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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霍教授爱贴贴+番外(29)
作者:两点一现 阅读记录
霍离雪挑眉:“站那儿当门神吗,进来坐会儿又用不了几分钟。”
夏璟忖度片刻,换鞋进去,站在沙发旁边,没坐下。
霍离雪给她倒了杯温水,夏璟接手,谁知霍离雪将杯子往前送了些,她不小心碰着霍离雪的指腹,微凉的触感让她的手抖了一下。
杯子掉在地上,水撒了一地。
好在杯子的材质结实,只是碎成几块,比较好清理,没有到处飞溅起玻璃碎渣子。
“抱歉,没拿稳。”夏璟蹲下去,拿出纸巾包碎片时不小心被割了一下,伤口很浅,划破一点皮,没流血。
“哎,你别用手拿,以为自己是铁指?”霍离雪去拿了清理工具过来,夏璟接手:“我来吧。”
霍离雪递给她。
夏璟微曲着腰,将玻璃碎片扫干净,又用拖把将地上的水弄干。
霍离雪拿出医药箱,招手,:“过来,我给你涂药。”
夏璟看了眼手指:“小伤口没事,不用了。”
她顺手握住一旁的行李箱拉杆,很轻,问道:“只有这些?”
“现在只有这些,”霍离雪想了想,“可能没收齐。”
夏璟嗯了一声:“那我先带这些过去,你收拾好了,我再来帮忙搬。”
霍离雪偏了下头,此刻她是坐在沙发上的,挂在脚尖上的鞋晃了晃,嘴角微微扬起:“那么热心?”
夏璟实话实说,也没谦虚:“还行。”
“还行啊,”霍离雪重复一遍,抬眸,看向她的肩膀,“那晚怎么没帮我?”
第24章
这话说得轻飘飘, 不是困惑,不是翻旧账,不是讥讽或者羞涩难堪, 几乎没有任何情绪在其中。
就像在问天气怎么样, 吃饭了吗。
类似这种无关紧要的日常话语。
霍离雪的眼神也很平静,平静到让人觉得自己听错了,其实她并没有问那晚的事,应该是幻听。
窗户关着,任外界风吹雨打,屋内十分安静。
霍离雪呼吸声很浅,她抬眸看着夏璟怔楞的模样,看见夏璟在听见她问出那个问题时呼吸停滞的那几秒, 嘴角淡淡勾了勾, 在心底叹了口气。
那晚她确实喝多了, 整个人昏昏沉沉,意识飘忽,但也不至于心大到有人进屋都不知道。
盛景园安保很好, 没有业主的允许,陌生人进不来,房门密码除了自己, 她只告诉过夏璟。
加上她对夏璟身上的味道很熟悉, 在对方扶她时, 她在混沌中的那分清醒, 已经辨别出那是夏璟。
她当时是害怕, 想逃走, 为什么夏璟要在这种时候来,如果夏璟看见了她失控的样子, 看见她放荡的样子,她该如何?
对未知的害怕与恐惧只会让她更加失控。
浪潮来得汹涌,霍离雪浑身发软,百蚁蚀心的感觉让她红了眼,根本逃不了。
她连自己都逃离不了,何谈逃离夏璟。
眼圈发红,泪水滑落脸颊,无助地落在对方肩膀上。
霍离雪咬上夏璟的肩膀,血腥味在舌尖扩散,那得多疼,可夏璟依旧抱住她,没有推开。
她在祈求她推开她,不要管她,转身关上门离开,不要窥探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霍离雪瑟缩着,嘴角的泪水和鲜血的味道融在一起,双唇轻轻动了动,无声道:推开我,求你推开我,求你……
仅存的理智逐渐模糊,变成一丝一缕自暴自弃的罪恶。
对方身上的温度,散发出的热气,像是助燃气,像是瘾的着落点,既然没松开,没有走掉,自己这幅样子终究要被看见,再糟糕一点又如何。
失控的边缘,霍离雪的吻落在了她下巴,落在她指尖。
再坏一点,希望夏璟坏一点,不需要怜惜,不需要感情,纯凭着荷尔蒙的趋势,进入,占有她。
粗鲁的,反复的,怎么对她都可以。
霍离雪陷入了自暴自弃的深渊,她拉着了夏璟,想将她拉进来。
低重的呼吸,不断扭动贴近中逐渐上移的衣摆,霍离雪如同夜间盛开诱人的纯白花束,粉白的花瓣上湖水连连。
她在沉沦,清醒地知道自己在沉沦,做着自己厌恶的事,她抓起夏璟的手,那是一双温暖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比自己的手大些,更骨感些。
抓住时恍惚出现的一秒心安,救命稻草一般的心安,让她片刻清醒,从厌弃中清醒。
她在做什么荒唐事?
