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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心+番外(37)
作者:花知梨 阅读记录
秦盏洛没有说话,却自行躺在了外侧。
她似乎心情不佳,将眼睛轻阖之后,丝毫没有要给云谨让开地方的意思。
云谨无奈,只得小心地自秦盏洛的身前爬过去,过程中难免轻压了下对方的锦衾。
直到睡前,也还是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才惹得对方偷偷怄气的。
躺在榻上,秦盏洛缓缓地睁开眼睛,无声地看着身边已然安睡的人。
那时看到的书卷画面不由自主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让秦盏洛第一次痛恨起自己过眼不忘的本领来。
秦盏洛转过身去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脑内放空,不要再继续胡思乱想。
只是效果似乎不太如意。
秦盏洛动作间不察,带走了大半的锦衾。
云谨在睡梦中微觉寒冷,下意识地向着拥有热源的方向凑了凑。
察觉后颈上时有时无的温热气息,秦盏洛的身子微僵,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动。
这一夜折腾了许久,秦盏洛才克制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只是这一觉睡得并不算安稳,她竟无端地做了个有些旖旎的梦……
“……盏洛?”熟悉的声音,柔声唤道。
秦盏洛睁开了眼,等到望向云谨之时,思绪尚且还未能完全理清。
“王妃,该起了。”云谨睡在床榻里侧,情况不似昨夜,总不好再自熟睡的人身前爬过。
秦盏洛因对方的这句话很快地反应了过来,眼神瞬息变得有些躲闪,但还是躺在原处没有动。
云谨仅是凑近了些,于无意间察觉出些许异样。
她以手背贴近对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关切问道,“王妃的身上…好似有些发烫。可是有哪里觉得不太舒服?”
“……没什么。”秦盏洛从容地起了身,为对方让出地方,“早膳应该已经备下了,王爷先自行前去吧,盏洛于稍晚些便到。”
她突然不怎么愿意望向自己……
王妃这等反应其实有些许的奇怪,但云谨也只是笑了笑,道了声“好”。
心中却在悄然地猜测着:也许对方是葵水期到了,以至于她有些窘迫地想要将自己支开。
这情况正常得很,应当理解。
第29章
从云谨与秦盏洛共同进入皇宫的第一日起, 谢怜静就不见了踪影。
她自己有事要做,知晓这边应该遇不到什么危险,云谨不用陪也没关系。
谢怜静潇潇洒洒, 于抵达皇城的当晚就寻了个豪华的客栈落脚,之后就开始打听起心中惦念着要见的那人的下落。
北楚地界,有她的一位旧识在这。
那女人比她还要无情,以前约定好了彼此间一年互通一封书信。
结果对方的确是守约, 每次都只在三月初的时候命人将信送来给她,其他时候想都别想,根本不愿意多寄。
谢怜静为此而偷偷地怄气, 读着那三张不算密的墨字时表情也算不上多么开心。
毕竟再怎么样也就这一封而已, 读完也就没了。
唯有一次例外。
前年谢怜静是酒后收到的那信, 当场迷迷糊糊地趁醉读了, 发觉还是不变的那些内容,毫无新意。
最主要的是, 她翻过来覆过去的找了几遍, 发觉对方仍旧对有关于自己的询问只字未提。
谢怜静觉得心头莫名地浮现出些许委屈的感觉, 同时又不可避免地觉得气恼。
她自行研了墨后, 提起笔来在纸上肆意地写下了“已知”两个大字, 作为对那一年信件的回复。
当时派人送完信她就沉沉睡去了, 因为不常喝酒,又刻意没吃解酒的丸药, 是以直接睡到了翌日的午时才醒来。
