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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唐朝卖奶茶(7)
作者:时知秋 阅读记录
凌云跪坐在一边,嘴上不停:“商贾之女,顾钰。”
京都长安率先开东西市,又是经济文化的中心,故而商贾云集,龙翔凤翥,渐渐成了一方形势。
商人的地位也在日渐提高。
但是士农工商早就划分了阶层,武周也不例外,只是不加以干预,但地位低下是不容置疑。
在汉代以前,商人的女儿并不能算是良家女子。
“再言。”
“顾父对此女多有疼爱,她生性骄纵。”
君珂脑海里浮起了当晚的画面,眼尾之下的那颗朦胧的痣。
“据闻前些日子顾钰离家出走,为了一名男子与顾父生了嫌隙。今早还在屋顶之上以命换取三家铺子,顾父允之。”凌云视线恰好与那张龙纹纸齐平,一滴墨水滴落在了宣纸上,化开了像湖泊般的波纹。
她抬头望向君珂,“若无差错,定是国师送来的那名女子。”
第6章
入夜,万籁始都静。
世事里的那些喧嚣,突然就这般沉了下来,顾钰许久未曾有过这样的心境。
今日所发生之事,一件件梳理而来,甚是诡异。
倒不觉得是造化弄人,反而将此归咎于顾父的缘分。
说起往日种种,不禁先感慨一番。
常言父爱如山,却又沉默似水。她爸一把屎一把尿的将她拉扯大,十几年没说过一个爱字,可无处不透露着对她的亲情。
就是这样子的一个男人,决绝的离开了她和她的奶奶。
留下18岁的顾钰,迅速的在那个冰冷的六月成长起来。
她一身棉衣,站在如墨的夜色当中。
在这漆黑的天空下显得无比的寂寥,清风吹拂了起了顾钰的碎发,她扬起了笑脸,“老顾。”
昱日清晨,顾钰让人搬了胡床到在顾宅西北方向下的那棵桂树。
一头毛发雪白的母羊,时不时用嘴巴咬几口放在她手里的青草。
此情此景倒是也颇为和谐,极为不符合此时情况的是那一只瘦弱的花白小羊,可怜兮兮的吃着母羊的奶。
看了许久的云容挠着脑袋,她家小娘子已经喂半天草了。
母羊命运悲惨,在茫茫的羊海当中被顾钰挑选了回来。想想那群刚出生不久的小羊羔,她使颈嚼吧嚼吧顾钰手里面的草。
分离之仇,只能以吃为报。
花白小羊也是只可怜的不知名动物,从她刚出生起就被娘亲遗弃,因为她的叫声跟那群兄弟姐妹们不一样。
每次都能听见他们甜甜的咪咪叫,然后自己是哞哞叫,又大又难听。
一看就不是一家人。
而且她还是怪物,她的尾巴特别长。
想到这里,小羊就奄奄的趴到了一边的地板上。
“小娘子,这羊不会是要死了吧?”
顾钰收起了手中的嫩草,朝着要死不活的小羊走去。
上看看下看看,左摸摸右摸摸,她才舒了一口气,“还活着,不然就白花了冤枉钱。”
“值得,瞧这只母羊朝气蓬勃的,大口吃草,大口喝水。那头小羊养不活不打紧,反正是不会亏了小娘子的钱。”云容年纪尚小,还有几分童心,拿着草在逗母羊。
“这可不是什么小羊,是头奶牛。”
顾钰勾起了唇角,幸好她遇见了个不识货的老板,把这头奶牛当成病羊送了出来。
没看见这头小奶牛是瘦得皮包骨头了。
“奶牛?”
云容不解的正要询问,前厅就有人来传报,顾潇洒让顾钰去一趟。
“这奶牛可是个好东西,先好生养着。”顾钰拍了拍手,“走,去会会那个不要脸的。”
昨天甄承在街角被人揍了一顿之后,回家和他爹两人一合计,今早就上门来提亲。
心里面打的是什么算盘?就不得而知了。
顾钰一迈进门,就见一个像猪八戒似的人向她跑来。
甄承被人打得皮青脸肿,他委委屈屈的看着顾钰,碍于情面又不好直接上去。
“爹爹、伯父。”顾钰走到顾潇洒边上,礼貌的向众人问好。
顾潇洒被这一声爹叫得心花怒放,“嗯好。”
“小钰你来了,伯父此行来此,便是为了你跟甄承两人之事。”
顾钰面色霎时由晴转阴,“兄长与我?”
