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蓝芷柔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的人，这人同样在“她”的记忆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这次的感觉又和以往不同，这种感觉是“见过”，而非“认识”。

“谁？是啊……我是谁呢？”带着面具的人发出了阴柔的女声，藏在面具后的是一双暗含着悲哀眼神的眼睛，“你啊……不要那样看着我，我是谁，对你而言是很重要的事哦。”

“我听过你的声音，对吧？”蓝芷柔也只能用着有限的记忆试探对方。

“你说的很对，确实如此，但也就仅仅是如此罢了。”面具人点了点头，随后缓缓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她一直对你穷追不舍，为什么你想不起来任何东西……你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对吧？”

“到底是要逃走，还是面对血淋淋的真相，就连你自己都在犹豫了。”

“不过啊，让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所希望的事情哦，故事只是在按照你一直希望的事情发展罢了，李·泠·雪。”

“结果现实却变成了这样呢，你还真是可怜，你还真是一个蠢·女·人。”

“你不是早就发现了吗，早就明白了吗，因为你而诞生的孤独的魂灵，对着你发出了绝望的呼喊；因为你而诞生，在生命最后一刻都想拯救你的魂灵，用她悲伤的眼神看着你，用她绝望的声音呼喊着你的名字。”

“愚蠢的女人，你只不过是在欺骗自己，装作没有看见这一切而已。你的记忆从来都没有消失，只是因为你的执念，想要让某个人回到现世的执念，导致了这一切发生而已……”

“李泠雪，你不是想要那枚吊坠吗？”面具人突然笑了起来，摊开了自己的手掌，里面是一块完整的镜子碎片，“来吧，这也是你渴求的东西，你要是能战胜自己取走它的话，那枚吊坠也就是你的东西了。”

蓝芷柔刚刚伸出手，就知道了面具人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她在那一刻感到身体出现了极为强烈的抗拒感，那种抗拒感堪比要让你生吃一只活蟑螂。

哪怕只是要将手挪动一下都困难万分。

面具人露出了嘲弄一般的笑容，就要将手收回去。

但蓝芷柔的身体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姜黄色头发的女人人影，与蓝芷柔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那种莫名的抗拒感骤然消失，她的手也终于触及了那块镜子碎片，此时面具人就连手指都还没有弯曲。

“拜托了……”之前的声音再次传来，随后蓝芷柔的身形一晃，女人的人影也消失不见。

空荡荡的重症监护室中传来了面具人鼓掌的声音，随后她用着很怪异的音调说着：“不愧是你呢……李泠雪，你的意志力，一直都很了不起啊……”

“我究竟是谁，你有想明白吗？不过想不明白也无所谓。来吧……拿着这个吊坠，取回你所失去的东西，然后……回到那里去吧，回到你所想的那个……”

“家。”

第134章 阿尔邦通关

“不过很遗憾，我也是被困在这里的人，无法告诉你真相，以后的道路，就只有你自己去探寻了……一次又一次的……”将吊坠放在蓝芷柔的手上之后，面具人喃喃自语道。

“你是，我。对吧……”其实早在一开始的时候蓝芷柔就发现了，这种熟悉的声音好像哪里不对，如果只凭她自己的话可能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但是有白金在，她看到那份分析报告，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声音会让“她”如此熟悉。

因为“我们”就是一个人。

面具人似是愣了一下，然后对着蓝芷柔挥了挥手，化为光点消失在了蓝芷柔的面前，重症监护室的场景也随之破碎，将蓝芷柔送回了那间不存在的客厅之中。

另一边。

铁塔国选手阿尔邦处，此时的阿尔邦和之前的蓝芷柔一样缩在客厅之中，但可能因为缺失了某些东西，又或者是因为他一直以对抗女鬼的方式推进副本，“她”并没有协助阿尔邦找到那枚金色吊坠。

“泠……泠……开……开门……”门外的女鬼轻轻的拍击着客厅的门，低声说着令阿尔邦感觉毛骨悚然的话。

“不要过来……”阿尔邦也不再像之前一样勇气十足，现在的他已经被恐惧填满了内心，受到诡异的影响越来越大，身负重伤的他也已经没有了再度对抗女鬼的资本。

“泠……”

“不要叫我……不要再哭了……”他已经像失去了理智一般，发疯似的对着门外的人喊道，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李泠雪，已然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是阿尔邦。

“快……快开门啊……泠……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吗……永远……永远在一起……”女鬼的声音莫名的又多了几分哀伤。

阿尔邦的身上浮现了一个姜黄色头发的人影，似乎在喃喃的说着什么。

“是啊，我……约定过的。”

在所有观众的目光中，神志不清的阿尔邦站了起来，缓缓打开了房门，门外的女鬼也蹒跚着走了进来。

随后阿尔邦缓缓变成了一个女人的样子，轻轻握起了女鬼的手，然后抚摸上了她的戒指。

“小雪……”“阿尔邦”用戒指碰上了女鬼的戒指，她的声音也完全变成了女人的声音，令所有观众看的头皮发麻，“你还记得吗……这枚戒指的事情……”

“当……当然记得……戒指……我们的……永恒的证明……”女鬼与阿尔邦靠在了一起，泪水打湿了她的肩膀。

“是啊，这对戒指还是你亲自选的呢，就像我们就是天生一对，我怎么会忘了呢……我……”已经完全变成李泠雪模样的阿尔邦拥抱上了女鬼化的陈雪，一边哭泣着一边说道，“小雪，我爱你，永远都爱着……明明不该忘记的……”

“但是没事了……现在我会永远都在你身边的，永远永远……”

“我、我也……永远爱你、泠……”女鬼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靠在了李泠雪的怀中，“我们，永、永远在一起……”

“嗯……永远在一起……”李泠雪轻轻回应道。

“我擦？这是好结局？”一个铁塔国观众看见都懵逼了，“没有触发即死flag啊，难道这是所谓的救赎结局？”

“两个灵魂永远在一起，看来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救赎了。”

“好耶，我们铁塔国也达成了隐藏结局，而且不是靠抱大腿。”

但下一刻，铁塔国观众就看见了极为血腥残暴的一幕，女鬼直接用手洞穿了“李泠雪”的心脏，然后跪在原地喃喃自语的说着：“太好了……泠……这样就……永远在一起了。”

“泠……你为什么……不说话……？”女鬼怔怔的看着阿尔邦的尸体，似乎是恢复了人类应该有的心智，“不……不对……不是这样的……明明约定好的……”

“我没想弄成这个样子的……为什么……”

现实世界的天空中传来了诡异世界的声音：【恭喜铁塔国选手阿尔邦通关了副本，灰色悔恨之馆，已通关普通结局：消灭自己的宿命，永远在一起。通关评价：找回记忆两星，普通结局一星，总评三星。】

通关两次的阿尔邦也回到的现实，当然和珍妮特一样，是他的身体回来了，虽然是被迫“坦然赴死”，但阿尔邦依旧在铁塔国内获得了非常高的声望。

那具满身都是伤口的身体自然也得到了英雄一样待遇。

……

……

蓝芷柔凝视着手中的镜子碎片看了许久，将它嵌入了镜框最后的空白部分中。

“呃……小雪，你上哪弄了这么大一面镜子啊？”画面中的李泠雪与陈雪站在一面镜子前，两个人低声交流着什么。

“这个啊……是从一间魔法屋那里得到的东西，据说镜子里的“你”是真实活着的哦，是拥有的回忆的生灵，她会默默帮你记下对你重要的事情，然后在关键的时候，把这些本该遗忘的事情都托付给你。听那个奇奇怪怪的店长说，这个是免费送给我的，也许对我以后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