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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千她又A又靓gl(26)

作者:斩潮生 阅读记录


旁边的婢女的身躯肉眼可见的颤抖着,却是连阿然的正眼都不敢看,只得默默执扇。这些人不像是王权贵胄,都不过是草芥之命,尽管是挚友至交,但是对于自己的命而言,她们都选择了沉默以对。

“万香……万香……”阿然咬牙切齿、声嘶力竭道,她顶着流血的额头,极力让大口让新鲜的空气涌入喉咙。

为什么又是她?为什么又是她!

一字一恨之入骨,狠狠的烙刻在她每一寸的肌骨上。如果她能够找到“万香”这个泄露的人,她定然要将其抽|筋|剥|皮,不报仇绝不罢休!

这几月纪燕然犹如惊鸿踏烈火,她处处设防,买通宫中上下之人,才保得一份安稳,无人发现这宫里的异样。

这份安逸持续到了生辰宴,阿然本是计划着把巴菽放入扣合如意堆绣香袋,伪装成香囊,将巴菽碾成的粉末投入水井之中。以免众人发现长公主未出席,造成养病的假象,却从未想过任何可能酿成的恶果。而这一企图恰巧被那位叫“万香”的人发现。

巴菽水恰巧被身体孱弱的皇后饮下,皇后因此动了胎气,说是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绝不饶过任何一个人。而万香直接点名道姓,说出了“阿然”的名字。

“给……给本宫找出那个‘阿然’,重重有赏!重重有赏!”

……

你我本是素不相识,你又为何加罪于我?

“待我归来以后,必将加倍奉还!”

阿然彻夜逃窜,万分落拓地摸爬滚打,躲过明月楼的天罗地网,而后改名为纪燕然,才免于在交付通关文牒后泄露行踪。

扬芳懿手下加重了许多:“那依你说来,难道是长公主鬼迷心窍给你下了迷药跑了出去?当时太后怜你归大雁城,才有心栽培你,这欺君犯上可是重罪,你可知道?”

“知道……知道的。”

纪燕然咬咬牙,勉强应了一句,眼前景象逐渐模糊。

最终纪燕然:“是我看长公主几月未出门乏了身,才私自放长公主走的。”

扬芳懿一手托住瓷杯,冷哼一声:

“行啊,纪燕然你好大的手腕,居然能串通宫中上下的人啊?三个月瞒天过海啊?”

纪燕然忍住身上剧痛,喘息道:“主上批评的是……奴婢知错。”

“如果你再不避重就轻,那可就不是鞭刑了。”扬芳懿的芙蓉鞋落在纪燕然的身侧,冷漠的语气犹如冰霜,“你该知道是什么吧。”

纪燕然瞳孔蓦然缩小,全身不由得战栗起来。

她说的是漠北!!

“我说我说。”纪燕然低声回复道。

岚太后朝着扬妃颔首:“停。”

“是——”

松绑的纪燕然一懈,整身瘫倒在冰冷的白玉石板之上,她发出一声闷哼,殷红色染红台下阶,令人作呕的腥气味弥漫在众人鼻腔。

太后欠下—身去:“说,她离开之前有没有说什么人的名字?”

若是不说,吾命交代于此。

可叶霜亦是漠北之人,说出岂不是……

纪燕然思忖片刻,用尽全身气力从白玉石地面爬起身来勉强说出了一句话来:“长公主消失前提及了……叶霜。许是那叫叶霜之人用了什么蛊毒迷惑了长公主,长公主才这般……”

叶霜你切莫怪责于我,要怪你只能怪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蛊毒。你们漠北人处心积虑的去做这种事,哀家竟然想不出呢。”岚太后摇头心觉不可思议。

“叶霜……那个漠北女子吗?倒是有趣。”

看来漠北的人,大都不可信。

“走罢。你的任务完成了。”

纪燕然硬撑着支撑起自己,捂住自己肩头上三寸长的伤痕,三拜九叩之后连连往后退去:

“谢太后。”

终于要结束了吗?

岚太后手中茶杯盖轻轻合拢瓷杯,忽然发言道:“留步。”

“太后还有什么吩咐?”纪燕然蓦然停住脚步。

“你虽是漠北人,哀家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无论你之前是漠北的千金还是王女,甚至是王。来了大雁城,你就是以死谢恩谢罪,任务至死方休。明白吗?”

