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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白月光的折腰(94)
作者:墨兰疏影 阅读记录
月饼姐姐沈节
第三次荣宪是披头散发穿睡衣
荣宪那天是想去杀人的!只是被荣元姜按住了,荣宓发现荣四想杀人才出头的。
荣四是一个拿盘子五杀的女人,她不需要用刀剑的。
63、设局
“圣人是这么说的?”萧玉珠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宫中的眼线就给她带回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太尉应了这个称呼。”竹韵道。
“听闻当日先皇是在湖阳的公主府里认识的顾氏?”萧玉珠突然身上冒了冷汗,“莫非两人早有苟且,育有一女,交由湖阳抚养,便是荣四。”
“奴婢不知道。”竹韵猜测,“会不会是荣真将军与顾氏先有的首尾……”
萧玉珠起身,在书房里踱步。“不可能。”她说,“湖阳容了荣宓和荣宜,只因她们身上流着一半楚家的血,我之前就很奇怪,以她的脾性,纵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荣真,怎么会让荣真的孩子活着?”她嘲讽一笑,“我竟以为是太尉长的俏,对了湖阳脾性,这才抬了手。”
“那先皇为何不认?”
“皇后,母仪天下,世间表率,怎能有污点?”萧玉珠道,“一个女儿,可有可无,是死是活怎能比得上皇后清誉?”她看着竹韵,“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吧,大家心里有个数,省的大家整日里拿出身说事,说来说去,日后骂到先帝头上,那叫唾面君主,要凌、迟的。”
嘴里说着,心中却道,骂来骂去,居然骂到太后头上了。
骂顾家女公子是贱籍。
真是太讽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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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宓尚未卸甲,才坐下不到一刻钟,客女捧着书信公文来了。
最初抑郁的心情已经过去,可她仍旧提不起斗争的兴致。
不然就凭李月丹将这两万多人往她面前一送,还设了一个这么粗劣的圈套,她非得还一局狠的,教李月丹做人不可。
但她只把李月丹的副将扣下,让副将主持阵前工作,并命他领这两万五千人。
她首先看班宝镜的书信,里面疯狂吐槽荣宜不认识药,还说荣宜有胆结石。最后又说,开心点,不然会乳腺增生。
荣宓就笑了。
她想起来很多年前,班宝镜一把夺过荣宪手里的冰碗,“贫血吃点补血的,你嚼冰块没用,你要克制住你的异食癖。”
班宝镜要她禁了荣宪的刨冰。
她一想,大冬天的,女孩子总吃冰不好,真禁了荣宪吃冰。
不料荣宪鸡贼的到每天晚上将一个盛满水的茶壶丢在窗外,第二天把茶壶端进来,真嚼冰块。
她怕荣宪以后牙不好,又把每天三碗刨冰给荣宪恢复了。
这冰吃了这么久都没事。
蒙古大夫班宝镜,看谁都有病……
但她一展开荣宜的信,就脑袋疼。
荣宜说:萧珂跟我讲你是晋王和相里银妃的孩子?
这孩子,怎么道听途说的也信,就差叮嘱一句,结果荣宜真的当真了。
她提笔写了个回信:不是,晋王……
才写了四个字,她又把荣宜的信拿起来看。
萧珂说?
萧珂不是知道晋王是强行攀扯的吗?
荣宓又拿起班宝镜的书信。
不认识药……胆结石……谢家……谋逆……鸩杀……方尖片……穿梭仪……穿越……魂穿……身穿
这些词汇一同涌入她的脑海。
荣宓心中一抖。
那个世界的荣宜到底死了没有?会不会鸩酒被换掉了,意外诱发胆绞痛让荣宜以为自己即将毒发身亡?
会不会真的都另有隐情?
