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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宫(78)
作者:偷天 阅读记录
这个答案让李淳一颤,这么说自己一出事宋槿阑便回宫了,心头竟是隐隐期待着。“李泗可还活着?夏侯惇何意谋反?”
“楚王死于平乱之中,夏侯惇处斩于西市,”徐德睿答道,如何觉得圣人面容中有几分不悦。
“是谁下的令?”竟是没有审问便处斩了?李淳眉间隐隐有些怒意。
“是我。”
身侧传来的声音让李淳瞬间平息了所有不满,她只是不敢相信一向心善仁慈的宋槿阑居然下了这般指令,一时之间她也陷入了茫然中。
祖士言忙开口解释道,“事出紧急,杀夏侯惇以警示天下,此决断皇后未有错。”
“此事既已决断某便心安了,都下去吧,”李淳摆了摆手,待众臣退下之后太极殿重归于宁静,方才的询问似乎令宋槿阑有些触动,借故退了出去。
李淳依旧是方才的模样,靠在软塌上,似乎在沉睡,竟让宋槿阑惹了杀孽,真是她之罪过。
“圣人,”李荣不知她是否真睡了,轻轻唤了一声。
“嗯,”李淳叹息一声,睁开了眼眸,“皇后是何时回宫的?”
“圣人遇刺后便是皇后一直在照料着,期间发生了诸多事由,皆是皇后在主理,”李荣特意出言为皇后辩驳道。
“你一一道来,”李淳挪了一下,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圣人方便遇刺之时,秦阿伯不在长安,我不敢传召御医直待皇后回宫,是由皇后亲召了裘太医治理,尔后我便体力不支亦是昏迷了,裘太医与皇后在大殿内的曲折便不知了,而待秦阿伯回宫后,裘太医不久便暴毙了,”杨荣说得隐晦,不敢损皇后的威仪。
李淳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宋槿阑为她不止犯了一桩杀孽!方才自己的不悦定是让她不快了!心口一阵突突的跳着,恨不能现在就去与她道歉。
“当天夜里楚王便与夏侯惇勾结谋反,虎啸营皆是悍将,长安只有二千羽林军,攻到玄武门之时皇后让秋域扮作了圣人的模样登上了城楼,与楚王凯旋,扰乱了虎啸营的将士,刘将军趁机反攻,大败反贼!”这一段李荣说得尤为感慨,皇后一向温柔,那样的魄力使得将士们军心大振,所向披靡。
竟是有这般曲折!李淳长长的叹息一声,她都能感受宋槿阑的恐惧,定是吓坏了,却强撑着帮着自己扛着大唐的天下!
还未从这般震惊中缓过来,外头竟是通传皇后与十五来了,李淳有些手忙脚乱,挣扎着下了软塌,顾不得身上的伤口。
“阿爹~”
未见其人但闻其声,李淳眼眸一热立在原地等候十五的拥抱,十五的力气大了些,让有伤痛的李淳差点站立不住。
“当心!”宋槿阑只觉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这一大一小便不让她省心!方回了宫中便被十五哭闹要来看阿爹,怎么劝都不得法,只好去而折返。这倒好一回来便见她又下地了,真是胡闹。
“你怎的就下地了?十五,阿爹身上尚且有伤!李荣,你便是这般照看的!”语气里难以掩饰的怒意让三人都是一怔,宋槿阑缓了一会,揉了揉眉间,自己也不知那来的无名之火“李荣,你去传了些膳食过来。”
言罢便扶着李淳上了软塌,用方枕抵在她的背后,想着方才未嘱咐杨荣弄些清淡的过来,便又一声不吭的出了内殿。
十五见阿娘离去,惦着脚爬上了软塌,靠着阿爹轻声的说道,“阿娘好凶!”
李淳凛了凛眉眼,摸摸十五的脑袋,“阿娘定是累了,十五这几日乖不乖?”
“十五很乖的,阿爹睡着的时候,都是十五哄阿娘开心的,”十五随后眯着眼眸附耳说道,“阿娘一直在哭哭!”