“你这孩子以前不是总跟在甄承后面叫承哥,今日怎变得如此生疏,叫何兄长,你俩又不是……”
“伯父甚言,你乃是我父亲之义兄,甄承同我便是兄妹。”顾钰翻了个白眼,虽然不是“顾钰”本人,但是听云容所说,倒是这个甄承整日里跟在“顾钰”的后面。
其心可诛。
顾潇洒打着哈哈,“这年纪大了,也该避嫌了。”
“言之有理,过了岁末也该是嫁人的岁数。我们两家本是亲近,何不借着两个小孩的事,亲上加亲呢?”
“顾叔,小子甄承虽无大本领,但此生必会对阿钰一心一意,永不亏欠。”甄承顺势往地板上一跪,“但求顾叔允许。”
“这……”顾潇洒纠结的看向顾钰。
如果女儿真的喜欢,他会将人嫁给对方,相信有他的管辖,必然能有女儿一世的幸福。
只是这甄承莫名的不符合他的心意。
“婚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做主,相信爹爹也是为了女儿的幸福着想。只不过从小女儿都将兄长当成亲生大哥对待,实在没有……儿女之情。”顾钰说得委婉。
在场众人,最为惊讶的莫属于甄承。
前些日子故意还送了他荷包,怎么才不过几日的功夫,便改了心意,难道是……
他锐利的眼神看向顾潇洒,不会是顾潇洒表面一套暗地里面一套,偷偷的跟顾钰说了些什么,才改了主意。
顾潇洒虽然惊讶,但及时的回过神,察觉了甄承的目光。
他暗下了心里的那些思绪,“既然不喜,爹便不会强求。”
甄承红了眼,他父亲本是跟顾潇洒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明明都是一样的起点,可顾潇洒不知使的什么手段,哪里都赢了他家几头。
小时候,他也是生活在顾宅。
吃喝不愁,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样美好的日子都终结在了顾潇洒拿了些银子赶他们出门。
凭什么?顾家的一切本来就都是属于他的。
只要他娶了顾钰,通通都会回到他的手里。一定又是顾潇洒,他不能慌,他必须想到办法夺回这一切。
“阿钰,你忘记了当初在三神庙里面下的那些誓言,忘记了前几日给我的那个荷包了吗?”他深情款款望着顾钰,期待能引起她的注意。
哪曾料到顾钰痛心疾首,“兄长,你屡次败坏我的名声,到底所为何?”
“屡此?”顾潇洒抓住顾钰的手,“发生什么事了?丫头,你为何不早点告诉爹爹?”
“我我……唉!女儿实在说不出口,爹爹请人去茶馆问下话便知。”顾钰跑出了房门,临走之时不忘挤出几点眼泪。
甄承颓然的坐倒在地上。
顾潇洒连忙令人去查,看向自己义兄和侄子,脸上的笑容淡然无存,冷冷的坐在主位。
顾钰出了门,一个人乐得逍遥自在。
“我是个小天才,聪明又古怪。”她摸了摸手里的荷包,从里面掏出了几个铜板,放在了乞丐的碗里。
亦是同时有一双修长的手扔下了几个铜板。
她抬头,恰好见了熟人,“真巧。”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不相识。”折扇张开的那一刻,显出了背面上的两字书生,叶晓生笑得春风和煦。
顾钰隐去了嘴角的笑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想泡我。”
“堂堂一个不良帅,有这么多时间在这街上闲逛,闲逛也就罢了,还这么巧,跟我同时给乞丐铜板。”她收起了荷包。
叶晓生听她这话也不恼。
“还真是故意等待,实不相瞒,真是有一件事情需要顾小娘子的帮忙。”
既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顾钰知对方有事相求,倒比起那一见钟情啥的来得好,毕竟她喜欢的是身娇体柔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