也就是这几秒的松懈于迟疑,夏璟把手收了回去,起身离开了。
觉得她恶心,要走了?
霍离雪闭上眼,紧咬着内唇,双膝张开又合拢。
灯光亮了,她无处可逃,这幅模样毫无保留出现在光明处,出现在别人眼中,霍离雪羞耻到浑身泛红,心脏不断紧缩,缩小再缩小,窒息感涌来。
而突然暗下来的灯光,覆盖在身的衣物像是源源不断的甘霖,让紧缩的心逐渐复原,空气重新涌入,霍离雪大口呼吸着。
她抱着身上的衣物,嗅着上面类似安抚的味道,不再挣扎,从绝望的破坏毁灭中缓了过来。
求救,缓解。
接过夏璟帮忙拿出来的小物件,震动声响起时客厅彻底陷入了黑暗的安静之中。
黑暗是放纵与安全。
在松懈的前一秒,闭眼前睡过去的前一秒,霍离雪在这片黑暗中看向阳台的方向,看不见人影,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但就是看过去这一秒浑身放松下来。
从夏璟开门进来,到自己摆脱浪潮这段时间,霍离雪一直是有意识的,她只是不知道她睡着后的事情,夏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醒来后霍离雪看着毫无痕迹的客厅,有些烦恼,日后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夏璟,大概是不提这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避免彼此尴尬,保留颜面。
更让她好奇的是,夏璟会用什么态度对她?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还是含蓄问她那晚怎么了?
霍离雪马上三十了,性对她这个年纪来说是一件太正常不过的事情,她知道这一点,夏璟也应该知道这一点。
酒后脑子不清醒,想要了,其实也说得通,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可是在王奶奶的生日宴上,车子等红绿灯那六十秒,到家后她让夏璟进来时对方的拒绝,让她坐下时要她坚持要站着,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时的颤栗。
夏璟的反应太过异常。
该紧张害怕躲闪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吗?
霍离雪心沉了沉,是嫌弃吗?
嫌弃屋子脏,沙发脏,还是嫌弃她?
这种思绪一旦产生,日积月累堆叠起来的胆战心惊,怕被人发现的恐惧,在人前发作的无地自容,轰的一下如同山崩朝着她压下来。
原本打算绝口不提的事情,她问了出来,如同亲手撕开自己刚缝合上的伤口,不断刺痛自己。
即使此刻她瘾没发作,疲惫极端的窒息感也涌了过来。
这么些年过去,除了在犯瘾时她无法自控,霍离雪已经能很好地控制情绪了,而这时涌上来的失控,瞬间将她拉回她第一次发作时的状态。
霍离雪清晰记得那天晚上,当时她刚上完课,正准备去实验室找导师,刚走到大厅,一群人围了上来,起哄声不绝,接着一个打扮良好的男生抱着鲜花走了过来,在霍离雪什么也不了解的情况下,单膝下跪向她表白。
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实在太累,没有精力应对这些情况,周围起哄说在一起的人实在是太多,霍离雪被围在人群中,脑袋密密麻麻开始泛疼。
强打着精神,勉强冷静地说:“让开。”
没人让开,都在起哄,起哄让她答应那位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