这厢刚说完,宋槿阑便迈步入了内殿,两人像是做
了坏事般,马上端正着坐好。
眼眸狐疑的看向这两人,宋槿摇摇头,这段时日她皆是不敢深眠一有动静便醒了,定是如此才像方才那般动了气。
膳食很快端上来了,皆是些汤水,李淳稍稍用了些,十五也跟着吵着喝了些,内殿有十五便是听她一直在咕咕叨叨些言语。
待李淳吃完,便扶着她上床歇息,宋槿阑欲言又止的看向她,窦容与一事到底该不该现在与她说?
第73章 心迹
等过了两三日, 李淳的身子渐渐好起来, 便开始处理朝政,由宋槿阑在旁边念她落下批注即可。
“今日便到这里, 秦阿伯嘱咐过,不可太过劳累, ”宋槿阑合上奏折, 示意李荣现在可以断药过来。
李淳点点头, 伤口偶尔会疼一下,倒无大碍, 她自幼身体健朗所以康复起来也快,药碗很快见底,端起茶盏漱了下口,秦阿伯的药真是越来越苦。
方前她亲自写了一封折子,是封赏裘太医的, 让李荣送去了礼部,特意避开了宋槿阑, 怕与她添烦忧。
“三郎, ”宋槿阑抿了抿唇, 她似乎将此事延压多日,令她不可思议的是窦容与一直安安静静, 若是自己定然不可以做到的。或许, 这个女人终有一日会陪伴在三郎左右。
“嗯, ”李淳抬眸,温和的看向宋槿阑, 触及到她的神情心忽的一沉,是不是终要离开了?
话到唇边,却是思量了许久,嘴角的苦涩慢慢晕开,语调终是趋于平和,“三郎受伤时,赵国夫人前来探望了一番,我将其安置在了怀柔殿。”
窦容与入宫?李淳怔然,此事若是外延出去御史台定是一阵谩骂,原本坊间的讹传她未加制止,此番窦容与入了宫更加百口莫辩。
“李荣前去传召赵国夫人,”宋槿阑隐去眉眼的痛楚,声音极轻,心底的那份难过她避无可避。“我今日带十五前去一趟玄都观。”
“好,”李淳不知应的是前一个事,还是后一件,她的心底仿佛也有些纷乱。
太极殿转瞬又落入冰冷中,即便正午的阳光也扫不去那阴霾,她,是否又无归期了?
不多久窦容与便到了太极殿,看到坐在软塌上神情清明的李淳,心头的担忧全部消散了,缓缓朝她行礼,眉眼是不加掩饰的笑意。
目光犹疑的看向窦容与,李淳知道自己心中暗藏的心思,她对窦容与从来都是利用,宋槿阑离宫后,她知道后宫之中必然需要一个后妃,所以她才对坊间的流言未加制止。
“你不该入宫的,”即便心中藏了那般肮脏的心思,李淳终是不喜窦容与的自作主张。
眼眸中的落寞只是一闪而逝,窦容与微微颔首,“事出紧急,无法顾忌其他,还望三郎体谅。”
李淳揉着眉间,她便是满腹的不满,却也无法再说出口,“今日便让李荣送你出宫!”
“三郎可还记得你我第一次相见,”窦容与却也不恼,脸上含着几分笑意。
“齐王府善儿的诞辰,”李淳眉间微凛,不知她何故问起这个。
窦容与轻笑着摇头,“是十岁那年从秦王府的宅邸越墙而出的李淳,便是见我一眼面色皆是绯红,他满是羞涩的问着我的名讳。”
面色一点一点的往下沉,李淳眉眼锋利的看向窦容与,那一日她被杨慜如罚进了柴房他偷跑出去之位买方糖哄自己开心,结果遭受了杨慜如一番责骂,竟不知他居然还遇到了窦容与!
再次相遇已是两年后齐王府李善的诞辰,而那个时候的三郎恍如成了另一个人,忘记了我的名字,目光是那般沉静机警,便是我主动靠近,都藏着防备,”窦容与语调轻缓,如同在讲述一个美好的故事,只是她心底祈愿结局将是美好的。
心绪起伏不宁,李淳终是知道窦容与言语的意味,站起身来走向了窦容与,眼眸里像是两人初见之时的防备还有愤怒。
泪水从眼眸滑落,窦容与轻颤着唇角,待李淳近身便不管不顾的抱紧了她,哽咽道,“我一直知道你是谁!沁儿!我知道你能感受得到。”我知道你要利用我牵制先帝,知道你一直许我虚假的承若,可我都愿意相信,都愿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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