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yīn阳也被跟在二丫身后进来的三人吓了一大跳。他定睛一看,只见这三人死气沉沉的,七分像鬼三分像人,但是院子里的符和符阵都没动静。他问:“二丫,他们是……”
二丫依次给他们介绍说:“这是鬼一、这是鬼二、这是鬼三。他们是我认识的人里唯三比我跑得快的。”
乾哥跟鬼道三人很熟,上前打招呼,笑着说:“三位鬼叔叔来得真快,佩服。”
鬼一翻个白眼,说:“能不快么?”
鬼二说:“坐飞机来的。”
鬼三说:“吐得死去活来。”
鬼一说:“还闷。”
鬼二说:“差点憋死。”
鬼三说:“回头让游家那丫头帮我们弄三个身份证。”
鬼二说:“再不钻行李舱了。”
鬼一和鬼三一起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各自散开。
三“鬼”屋前院后查看一翻,最后凑到了院子里的那口井前,齐齐朝井里望去。
鬼一说:“这就是小丫头说的自家院子里的那口井吧?”
鬼二说:“高人手笔!在yīn气这么重的地方,这道印都至少能封三年!”
鬼三说:“这村子是个大八卦,yīn眼在huáng皮子窝,这地方是阳眼,yīn气不该这么重。”
鬼一环顾一圈院子,说:“如果我没有说错,在离这口井三丈范围内必有不凡之物。不过,已经遭劫。”
应yīn阳一听,高人啊。他把做道场的事jiāo给孙大勇,也到了井边。
蔡芬和庄富庆也被这三人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这三人瘦得跟皮包骨差不多,眼窝子深陷、眼圈乌黑,连嘴唇都是黑的,比起停灵三天的死人还像死人,走路跟飘似的,再加上名字叫什么“鬼一”“鬼二”“鬼三”,就更加吓人了。他俩一起躲到了路无归的身后。
路无归说:“别怕,鬼一、鬼二、鬼三是好人。”
三个鬼道一起回头看向路无归,看了好一会儿才扭头继续讨论这井。
鬼一说:“我下去看看。”说完,一个跃身跳到井口上,攀着井壁就下去了。
因着上午游清微、路无归、左小刺三人用了太多的水,井水都被路无归掏gān了,渗了一下午水也只渗出一米深点的水量。鬼一很轻松地下到井底,摸探一圈后,爬回地面,说:“yīn气很重,渗出的水像是yīn河水。”
路无归听说后,脱掉鞋袜卷起裤腿就要下去。
蔡芬大叫一声:“二丫!”一把拉住已经一只脚站在井沿上的路无归,说:“你做什么?”
路无归说:“我下去看看。”
应yīn阳说:“让她去看看。”
蔡芬见到应yīn阳发话,只好放开路无归,说:“你小心点。”
路无归“嗯”了声,三两下就下到了井底。
井底的yīn气重得凝成雾,浓得像是不化不开的墨。井水yīn冷刺骨呈昏浊的huáng色、透着难闻的味道像尸水。
路无归仔细地检查过井壁和井底,没有见到有开yīn路的痕迹,但是井底泉眼处冒出来的水全是yīn河水,只不过这yīn河水像是隔了几层过滤似的比起真正的yīn河水要淡上许多。
路无归爬出井。
蔡芬见到她的衣服裤子全湿了,让她赶紧回屋去换掉。
应yīn阳问:“二丫,探出什么来?”
路无归说:“是yīn河水,从井底的泉眼渗出来的,像是要新开条直通yīn河的yīn路。”
庄保国哆嗦着问:“什……什么意思?”
应yīn阳看了眼庄保国说:“yīn河通huáng泉。”
蔡芬拉着路无归回屋去换衣服,心疼地念叨:“大冬天的泡井水,受凉了怎么办。”又提起路无归被井水泡过的臭烘烘的外套,说:“这么好的衣服,还是新的,你也不嫌心疼。”又念叨:“二丫,你说这井水都成这样了,我下午还提了这水煮饭。”
路无归说:“白天的井水能吃,傍晚以后就不能吃了。”她顿了下,说:“yīn间跟阳间是两个世界,yīn间的东西到了阳间一见阳光就散了。”她把水缸里剩下的水全装成了水桶里,提着这大半桶水去到洗澡间,蔡芬问:“这些都是许道爷教你的?”
路无归“嗯——”地想了好一会儿,说:“不记得了。”
蔡芬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见到她舀着冷水就往身上淋,大冷天的看得她都打了个激灵,大喊声:“你当心着凉!”赶紧到灶台上的烧水的鼎锅里弄了小半桶热水提给路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