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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与绿的囚笼扩大,却在院落的四角不再蛮开,而是像上延伸,让每个乾元与地坤远远地、都能见到岐王府角院这壮观的一幕,犹如巨型鸟类衔来的植株,堆砌成鸟巢。
马车里。
沈惊澜恨不能把叶浮光揉入骨血中,语气不悦地强调:“不许跑。”
叶小狗欲哭无泪,用这样的姿势,她根本没办法让沈惊澜冷静下来,而且血液也在身体里沸腾,她扛不住沈惊澜信香的共鸣勾引,再这样下去,她们俩指定都得在这里疯掉。
“我……我不跑,王爷,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叶浮光艰难控制着信香往沈惊澜的本人身上落,那些轻飘飘的雪花钻过叶片与花朵之间的缝隙,很努力地想要触碰到她的地坤。
禁锢她的臂弯力道顿了一下。
身后的人好像在犹豫。
眼见她对自己的话还有反应,小王妃赶紧继续道,“我是你的,我不会跑,让我转过来抱你,我想亲亲你,可不可以?”
沈惊澜犹豫了片刻。
其实她在走出宫门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太对劲,有要进入信期的前兆,在强压下它、让人赶紧驱车回府,以及稍稍放纵这股占有欲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也就是这阴差阳错的放任,导致那些残余的、还没被彻底清理的余毒顺着她信期发作时的血脉,再度占据她的脑海与理智。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满目红色的无间地狱里。
只不过这一次,她似乎想把谁也拖入其中。
沈惊澜长久地沉默着,好像只是思考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也很辛苦,就在叶浮光再度准备开口的时候,下颌倏然被对方钳住,紧接着,她的脑袋被往侧面转了转,甚至被抬高稍许——
要是这套动作再重、再利落点,原主再有颈椎病,叶浮光毫不怀疑自己今天就得被沈惊澜这两下“咔吧”脆,直接拧断脑袋交代在这里了。
谁家乾元死在地坤的信期里啊?
太离谱了吧!
她急促地呼吸着,艰难找着自己的理智,感觉到近在咫尺的灼热气息落在自己的唇上,伴着对方仿佛很冷静的回答:
“你亲。”
虽然看不清她的样子,但叶浮光意识到她其实有往前凑,只需要自己主动一点点,就能够碰到她的唇。
可是谁要这样亲啊?
这姿势根本就没改变啊!她还是咬不到沈惊澜的信腺啊!
-
叶小狗还不知道她已经被岐王在另一种程度上“藏起来”了。
她浅浅亲了下女人的唇,试图继续给她灌溉甜言蜜语,好让她松开手、被自己临时种下露水印,情绪平静下来。
然而那稍纵即逝的触碰,却让她的地坤感觉到敷衍。
于是她就保持这样的姿势,被对方咬住唇,再度狠狠地亲吻——
想说话,也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更危险的是,刚才沈惊澜还只隔着她的衣衫咬她的肩膀,但现在手已经不太老实地想往她衣摆里钻了,就在亲吻的缝隙里,她听见自己腰带的裂帛声。
“!”
外面还有人啊!
回忆起曲画让郁青将别人支走的动静,小狗开始使劲扑腾挣扎,拿出了过年时那些待宰年猪逃命的劲儿,不管不顾地开始在沈惊澜的怀里扑腾,甚至还有些重地咬了下沈惊澜的舌尖。
成功被她的挣扎惹停了动作的地坤拧了下眉头,停下动作,语气危险地问,“不想亲?”
所以刚才是在骗她?
她凤眸微微眯起,已经弄坏了王妃衣衫的掌心往对方的臂弯处游走,好似在回忆那些能将人老实锁住的动作,一样又一样,本能浮现。
叶浮光看不见她的神色,却能感觉到她的危险,赶忙道,“想、想回屋亲,我们回房间再亲好不好?我想亲很久很久,这里不行。”
回屋?
沈惊澜有些模糊地想,那是在哪里?
“又想跑?”她问。
不是——
书上也没说地坤的信期影响智商啊!
