
于星南来说,云谨是年少的爱而不得,是穷其一生也不愿放手的执迷不悟。
云谨觉得不对,自己身上的反应不似作假。
那种钻心的酥麻感,正一阵阵地向自己的心间席卷而来。
甚至比之多年之前,还要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