醒来后还缓了会儿,看到案边的那张信纸时才想起了自己昨夜所做的事情, 不免有些后悔。
谢怜静将那几页纸捏了起来, 情绪开始变得低落:一年一封啊, 她那么回复后被对方看到了的话, 得是什么感觉……
心中略略忐忑,陷入了自我拉扯中。
最终她还是说服了自己:以那个女人的性格来说,应该也不会在意。
要不是怕白月离再也不送回信过来了,其实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结果谢怜静才刚出门,就被恰好向她这边走过来的小侍女递了封信在怀里。
“谢姑娘,有你的信。”
谢怜静不明所以,态度随意地将那封信拆了开来,上面的字迹却是最为熟悉。
白月离…罕见地给她寄了一年里的第二封信。
当天谢怜静心情大好,连给云谨熬好药遣小丫鬟端过去时都多往里面投了颗蜜饯,偏生叫人对她的变化疑惑不解。
一如谢怜静所想,白月离的居处其实并不难寻。
只要随便在街上拉几位年长些的百姓,问问他们可知哪里有能治寻常郎中治不好的顽疾的医生,也就能摸到差不多的地方了。
还得是不收银两的那种。
这话听着其实无礼,但还真就能在众人的脑海里浮现出来那么一位。
这算是白月离的一贯习惯。
在不忙的那几个月里,她会在定好的落脚点开启义诊,专门帮一些拿不出钱财的贫民百姓看病。
其中又以无依无靠的老人居多。
但挎着菜篮的大娘还是存了些怀疑,也就将谢怜静给上下打量了一番,“姑娘,可是你有顽疾?”
长得还挺俊的,也看不出有什么毛病啊。
谢怜静将头点了两点,只从容地回道,“对,我有病。”
话说得还颇有些理直气壮。
大娘闻言沉默了会儿,还是将那处地点告诉了眼前的姑娘,眼中还生出些许的同情。
既然外表看不出来什么,那肯定就是脑袋不太好用了。
年纪轻轻的,还真有点可惜。
谢怜静不理大娘所想,根据对方口中的地址果然如愿地见到了那个女人。
白月离正垂眸翻阅着一本《草药经》,神情看起来分外专注,偶尔还会拿起手边的笔对其中内容进行勾画注解。
眉眼之间,看起来还是老样子。
谢怜静不动声色地捏出了点药粉随手撒于自己的腕上,之后就步伐从容地向着对方走了过去。
她一言不发,只安静地坐在了白月离的对面,将手搭在那的脉枕之上。
白月离果然如谢怜静所想,边阅着书卷边伸出手来想要替她把把脉,在一开始也就并没有抬头望她。
等到真正将手搭在对方的腕间时,白月离几乎在瞬间就察觉出了对方的身份,再抬眼去确认,果然没错。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她语气沉稳,眼中也并未生出丝毫的波澜。
但谢怜静早就已然习惯,阔别许久后再如此相见,甚至还觉得有几分亲切。
说话时的调子也就放松了些,“怎么,难道白师姐这是不想见到我吗?”
没过一两句话的功夫,白月离就察觉了自手掌而起蔓延至全身的异样,几乎在转瞬间抽/出了袖间常备的银针,扎在了自己的几个穴位上。
与此同时,银光乍闪,还给对方飞了几根过去。
谢怜静早有预料,当即躲过。
她洋洋得意地同白月离拉开了些距离,以为对方应该奈何不得自己。
结果在垂眸看时,察觉还是在无意间中了招。
仅仅几息之间,谢怜静的全身变得酥麻起来,动弹不得。
她想咬咬牙都难以做到,只好瞧着对面已然解毒后淡然饮茶的女人,等待对方什么时候把身上封着的那几根针给自己解开。
白月离将茶盏举起,略微仰头意欲将茶饮上一口,恰巧掩去了眸间一闪而过的笑意。
她隐在袖间的右手,即使在施了针后,其实还仍然有些僵硬。
但谈话间的语气却是风轻云淡,好似全然没有中招,“师妹便先等一等吧,顶多再过半个时辰,那针也便会自行失去效用。”
说完后便欺负谢怜静如今不能开口说话,起身回了屋内。
谢怜静盯着对方的背影,心中还是觉得不服:怎么可能,自己用药还能对白月离造不成一点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