任务至死方休。

好一个至死方休。

“阿然知道。”纪燕然躬身拜地。

身为帝王家的杀手,永远不得见得外界的光。这意味着她虽然活命,却依旧身不由己,与其是说活,不如说成行尸走肉,她不得有爱恨,一旦杀手有了爱恨与怜悯之心,就将是杀手的大限了。

***

翌日清晨——

一只镯子递给睡眼惺忪的彰忆月眼前:“我记得你的生辰在近几日了。这镯子,就当做你的生辰礼物了。”

“多谢师父。”

彰忆月接过镯子,心弦忽然被撩拨,她在床榻上裹紧絮绒被褥,捏过镯子上面的两颗小巧的红豆,不由得轻笑一声:

“这镯子……很贵重么?”

叶霜心知自己木讷,没有去看彰忆月脸上到底是何种神情,更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浅浅地露出笑容。

“就权当是我送你的贺礼。无须挂怀。”

窗外陡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彰忆月探出头看向窗外,却被叶霜一把按下。

叶霜的神情忽然冰冷,她扶着彰忆月的肩膀,嘱托道:

“有几位碍事的人,你好好待在这里。”

“哎,师父——”还未等彰忆月答话,叶霜突然推开门扉,大步离去。

“哎,师父?你要去做什么呀?”彰忆月疑惑地看向窗外。

到底是什么人嘛,这么急的叩门……

“叶香。是你。”叶霜紧蹙眉头,手下意识地握住身侧的上邪剑。

“原来阿姊还认得我啊,”叶香瞥到上邪剑,不可思议的笑道,“阿姊难道要对我用刀吗?”

叶香朝着屋内看去:“长姐,你身后的是什么人?”

叶霜用余光看了一眼从窗口探出头的彰忆月,示意她先不要看自己,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她是我的人,怎么了?”

我的人。

她是我的人。

彰忆月心中反复回荡着这几句话,窗口窃听的彰忆月耳后升起一片潮红。

“你的人?有本事了啊,还会藏人了,”叶香轻呵一声,眼中杀气陡现 ,“哈,叶霜姐。你是忘了谁驱逐我们的吗?是彰家的人!她也姓彰,她的好父王把我们的漠北草原践为平地,这些你全忘了吗?!”

原来是有备而来。怕是不好对付。

叶霜当然也不甘示弱:“父辈之事与晚辈有甚关系?”

叶香悻悻道:“你说没有关系?我恨不得将整个皇室千刀万剐!我们的计划你都忘了吗?漠北之人无人不想揭竿而起讨伐,还不是个个敢怒而不敢言?你作为漠北王女,居然把镯子给了她!”

原来她方才一直都在偷听。

叶霜不屑道:“一副镯子而已。她是我的徒弟,我为什么不可以送?”

第22章 [霜月篇]狼子心

“我本以为我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偏逢某夜澈净明空,容万千火树银花开。”【1】

——题记

好歹那镯子是漠北遂丹坨山挖出的岫玉,整个大雁城只有遂丹坨山有岫玉,挖出的玉总共才够锻造这两副镯子的,其中一副还是叶香的嫁妆。两只栩栩如生的盘旋金青鸾镶嵌入玉中,破出重重雾霭与深堑,奔赴玉中澄澈圆月。

“好啊,就是一副镯子是吧,父王送我们一对金银玉镯当嫁妆。你倒好,随意送给一个中原的丫头,也罢也罢,”叶香发完牢骚便不再提及此事,无奈地喟叹一声,“五日后是我与徐少将的大婚之日,阿姊你会来吧。”

叶霜向来特立独行且执拗,再加之苦心孤诣修习剑术,自从与亲妹妹叶香分道扬镳之后,这也是叶香第一次登门拜访。

没有了父王的庇佑,叶氏姊妹隐姓埋名来到中原,叶霜成为了剑师,叶香则成为了傲然视天下的将军夫人,她们殊途而行,本是没有任何交集的,叶香都要快认定叶霜与叶家没有任何瓜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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