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失去了冷静，她从未有过这种反应，本能地发出一丝声音。

除了羞耻就是惶恐。

“徐瑾曼！”她的声音再发抖，是勉强从齿缝中挤出来的话。

！

徐瑾曼的唇在皮肤一厘处停下，她睁开眼，她看到镜子的自己压迫着沈姝，面目憎恶的如同一只吸血的饿狼。

一丝微弱的神志将她抽醒。

她陡然松开手，转身便摔在地砖上，顾不得什么爬起来再往外去。

……

沈姝是被警察发现的。

警察安顿好顶楼的alpha后，发现楼里还存在另一个更为棘手的alpha。找到包厢时，却不见alpha踪影，只在洗手间找到沈姝。

询问了大概情况，警察问：“是你妻子吗？”

沈姝默了片刻，说：“我不认识。”

沈姝并不是发热期，冷水洗脸休息十分钟后，被alpha影响的精神就渐渐恢复过来，她的身上还沾惹着阳光味道的信息素。

光线太暗，她根本看不清人是谁，当时她控制不了身体，很多感官是模糊的。可唯独那股阳光味道她记忆犹新。

徐瑾曼……

这时，手机给她的思考按下暂停键。

她看着‘徐瑾曼’的来电，轻吸一口气。

“喂。”

“沈小姐你好，我是医院的秦教授。”

秦教授：“徐小姐现在在我这里，她让我告诉你，她听到你和警察在门外，为了身份保密，她就先走了。”

沈姝：“她怎么样？”

秦教授：“被打了两针药，有点麻烦，所以只能我给你打这个电话了。不过请放心，你妻子不会有事。”

沈姝缄默两秒，说：“谢谢。”

沈姝问起：“她什么时候去的？”

秦教授回答：“半小时前。”

沈姝看着屏幕暗下。

半小时前，卫生间的人就不可能是徐瑾曼了。

如果那个人不是徐瑾曼，那为什么听到‘徐瑾曼’三个字，她会做出反应停下呢。

还有一模一样的信息素……

-

蔡莹的父亲震怒，扬言要让殷雪付出代价，宋容慧求了两句情，结果陆芸一听说这事，连带着宋家一并警告。

之后一周，沈姝在医院照顾蔡莹，至于陈夏夏则被她母亲接回。

查房时，沈姝询问医生信息素味道的事。

蔡莹的主管医生说：“相同信息素生理上是不存在的，但现在科学发达，很多人会靠科学手段改变信息素的味道，就像整容一样。”

等医生离开，蔡莹看着沉思的沈姝，难得否定她的怀疑。

“我当时恢复了一些意识，亲耳听到殷雪那疯女人说的，她知道徐瑾曼是Omega。她和徐瑾曼在一起那么久，应该是真的。”

这话有道理，可那个感觉她说不清。

沈姝歉疚道：“抱歉，连累你了。”殷雪是因为徐瑾曼才发的疯，可说到底和她也有直接关系。

“说这些干什么，要怪也怪徐瑾曼吧……”蔡莹问：“她怎么样了？”

“早上发消息，说没事了。”

沈姝：“稀奇，你居然会问她。”

蔡莹眼睛睁大：“稀奇，你们居然还聊天？你不讨厌她了？”

沈姝：“……”

蔡莹不是很情愿的说：“虽然我一直讨厌她，但当时她对殷雪说的那句话，让我有那么一丢丢，就一丢丢改观。”她掐着手指头一截。

沈姝低声发笑：“什么话？”

‘放过她，我什么都答应。’

闻言。

沈姝微顿，莫名有些奇异的感觉，蔡莹的口吻，徐瑾曼当时在两种药物下已自身难保。

还从没有人拿这么重的代价，对她好过。

蔡莹撇着嘴，落下一个虚虚的论点：“我觉得……她可能是真的喜欢你。”

沈姝：“……”

