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一大喊声:“不好!树要朝保安观倒来。”
路无归感到泡桐树正在逐渐朝着保安观倾斜,急得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这么大一棵树一旦倒下压过去,院墙和她家的房子都会被压塌。
院子里的人飞速散开,以防被倒下来的泡桐树砸中。
“咔嚓”的裂响声中,泡桐树朝着保安观方向倒去。
抱着树、进退维谷的路无归眼睁睁地看着泡桐树倒向她家的院子。大树斜着倒下去,先压倒院墙,又再压垮她家的房顶——
她抱住树,挂在院子里的半空中,满眼错愕地看着自家被压塌的房子。这是她的家,这是她爷爷的屋子——
胸腔间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蔓延开来,堵在她的心头,格外难受。
爷爷没了,连爷爷住的屋子都被砸坏了。
huáng皮子踩着倾斜的大树蜂涌而入,扑向院子里的人。
左小刺喊:“大姑,别出来!”堵在卧房门口挥剑杀向朝着大门扑来的huáng皮子。
鬼一大喊声:“小丫头接住。”把路无归的量天法尺对着仍抱住大树傻愣愣地盯着自家房子的路无归扔了过去。量天法尺jīng准地落在路无归面前的树上,正好掉在路无归的面前。
他挥动棺材钉就朝着扑来的huáng皮子杀了过去,他一手一枚棺材钉配合着扫堂腿法半蹲身戳向huáng皮子,专挑huáng鼠láng的眼睛戳,一戳一只,下手gān净利落果决。
除了躲在房里的左娴和上了年岁的应yīn阳、以及发呆的路无归,所有人都跟冲向院子里的huáng皮子打了起来。
鬼一哭丧着脸说:“至于嘛,不就是拣了几颗死huáng皮子的妖丹么?”
鬼二说:“至于!”把哭丧棒挥得呼呼作响。
约有十几只huáng鼠láng连成串地跳进了井里,还有更多的huáng皮子涌向yīn阳井。
应yīn阳惊呼:“有huáng皮子跳井了!”
左小刺说:“跳就跳呗,淹死一只少一只!”挥着剑继续杀向huáng皮子!
应yīn阳急得直跺脚,大叫:“你懂个屁,那是yīn阳井!”
左小刺头也不回地回了句:“不是被封了吗?”她在心头嘀咕句:“封了的yīn阳井还能有什么危胁不成?”有huáng皮子朝她扑来,赶紧收敛心神继续杀huáng皮子。
鬼一、鬼二、鬼三闻言几乎同时朝着院子里的井冲过去。鬼一毫不犹豫地跳进了井里,鬼二、鬼三则守在井口,把那些意欲跳井的huáng皮子全部截杀在外。
有huáng皮子跳上棺材去挠棺盖,似乎想对棺材里的人下手,吓得唐远和薛元乾赶紧去保护棺材。
游清微则挥着匕首护在盯着被压塌的房顶发呆的路无归身边杀着huáng皮子。她的拳脚功夫只能算一般,偏她和路无归又跟huáng皮子仇下了血仇,这些huáng皮子全朝她攻过来,不多时,厚实的冬装就被挠成了破烂,一条条血痕出现在身上。游清微急得大叫:“小闷呆,回神了!”
忽然,院子里的井底传来一声闷响。
紧跟着,鬼一顶着一身血水从井里出来,连退四五米远。
鬼一刚出来,浓得宛若黑雾般的yīn气翻滚着从yīn阳井中冲出,凝成水雾般的yīn气瞬间遮住了院里的灯光,整座院子笼罩在一片yīn森的昏暗中,鬼气森森。
yīn井一开,huáng皮子留下百十只鲜血淋漓的huáng皮子尸体如cháo水般退去。
鬼一的脸都绿了,说:“huáng皮子破了封印!”
报复!
路无归跳进野山坳的yīn井中与huáng皮子撕杀,惹出跳尸和血尸使得huáng皮子损失惨重,huáng皮子杀到保安观破了许道公布的封印重开yīn井,还以颜色。
鬼二的腿有点颤,看着这翻滚着往外冒yīn气的yīn井,嗅到尸煞气息,原本七分像鬼的脸铁青得十分像鬼。他说:“这井,大凶啊。”说话间已退到院门口,作好随时逃走的准备。
尸啸声从井底传出,那声音通过地底的井水的传播再衬上如今保安观的景象,更显瘆人。
近百只被杀死的huáng皮子尸体散落在院子里,这么浓的血腥味想不把尸怪引出来都不可能!
路无归回过神来,缓缓的、慢慢地扭头看向院子里的那口井。她看到有yīn气从井里冒出,她听到有尸怪的啸声从井下传来,那啸声逐渐清晰,似乎有尸怪正往井口方向靠近。
左小刺昨晚刚受了血尸和跳尸的惊吓,一点都不想看到僵尸。她听到尸啸声,吓得腿都软了,颤声问:“怎么办?”
应yīn阳心急火燎地喊:“不能让井里的东西出来,不然村子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