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归被庄晓笙这举动惊得有些懵,她心说:“这半夜三更的哪样?”
不一会儿,家里的门铃响,庄晓笙去开了门,就看到之前她在晓笙姐姐公司看到的据说是晓笙姐姐的老板、游清微的老妈的女人扶着一个头发都白了穿着一身白色中山装的老头、身后跟着一个三十来岁左右站得笔挺特别像电视里那种保镖样的人一起进来。
那女人一进来就说:“小庄,这么晚还来打搅你,实是在很抱歉。”
庄晓笙说:“不打扰,左总请。”又对那老头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客客气气地喊:“游老好。”
那老头微微低头回了一礼,说:“打扰了。”又看向穿着一条宽松睡裙、盘腿坐在chuáng上半张着嘴有点傻愣愣地看着他们的路无归,招了招手,喊:“小归归,过来。”
路无归想了想,一脸困惑地看着他问:“我认识你吗?”
那老头说:“十二年前我们见过。那时候你才这么高。”说完抬手比了下高度。
路无归嘀咕:“半夜登门,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好事。”她想了想,能让这老头被游清微的妈陪着半夜三更跑过来,而不是游清微过来,那肯定是游清微来不了,而且是出了非常大的事。她恍然大悟地叫道:“啊,我明白了!游清微肯定是那天真的下了huáng泉井,她没有回来,所以才是你们过来。”她顿了下,又问:“那你们来我家做什么?”她想了下,说:“哦,我明白了,你们不知道游清微下的是哪口huáng泉井是吧,就是城隍路的那口,她的车还停在路口的。”
庄晓笙站在房里看着路无归,张了张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咳”了声,反应过来,问:“左总,不知道您们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左总说:“清微和小刺失踪了,我们在城隍路的路口找到清微的车。”她顿了顿,说:“本来这么晚不该来打扰你们,只是我爸说眼下最有把握把她们带回来的就是路小姐,所以我这才连夜找了过来。”
路无归抓起手机看了下时间,说:“今天晚上肯定回不来了。”
那老头拄着拐杖走到chuáng边,说:“小丫头,别磨蹭赶紧穿衣服跟我走。”
路无归一眼看到他手里的龙头拐杖,说:“啊,那天晚上吼我‘回去’的人是你啊,老头,你中气挺足的嘛,我看你再活十几二十岁没问题。”
那老头说:“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拿上你用得衬手的法器我们就可以动身。”
路无归把头摇得跟捣蒜似的,说:“不去!”她又说:“危险!”
那老头一噎,一脸便秘的表情说:“不危险我能来找你吗?”他在chuáng边坐下,说:“那下面是口万鬼窟,这两个孩子不知轻重深浅直接就跑了下去。她成天在外面跑,我也不知道她下了井,直到昨天周末没回来吃饭,我打她电话又没打通才觉得不对劲,让人查了下她的行踪,这一查,好了,下了城隍路的那口huáng泉井。这都过了一天一夜了,明天晚上要是找不回来,就是再在下面呆上一天一夜,这……”他深吸口气,说:“这样,你说你想要什么,游爷爷给你买!”
路无归脱口而出:“大房子。”
游老爷子拐杖往地板上一剁,说:“中!”站起来就摆手,说:“走。”
庄晓笙听到万鬼窟就知道这事不好了,赶紧叫道:“游老,我妹妹她不懂事,还是个孩子,这么大的事怕是难当重任!您看这要是误了救游总就不好了,您是不是另请几位年岁大的靠得住的?我看丘大师的本领就挺好。”
路无归见庄晓笙不动意,下了chuáng的她又钻回了chuáng上。
游老爷子说:“小归归的镇魂本命佩还在清微那,清微要是回不来,小归归的本命佩也得落在那,她本来就有魂落在huáng泉回不来,一直在找,这要是再把本命佩落在huáng泉,至少得丢半条命。”他又用力一跺拐杖,叫道:“攸关生死,还磨蹭什么!”
路无归突然想起刚才离魂飘到那呈八封形状的huáng泉井的事,“噌”地一下子跳起来,拉开衣柜就去拿自己的背包,又喊:“晓笙姐姐,我穿什么衣服。”又说:“老头,说好了你要给我买大房子。”
左总又拉着庄晓笙的手,央求道:“小庄,不看别的,看在你和清微共事这么多年的份上,让路小姐去把她带回来,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握住庄晓笙的手都在抖,指尖冰凉,显然是真的急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