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唐诺对自己之前的慌乱举措感到好笑和丢人,她也太小题大作了。如果柏颜是个男人,或许她会很淡定地理清自己的心,柏颜是个女人,她就懵了。第一反应不是理清状态,而是觉得太惊世骇俗,居然调头就跑,还在医院闹出那么大个笑话。
虽说她鞋子的质量不错,可是照她那样子奔跑,不知道鞋跟会不会有损伤。想到这里,唐诺突然想起刚才走路的时候发现鞋子踏地的时候似乎有点松软,有点像踩在海绵上。她顿时心疼起鞋子来了,怕早上把鞋子也折腾坏了,赶紧弯下腰去看鞋跟,赫然看到两只鞋的鞋跟都松了一大半随时有脱落的可能。“我的鞋子啊!”唐诺忍不住惨嚎一声,这可亏大了,这鞋子好歹也花了一千多块钱买的,这才穿了不到一个月就坏了。后悔了,真后悔了,她gān嘛要拿鞋子来发泄呀。她该扑上去咬柏颜两口呀,那样子受损的不是她是柏颜啊。呃,她亲一下柏颜就挨了那么重的一记锅贴,要是扑上去咬两口,柏颜还不直接把她踹出病房啊。
想到早上那一巴掌,唐诺又不乐意了,我亲你一下,你不乐意,那你也亲回我一下,扯平呀。我亲你不痛又不痒,你打我可是很疼的,现在脸上顶了四根手指印,她都只能躲在办公室里不好意思出去见人。人家要是问起,唉唐诺,你脸上怎么了?怎么有四根笋子印呀?她怎么答?哦,没什么,我不过是不小心亲了一下招惹到别的人,被她赏了个大锅贴?
她早上gān嘛要那么大方地说扯平呀?应该找柏颜要赔偿才是!她对柏颜动了点点心就已经亏了那么点了,再挨一耳光,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亲你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我挨你一耳光,面子里子都没了。
唐诺越想越觉得憋屈,越算越觉得亏,左想右想都不对劲,不行,她一会儿得去趟医院。
当唐诺拎着袋水果出现在柏颜的病房门口的时候,不止柏颜吃了惊,值班的护士也吃了惊。
早上唐诺和柏颜的事情通过马护士的宣传,早传开了。两个女人亲一下就够引人注目了,还是两个大美人,然后还是两个身材高挑看起来都是事业有成的大美人。
唐诺走进病房,很敏锐地觉察到门口多了很多人往里面看。转过身,把门带上,将水果放在柏颜的chuáng头柜上,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脸颊上顶了四根清晰的手指印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你怎么来了?”柏颜轻声问。她以为唐诺以后都会躲着她或避着她,没想到这才隔了三四个小时就又拎着水果像个没事人一样跑来。柏颜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有点搞不明白唐诺的心思。难不成真打算追她?这想法让柏颜些微的有些烦燥。
旁边的小护士不断地用眼角偷瞅她们两个,本来都忙完了收拾东西要出去了,现在也不走了,在边上磨蹭。
唐诺耸耸肩,说,“医院没有规定不准人来探病吧?”她摸了个梨子,拿起水果刀准备削皮。
柏颜一看到唐诺摸刀子,再瞅到她手上的创口贴,就觉得心惊胆战,提醒她,“你小心削到手。”
唐诺抬起眼皮扫了眼柏颜,“切菜我不行,削水果我可是行家。”知道她的皮肤为什么这么好吗?这都是水果养出来的!看到小护士在一边磨蹭不肯走,她朝那护士看去,问,“护士妹妹,你还没有忙好吗?”想看热闹还是想凑八卦啊?
“啊?忙好了。”那小护士的脸一红,赶紧收捡了她的东西出去了,临出门前,还回头看了她们一眼。
柏颜靠在病chuáng上,静静地望着唐诺,有点搞不明白唐诺的来意。
唐诺垂下头,很认真地把水果削好,她的水果真的削得很好,一个梨子从头削到尾,皮都没有断过。整个梨子削出来圆圆滑滑,看不到一点刀痕。她把水果切开,插了一小块在刀尖上递到柏颜的嘴边,说,“记得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上面说上海杜月笙削水果的刀法好,看我的刀法,不比书里面说的差。”
柏颜也不怕被水果刀割到嘴巴,直接张嘴轻轻地把那块水果含在嘴里,闭上嘴慢慢咀嚼。她静待唐诺的反应,打算来个以不变应万变。
唐诺发现柏颜很有耐性,比她有耐性,她在这里慢慢地磨,等着柏颜先出声,结果一个梨子全部进了柏颜的胃,柏颜都还没半分反应。她放下水果刀,把果皮丢进垃圾桶里,又起身去洗了手,再坐回chuáng前,把脸凑到柏颜的面前,将脸上的几条痕迹呈现在柏颜的面前,“看到了吗?”既然你不动,那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