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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死后开始破局(118)
作者:zhouwo 阅读记录
当我还在想椅子的问题时,纪池已经开始了问话:“你为什么会知道锁魂金鞭在我手里?”
颜啾笑了一下才说道:“我不知道。”也是,要是知道,这些年里根本不用靠拿自己性命震慑钟缈烟,牠压根拿纪池没有办法,所以纪池对这一点没有怀疑。
可是不知道,就意味着颜啾没有把心上人也算计进去,也许她那个时候真的是想着以命换命,所以才镇定自若,一点也不担心。
“我以为你有后手。”纪池闷着声音,这次好像真误会了,抱怨道,“什么都不知道说事不过三干嘛?”她以为对方这些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那么处心积虑一门心思算计自己,像只狡猾的老狐狸等着傻瓜猎物主动送上门来,结果是自己想多了。
颜啾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哄着对方:“歪打正着了,是我的错。”
纪池对同门都很好,掏心掏肺的那种,半点也不设防,前阁主为了她可没少操心,总对她说些防人之心不可无的话,可她半点也听不进去,钟缈烟跟朱演正这两个人坑骗了她那么多次,也是半点不放在心上,虽说没什么紧要,但到底是坑骗。
前阁主十分忧心,连带着想到了断烟阁的未来,纪池哪里都好,唯独对同门太过优柔寡断,自己在时,几个弟子还算和睦,可若是她一朝陨落,纪池未必能镇得住他们,再三提醒这徒弟也没当回事,所以她最后干脆把阁主之位传给了钟缈烟,而把最重要的锁魂金鞭给了纪池。
权力最容易蛊惑人心,人可以伪装一时,但无法伪装一世,与其把纪池推到上位再被人拉下水,不如直接退一步让她隐藏起来,若是没有异心也就罢了,锁魂金鞭在手,随时都能把权力收回,可若是有异心,那就是她作为师傅留给纪池最后的补救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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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坚持了两个月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一点存稿都没有,之后改回两日一更
85 | 不要人死才知悔恨
爱之深则计之长远,事不过三,这是前阁主最经常教育纪池的话,这一次纪池总算听进去了,没有再留情,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直接把断烟阁血洗了一遍,这样也好,脓疮总要全部挖出来才能干净。
那个时候纪池怎么也想不明白,师傅既然把锁魂金鞭给了她,那就说明属意的阁主继任人选是她,可为什么又把阁主之位传给了三师弟钟缈烟呢?
前阁主很是担忧这个最早拜入门下的弟子,天赋高讲仁义有坚守,是断烟阁下一任阁主的不二人选,倘若纪池能顺利成为阁主,一定能坚守本心,引领着断烟阁走在正途上。断烟阁掌握着五洲太多太多的秘密,如果不幸走上错误的道路,一定会带给五洲非常大的灾祸,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宣布钟缈烟继任阁主之位的那天,所有人都很震惊,纪池也是如此,论心性论修为论声望,她哪一样都要比三师弟强,何况她还是大师姊。前阁主以强硬手段把所有质疑的声音镇压了下去,她没有漏看在场任何一个人的表情,纪池的面上写满了不解,从不甘到接受,颜啾从始至终都很平静,眼里从来只有纪池一个人,钟缈烟怕人觉得不稳重所以强装镇定,可嘴角的欣喜怎么也掩饰不住,得意之际甚至蔑视地瞥了一眼纪池,对颜啾的觊觎赤裸裸写在眼睛里,朱演正则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反正再怎么样也轮不到牠。
真的有异心啊,她在心底叹了一声气,直接处置以绝后患是不行的,毕竟是自己的弟子,现下也没有过错,可若是真等犯错了才处置,自己肯定也不在人世了,所以她谎称锁魂金鞭遗失在桃花秘境里,之后私下把它传给了纪池。