叶浮光在心里久违地再度骂起这该死的世界设定,疯狂摇头,“我抱你回去,我不会松开你,阿澜姐姐,我们回房,嗯?”
拥抱着她的气息变缓了些。
阿澜姐姐。
好听。
她喜欢听这只小狗这样叫。
良久,沈惊澜总算稍稍松开了她抱人的力道,声音里带了几分愉悦,应许道,“你抱。”
叶浮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
迟迟才把沈惊澜劝下马车,避免两人的野战可能,叶浮光被对方勒着脖颈,艰难看路。好在王府里的下人们体贴,这一路到梅园,都没有看到任何人出现在视线范围里,这直接避免了小王妃的社死。
比起她的紧张,被她打横抱住的沈惊澜倒是很悠然,甚至还在一路上反复用带薄茧的掌心触摸她的面颊,脖颈,好像在触碰什么令人爱不释手的绸缎,中途借着提前挂在廊下、照亮前路的灯笼,叶浮光低头跟她的视线相触。
她看见了怀里人略显陌生的,满是占有欲的黑色凤眸。
明明是在很温柔地触摸自己,但神色里却有种在打量从何处下手,剖开她的肌肤、拆出她的骨头,一点点吃进肚子里的可怖感。
让她觉得陌生。
叶浮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踏过梅园正殿的门槛,沈惊澜摸着她脖颈的掌心不知何时已经碰到了后颈下,乾元信腺所在的位置,然后故意按了按,让她脚下一软,差点抱着人跌在那里。
沈惊澜又看见了那片落下的雪花。
飘飘扬扬。
虽然很多都落在她们俩在的地方,可是更多的、都洒在她伸长手臂都碰不到的地面,这让她很不高兴。
于是那些红色茶花又在地上生长,垂下叶片、花苞也低下矜贵的头颅,十分拟人地做出了洒扫的动作——
叶片卷起,拂过地上的冰晶,将它扫到了红花的花蕊里。
已经开放的娇艳山茶花重又闭拢,一朵朵团型花瓣合上,紧紧地把这片雪花藏在自己最深处的地方,不肯让别人窥探半分。
沈惊澜这才满意了下来。
然后在被放到床上的那一瞬,就将人直接压着脖子拉了下来,紧接着一个翻身,从善如流地坐在了叶浮光的腿上,倾身去亲她,这次还不忘了将她的手给抓住,压在身侧,不准她再乱动。
叶浮光:“?”
又开始了是吧?
-
小叶很绝望,小叶想摆烂。
一定是炮灰设定的缘故,她想,没有谁家的乾元在地坤的信期根本咬不到对方信腺这么丢人的事情,肯定是因为设定出了问题,才让她这个炮灰在这种时候压不过沈惊澜。
她感受着体内的暴躁、饥渴,强制自己躺平,被沈惊澜亲到唇舌都要说不出话,才感觉到她重重的吻沿着自己的唇角往下流连。
走过脖颈。
锁骨。
来到更柔软的地方。
控制不住本能的小狗垂下眼帘,看见她释放信香的脖颈在发间若隐若现,思索片刻,声音很轻地哄道,“松开一下,我不会跑,我想抱你。”
沈惊澜停了停。
想到猎物刚才几度说话算话,虽然最开始拒绝了被她藏起来的要求,不过好像还算配合,所以先松开了她一只手,在她柔软的掌心触摸上自己的肌肤,给予她一点纾解那躁意的抚摸之后,她微微眯起眼睛,松开了叶浮光的另一只手。
小王妃捧住她的脑袋,亲了亲她的面颊、耳朵,好似在模仿她,轻吻一路往下,辗转到她的耳廓,肩膀。唯有呼吸落在她后颈的时候,沈惊澜不由自主地缩了下,然后她更放松了点,想让叶浮光更亲近——
直到藏在敏感肌肤下的信腺被犬齿咬住。
疼痛后知后觉降临。
带着那些冰冷的、让她忍不住发抖的冷意注入。
不知什么时候,沈惊澜完全趴在了叶浮光的身上,被她抱在怀里,一下下抚着后背,那些狂躁与不安,都安静了下来,犹如被她的信香强制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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