蔡莹只知道徐瑾曼是Omega的事，别的一概不知。

对于这个说法沈姝佩服她天花乱坠的脑洞，催促人赶紧休息，她独自坐到门外的陪客区。

感应一般，收到徐瑾曼微信。

徐瑾曼：【你什么时候在家？】

手机在手里，她回的快：【怎么？】

徐瑾曼：【？】

沈姝：【？】

徐瑾曼：【想了几个开盒的新密码】

“……”

沈姝随手往上划了划，这几天和徐瑾曼的聊天次数增加了些，她似乎……都有点习惯了。

沈姝想到刚才那问号，眼尾抬了抬，刻意隔了好几秒，回复两个字：【下午】

消息发完，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戏剧社学姐打进来。

“我的沈大仙女，我这儿急需一个旗袍美人，有没有兴趣来客串一下？”

第21章

徐瑾曼把手机随手丢到沙发，坐了一会儿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睡衣，站起身。

酒店衣柜只有她顺路买的两套裙子，她喜欢裙子，套上方便，脱也方便。

换完衣服听到手机微信响，沈姝的消息：【下午有事，晚点】

徐瑾曼挑了挑眉，这算被放鸽子么？沈大小姐还挺忙。

她回了个行，突然间无所事事起来，干脆叫周沛过来去一趟要考察的公司。

手里还剩下一部分钱，不如投出去。

看了两家游戏公司没觉得满意，打发了周沛，独自找了间咖啡厅，百无聊赖时翻看杂志。

“好久不见了，曼曼。”

徐瑾曼抬眼。

完全没有印象的女人，摸不准是谁，她淡淡嗯了一声。

那人却熟稔的在她对面坐下。

徐瑾曼听她道：“殷雪的事是她不对，跟我没关系吧？咱们这么多年交情，针对我做什么？”

听这语气有可能是宋容慧。

徐瑾曼对她印象不怎么样，淡淡道：“心情不好，看不出来？”

“嗯？和你家里小玩物不愉快了？”

有病？徐瑾曼微微蹙眉：“你可以走了。”

女人叹气：“看来是心情不好，行，那我先走，别忘了下个月的重要日子，可以带你……老婆一起来。”

直到人转身离开，徐瑾曼放下杂志，凝着她背影敏锐的眯了眯眼睛。

这边宋容慧走出咖啡厅就拿出手机。

“徐瑾曼确实有点不对劲，帮我带个话给殷雪，我帮她查。”

_

小插曲也让徐瑾曼闲散的心情，受到影响。

付完钱准备走，童嘉给她发来一张照片——白底试装间里，几个身穿旗袍的女人，或站或坐。

她一眼就看见沈姝。

柔软的墨发用银簪盘在脑后，墨绿色的高叉旗袍，长腿逼人，她微侧着头，冷艳的气质仿佛能溢出屏幕。

40分钟后。

徐瑾曼跟着童嘉从侧门进了影视基地。

“马上轮到她了，真不去现场？”童嘉给徐瑾曼递了一听红茶。

徐瑾曼：“这儿不是能看到？”

她盯着对面屏幕里，沈姝站在拍摄区外，神态认真的关注着正在试戏的演员。

民国框架，沈姝试戏的角色，是一个美人杀手，名叫夜莺。

大概的角色背景是，美人原是望族小姐，为了寻找不辞而别的爱人而踏上不归路，途中她失去名节、尊严，还被欺辱者在腿上刻了‘荡’字。

等她找到爱人时，爱人已经结婚生子。

夜莺疯魔杀死了昔日爱人全家，成为靠着美色引诱目标的冷血杀手，腿上的字也成为她在江湖的标志。

“这么复杂？”

“其实就三场戏。”童嘉：“试戏而已，还不一定能演呢，急什么？”

徐瑾曼不是很爽。

沈姝不是盲目自信的人，她来试戏，就说明有准备。

童嘉走到她边上：“不过确实有难度，虽然只出场三次，但这角色情感非常丰富。不过要是演得好，或许比女配甚至女主都要受欢迎。”

徐瑾曼不熟悉这一行，不过她倒是相信童嘉在这方面的专业。

“开始了。”

童嘉说完，徐瑾曼看到沈姝走进拍摄场地，不自觉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