不仅如此,临终前她单独唤来纪池,再三叮嘱不可把此事告知他人,包括颜啾,虽然那个时候纪池已经不肯见颜啾了,可两个人难保不会有和好的那天,也不是信不过颜啾,只是事关重大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怕纪池傻愣愣的,哪怕钟缈烟做出不仁不义之事也一味纵容放过,所以又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气若游丝,拉着纪池的手说道:“若你三师弟没有异心自然最好,金鞭在手,想不想当阁主全凭你心意,可若是你三师弟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来,你不得再纵容牠,师傅知道你对同门极好,可事不过三,若是有那一天,你千万不可再像从前那样容忍,否则我死也不瞑目啊。”
见纪池哭着应了,她这才放心闭上双眼,临终前还在担忧断烟阁未来的她肯定想不到,纪池手握锁魂金鞭竟然还能把自己逼上穷途末路。从前的钟缈烟伪装得极好,捆仙绳的事没有暴露,流火秘境也很顺利,纪池大概觉得她这三师弟阁主当得还算不错,所以一直没有收回权力的意思,直到钟缈烟和颜啾大婚的消息传来。
颜啾和我说过除非她死,否则不可能和钟缈烟成婚,这样假的消息,纪池这个笨蛋居然信了,后来反应过来也是于事无补,空余悔恨。想到纪池当初那副失魂落魄样,我现下恨不得把她打一顿,人活着的时候什么都不肯说,面也不跟人见,人死了只会哭丧,早干嘛去了。
“纪池,你要好好待颜啾。”
话到嘴边,纵有千言万语也只剩这么一句话,颜啾那时什么也不知道,被逼急了很有可能跟钟缈烟玉石俱焚,这畜生身为断烟阁阁主,肯定有非常多的保命手段,所以死的只有颜啾。
那时的颜啾死了,可现在的颜啾还活着。
不要不见面,不要躲着她,不要人死才知悔恨,只有以命换命的真心,没有处心积虑的算计,最重要的是,不要余生都活在悔恨里,要振作起来,用锁魂金鞭替亡者复仇,以狼心狗肺之人的血祭奠亡魂。
“干嘛突然这么说?”纪池满脸不解,心情很好地转头跟颜啾开玩笑,“什么时候你跟我们郑真人交情这么好了,这么多年我也没见她为谁这么讲过话。”
混账东西,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拜托我问老谷主当年颜啾从落湘谷带回来的到底是什么,现下诸事皆定,她倒是拿我取笑逗人了。
偏偏颜啾很配合她:“我若是与真人有交情,只怕也是沾了师姊的光。”
行吧,妇唱妇随。
说笑了一阵,到底还是颜啾稳重,站起身来朝我躬身谢道:“先前在关世镇对真人言语不敬,多有冒犯,虽然并非我本意,可到底是冒犯了真人,如今真人肯亲自来此替我二人牵红线,如此大恩,在下实在感激不尽。”
“言重了,我可什么都没做。”
我确实什么也没做,架没打上一场,话也没说上两句,哪怕我不来,她们两个自己也能妥善处理好一切,何况她从前也帮过我,虽说性子恶劣把南镜给我的玉佩拿去抵押客栈房费了,可到底也算救我一次,否则我未必能撑过去。
可颜啾不这么认为,她很郑重地说道:“真人若是不在场,只怕我师姊又要逃了,哪里有解释的机会。”这话我不好反驳,因为从前颜啾临死之前也没有等到纪池。
“谁说我要逃了。”纪池不以为意,嘴里哼哼唧唧的,直接开始赶人了,“行了,热闹看够了,都出去。”
刚吃饱饭就赶厨子,真有她纪池的,懒得搭理她,赶紧快步走出了房间,连把多余椅子都没有的穷酸地,我还不爱待呢,秋钟和邱络络也马上走了出来。只是这两人还一副没看够的样子,在门外磨磨蹭蹭不肯离去,耳朵竖起企图再听下墙角,颜啾自己就是个听墙角的行家,哪里会让她们听到啊,白费功夫。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该做的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接下来要去找我徒儿了,见秋钟迟迟不肯过来,只得无奈地喊了一句:“你们要听到什么时候?”
“听什么,我可没有,真人不要瞎说啊。”秋钟立刻摇头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