她将手摸向随身箱子,现在已经换成了一个LV的棋盘手提包,但一激灵,想起军情吃紧。
又只得将心思按下。
等搞定雍州的事情,她要去那个世界晃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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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丹终于把事情拖到崔远江递了名刺,要见他。
事发之时李月丹在几案上躺着,批好的折子在地上,他拎着笔,望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侍女看见这一地的折子,想到要一本本的捡起来,仔细归类好,再送出去,这是何等可怕的工作量,终于忍无可忍,假装摔倒,“啊……”啪的把名刺抽在李月丹脸上。
“你怎么打人啊!”李月丹看着侍女先跪在地上再趴到地上的,但没想到是为了打他。
“奴婢失礼了,这就去叫别的人来。”侍女跑的那叫个快。
李月丹抓着名刺,叹了口气,翻开一看,靠。
行了,赌一赌他的运气。
不然这一趟都得大出血,并州已经算被扣在荣宓手里了,还赔了晋阳,再赔个郡他就别干了,这总督让贤得了。
规矩是事后议价,天知道对方会开出什么条件。所以他秒拒了雁过拔毛卫子妍。
其实李月丹很想看卫子妍喷人。
他对护卫说,“跟湖阳公主通报一声说,我娘病危了。”舞阳的状况其实时好时坏,就是意识模糊,他挣扎起来,“请萧总督移步国公府。”
湖阳听罢,很冷的笑了声,把锅丢给荣宜。
荣宜终于要到了正座的位置,明日雅集还是要去,正在和太守府属官以及她的幕僚商议问策问题。她对这个姨母没什么印象,加上踩着死线准备问题,把锅丢给了玉箫。
玉箫收拾上礼物,过府探望。
赵国公府设在城郊,园林颇有陈前边那朝金碧辉煌的特点,柱子上都要镀一层金。
她到的时候侍女却把她领到了前院。
今天晴天,前院花园亭子里站着一个穿白裳的男子,衣袂随风翻飞,似流光泻玉,轻躯鹤立,将飞未翔。
男子手持书册。
“李公子。”玉箫心一惊,这辈子就没有一个男人把她当人看过,所以她向来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男人,侍女又引她来此,故手捏紧了匕首。
她看向那本书。
书名东周列国志。
突然玉箫眯了下眼。
书是卷着握的,所以有三四行露在外,没有被李月丹手指遮蔽的地方露出这样几个字:“张无忌道”、“乾坤”。玉箫不喜读史,但有四个字让她断定这本书肯定不是东周列国志。
她看见了——灭绝师太这四个字。
李月丹扫了她一眼,视线先落在匕首上,他指着旁边的石凳,“姑娘坐。我去看看我母亲,我们等个人。”他拿着书走了。
这一坐,就等到一个时辰后。
玉箫看见一个穿黑袍的漂亮姑娘走过来。
那姑娘身材高挑,抱着只灰色狸花猫,眉目间特别眼熟,也不知道从哪里见过。
长得是真漂亮。
女子用发环梳着马尾,环上横一红宝玉兰金簪,柳眉杏眼,丽掩冰镜,发长七尺,光可照人。但可惜肤色雪白到连正常血色都欠奉——唇的颜色都寡淡到有点吓人的地步,气色太差又很秀气,导致一眼看去像工匠做出来的人偶,反不像活人。
她往亭子里瞥了一眼,搂着猫,遥遥开口问,“李月丹呢?”
猫就喵了一声,耳朵转了转。姑娘低头喵了一声,挠了挠猫的下巴颏。猫就拿脑袋蹭了下姑娘的脸。
她说话嗓音比正常女子的声音低脆,尾音很飘,听着不仅中气不足,还有点气若游丝的感觉,玉箫一瞬间觉得声音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太对劲,但那个喵比猫叫的还嗲,瞬间将她的疑惑打消了。
上来直呼大名……
这位是楚玉恒?
“公主,”玉箫起身。
女郎问,“荣二跟你说的还是荣元姜跟你说的?”
“我猜的。”看来是猜对了。
女郎很意外,“我以为明月夫人的戏作不曾在南朝……”随后应当是换回了她正常的说话声调,不那么脆与低沉,比刚才高了至少一调,声媚语柔,有些玉箫家乡吴侬软语的感觉,妩靡绵软,声音终于和脸契合了,“我不是楚玉恒。”
“我叫玉箫,字芙业。”玉箫想引那女子多讲几句话,因为那声调让她忆起陈朝旧人,此时她承认这种婉转的语调是勾人,难怪那些说话硬朗的北地女子指责陈女狐媚,便自我解释,“随荣娘子来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