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晓笙看了眼车钥匙上的车标,诧异地看着游清微,问:“游总,您这是闹的哪一出?”又见游清微今天居然没坐轮椅,问:“你的伤好了?”
游清微说:“伤口缝上线长了两天,只要不把线绷开,偶尔活动下没事。”她晃了晃手里的折扇,说:“钥匙你拿着,这是给小闷呆配的车,养车费用自己拿去事务所财会那去报销。”她说话间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对庄晓笙说:“那个,罗四眼来电话哭着求着要在把我家失窃的那些东西还回来,说好了下午送去我家,我看庄经理您事忙,就不劳烦您送小闷呆了,我这就顺路把她捎过去。”她见庄晓笙看着她没作声,又挤了下眼,说:“哎,麻烦给小闷呆打个电话吱一声呗。”
庄晓笙看看车钥匙,看看游清微,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给路无归。
很快,路无归回了个:“哦”字,过了一下,又发来一个“好”字。
庄晓笙说:“行了。”
游清微道了声:“谢了,等我熬过这场生死大劫请你吃饭。”捏着折扇晃晃悠悠地走了。
庄晓笙看着项目组的同事全都看着她,耸了耸肩,收起车钥匙继续开会。
路无归跟着游清微去了游老头家。
她踏进游老头的家门就感觉到屋里空了很多,定睛一看,客厅里中间立的博古架没有了,屋子里摆放的那些老物件、挂的画、大花瓶、玉雕和风水摆件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套新换的沙发茶几,她记得之前那套沙发茶几好像被游敬曜打坏的。
楼上有人说话,她看到游清微上楼就跟着上去,然后见到有间屋子里好像有不少人,探头一看,见到游老头和游敬明陪着四个老头子站在chuáng边正在讨论着什么。这屋子里还摆着法坛,墙上还挂着法布,chuáng上躺着的那人也盖着法布,她的视线被那几个老头挡住,看不见躺的是谁,但听这呼吸出气多入气少就知道没两天可活。她不知道躺的是游清禹还是游敬曜,便进去探头一看,一眼看过去差点给看吐了。
chuáng上躺着的那人只有脖子和头露在外面,露在外面的地方全是掀翻了的染上血渍的鳞,血淋漓的一个血鳞人,看得人一阵恶寒,能长这丑模样,除了游清禹没第二个人。游敬曜的身上白天是不起鳞的。路无归一看是游清禹,扭头就走,转身去厨房看钱姨今天煮什么好吃的。
钱姨看到她,笑着打招呼:“路小姐来了啊。”
路无归笑了笑,问:“今天有供饭吗?”
钱姨说:“有,老爷子吩咐了,已经给您煮上了。”又朝厨房角落那只被捆着双腿动弹不得的大公jī一指,说:“jī都准备好了。”
路无归开心地“嗯”了声,说:“那我等着吃饭。”乖乖地去客厅坐着等吃饭去了。
她坐了几分钟,一个长得特别和气的老头来到她身边坐下,拱手喊了声:“小路大师。”
路无归“啊”地应了声,问:“老爷爷,你有事?”
老头说:“是有事请教。那我直说不跟你兜圈子?”
路无归点点头,说:“好。”
老头说:“游老的亲孙子出了事,我们这些老友想帮上一想,但又无从下手,所以想向小路大师请教,看有没有法子救他一命。”
路无归摇头,说:“游清禹是被冤孽缠身,他死了,冤孽就解了,他不死,冤孽就一直缠着他,不死不休,没得救。”
老头说:“清禹没作孽,怎么就有冤孽就找上了他?”
路无归说:“冤有主债有主,如果他没造孽,冤孽不会缠上他。”
老头问:“真没得解?”
路无归想了想,说:“有,以命换命、替死、改命。这三样不管哪种方法都涉天机沾因果,谁救游清禹谁倒血霉,很有可能没把游清禹救回来把自己赔进去。”
老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拱手说了句:“多谢。”上楼去了。
没过几分钟,楼上就传出游敬明大声说话的声音,说是他的儿子,只要有一线可能他都要救。这里没办法可以想,他去香港、去东南亚找大师救。
游老头大声吼:“早死早超生。冤孽缠身,他现在不送他走,你还想让他被百鬼噬身活活咬死吗?”
游敬明和游老头吵了一架,最后用法布裹着游清禹,背起游清禹就走。
路无归心说:“你又没本事,一张法布可挡住冤孽。游老头是他亲爷爷,只会为他好。”她忽然觉得游敬明和嘴不留德真是亲两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