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还是弟妹善解人意,阿承,你就不行了,你这人,心眼坏!”
折腾了半天生火,火.苗窜起又灭,云漾嘟嘟囔囔厚着脸皮猫腰偷火把,春承被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气笑:“出息!”
她轻声道:“你烤的鱼,你吃没问题,不怕柳同学吃了闹肚子吗?”
云漾一愣,乖乖将火把放回去,一副狗腿模样:“阿承,能者多劳,来,帮帮兄弟吧!”
怎么好意思让女朋友吃烤焦了的鱼呢?那太过分了。
他能走出上一段情伤,作为朋友春承很为他感到高兴。
然她了解云漾,云漾是个不会委屈女朋友的男人。
他当初因着情意相助周绾,给了周绾王零一年的自由,今时也会因着女朋友,结束他与周家的婚约。
春承心细如发,静静回想,其实好多事早已露出端倪。比如那天云漾兴高采烈地跑到她跟前,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她淡然地看了怯懦的柳同学一眼,心道:云漾这口味变得真快。
察觉到她已经知道了,云漾不安地低下头,不过须臾又胆气足地对着春承笑了起来,那一刻,春承看得出来,他想说:你知道了呀,对!这就是我女朋友,我喜欢她,认真的。
“傻笑什么?吃鱼吧。”春承赏了他一枚白眼。
对面的柳同学偷偷松了口气,至秀主动和她搭话,女孩子,聊起来没了头,气氛很好。
吃完烤鱼,人群散开,王零带着周绾往无人之地走,山风回荡,她声音不徐不缓:“没事的绾绾,婚约解除了正好,我会努力的。”
婚约解除,无论云漾,还是周绾,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
云漾舍周小姐这个富家千金,要一个胆小家世不好性子绵软的穷学生。
周绾更绝,干脆连男人都不想嫁了,想嫁女人。
名声还是其次,婚约解除,两人首当其冲面对的会是自家人的刁难。云漾仗着受宠且是家里的小儿子,周绾处境就不妙了。
周父一心要女儿嫁门当户对的夫婿,没了云家,以后还有李家、温家……
王零轻柔地拍了拍她脊背,重复道:“没事的,绾绾。”
周绾紧紧抱住她,摇摇头:“我不要和你分开……”
“那就不分开。”王零大胆吻.住她的唇,一切尽在不言中。
山中八日游,晃眼过去了两天。
至秀有事没事背着药篓采药,有时候会走出很远。
看着她眼里时不时一闪而逝的惊喜,陪在她身边,春承丝毫不觉无聊,哪怕好多药材她并不认识。
但秀秀开心,那就足够了。
“春承,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春承盯着她手上苍翠柳叶状的‘野草’,看她笑得格外灿烂,心情大好:“这是什么灵丹妙药吗?”
知道她不懂,至秀小心将草药放进药篓:“这是徐徐草,补元养气的好东西。”
她急于和她分享采药的乐趣,指着另一处开着小红花的草药:“这就不一样了,这是要命的毒.药,尝一口人就哑了。”
至秀弯腰将其连根拔.起,轻笑:“能杀.人,也能救人,单看医者怎么用了。”
跟着她春承一路长了不少见识。
同来的同学们忙着在山里游玩,她们倒好,一头扎进药山深.处。
从清晨到黄昏,忙碌许久的至秀累得枕在春承大腿阖眼休憩,没防备一下子睡了过去。
夜幕降临,黑夜笼罩蜷蜷山,偶有虫鸟低鸣,至秀被一阵激.烈的喘.息和哭声吵醒。
春承身子僵硬地看着她,两只手老老实实捂着至秀的耳朵,饶是如此,那些声音仍钻了进来……
分辨出那是什么,至秀索性闭了眼,埋头到春承怀抱。
借着半人高草丛的掩映,借着幽幽月光,来人身形辨不分明,声音……春承听得出来。
那是她的好朋友,云漾。
至于另外一个,毫无疑问便是胆小怕事不懂拒绝的柳同学。
女孩子哭声从压抑到热.烈,水.声响亮,动静渐大。
春承微微蹙眉:云漾这小子,还有完没完了?
高.亢的声音倏地迸.发出来,至秀被吓了一跳,不动声色地看向某人,咫尺之距,春承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嗓音微哑低沉,如羽毛划过心尖,至秀悄悄红了脸,摇头不语。
又过了许久。直到月亮害羞埋.入云层,云漾抱着女朋友离开,这片天地重归寂静。
夜色一点点酝酿出沉。春承主动背起药篓,和新婚夫人从郁郁葱葱的草丛走出来。
她嫌弃地瞥了眼不远处被压倒的草叶,撇撇嘴:“云漾简直胡闹。”
闹就闹了,非跑到这来,害得她和秀秀还得找适合约会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