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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赘A后+番外(13)



一时间,有婚约的开始下聘,没婚约的也搬出族中年岁已高的老者,当场给孩子指一桩“临死之前唯一遗憾”的心事。

倒是有些富庶的,有不成材的庶子乾元也愿送上来的——

最后叶浮光就是这堆矮个里面拔出的将军。

即便花心,出入烟花之地,但却没有什么风流债,进去也只是听曲、点个罪籍地坤陪着喝两杯;也染了些赌.瘾,可更像是报复性的败家,每次输到两个铺子就收手……

比起那些烟鬼酒蒙,五.毒俱全,玩出人命,仗着家势毫无王法的,叶浮光在这里面已是数一数二的乖巧。

可现在自然不是他解释的时候。

指挥使重重地磕了下去,“臣失察,罪该万死!”

沈景明拧了下眉头,他本来想说些什么,但门外有宫人踱步而来、对他小声道,太医薛从德觐见。

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那个叶氏与这指挥使,沉声道,“宣。”

薛从德之后要告一日的假,故而今天去岐王府去得早了些,觐见禀报时,周围宫人都退光了,只留他和那指挥使,提及沈惊澜的脉象时,语气迟疑道:

“王爷脉中之热毒,似褪了三分。”

沈景明不耐烦,“你大可直言是好是坏,休要同朕啰嗦。”

“王府未用猛药续命,老臣……老臣斗胆猜测,王爷既是热毒,这热解了些,虽杯水车薪,却也……利于续命。”

“哦?”

沈景明问,“意思是当热毒全褪时,她就会醒来?”

“皇上恕罪,老臣不敢妄言。”

废物。

他舌尖含着一句骂,却又顿了下:

不对,沈惊澜的药方是他亲让人拟的,王府饮食也有薛从德建议,热毒按说本不该散,才短短两天,这热是如何降下去的?

总不能是他给沈惊澜娶的那废物王妃拉着她日夜颠鸾倒凤,替她将这二十来年的火气给泄了的缘故?

他满心划过离谱猜测。

终究是对沈惊澜太过在意,忽而转头吩咐指挥使,“你去准备,朕今日要出宫去岐王府,不可惊动旁人,微服私访。”

他既要看看沈惊澜究竟为何如此命硬,也要看看那个小侧妃究竟是什么来路,是否要再留于王府中。

-

午后。

叶浮光在王府里消食散步,见到有个偏僻院子里草丛生出几颗荠菜,当下觉得有意思,赶紧唤了如意来摘,又让吉祥找人在其他院子里也搜罗一下,预备晚上给自己凑个清汤锅子涮野菜吃。

回梅园的路上,不知路过什么地方,指元由口口裙幺污儿二漆雾二八一收集隐约瞥见几个大冷天打着羽扇、服饰各有特点的人在闲聊,其中有一道很清越的声线,慢悠悠道:

“王爷许久未曾踏出殿门,不知是否有恙?听闻圣上特为她娶了个乾元来冲喜,也不见她有所好转,是不是这冲喜之人,八字不利?”

“我听闻有那些八字不合的,若是进门冲喜,会导致新人病得更重。”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还有这种事?”

其余人附和道,“那岂非不能再留那侧妃?”

“可那不是圣上亲指的吗?”

先前出声的青年轻笑一下,缓缓道,“圣上为王爷指婚,原是一桩好意,若弄巧成拙,想来也会恼羞成怒,给那乾元定一桩欺君之罪,届时一样斩了便是。”

周围的气氛忽然凝固下来。

正好听见的叶浮光却:“!”

可恶!

是谁这么恶毒!

如意读懂了她的目光,悄悄附在她耳边,给她递话,“这些好像是王爷当时去燕城之前,自荐来当差的谋士,但王爷没带他们,随手将他们指在这个院子里,后来……大家就忘了这事,郁管家说让人养着,万一以后有聪明的,等王爷醒来用得上,毕竟王府不差这几口吃的。”

叶浮光:好哇,这是吃着王爷的,还要骂王爷的老婆!

居心叵测!

她挽了挽袖子就往里面走,“你们这说的是什么话?”

“我的八字可是由钦天监亲算过合适的,你们莫非在质疑钦天监监正的本事不成?”

……

听见她的声音。

那些还在喝茶聊天的士人们齐齐看了过来。

方才说话那人一袭衣衫,明明料子已是极好的湖光锦,偏穿在他身上,倒显得有些拉低了他的格调。

他与叶浮光对上视线,发觉这小侧妃模样长得倒是和其他乾元不同,年岁再小些,就跟百姓门上贴的年画娃娃似的,长成之后面颊上的那点肉也没掉,穿着水红衣衫,明艳得很。

只不过说话时却不像面颊那般瞧着好捏:“王爷最近是未出殿,是新婚燕尔,同我缠绵,哪里轮得到你们在这里置喙?”

“诸位怕是有所不知——”

“我与王爷暗生情愫多年,如今婚事既成,她得偿所愿,大喜过望,不舍同我分别半刻,也不愿被外人打扰,你们若是琢磨着杀我,便是夺她所爱,仔细掂量你们自己的脑袋吧。”

警告丢到这里,她又格外骄矜地顿了顿,一副深陷情爱中的有情人模样:

“不同你们浪费口舌,离开了这么久,王爷应该想我了。”

作者有话说:

沈惊澜:是的没错,我想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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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天

看着叶浮光远去的身影,一袭宝蓝锦缎的青年眯了眯眼睛,眼中透出几分意味深长——

岐王同她的小侧妃早生情愫?

他怎不知晓?

抵达岐王府之前,禁军早将这叶氏的生平都送到了他跟前,小到她三岁时在乡下将别人家刚孵出的小鸡浸在水缸淹死的过往;大到她在赌场输出去的每一个母亲嫁入叶家后的嫁妆铺子,甚至包括她在得知入赘岐王府后,在家里顶撞叶荣、辱骂岐王的内容。

若非如此,他真要信了这叶氏跟岐王的鹣鲽情深。

倒是个会演的。

就是撒的谎太容易被戳破,显得很蠢。

完全符合禁军给他送来的情报印象。

沈景明如此想着,单手支着下巴,收回视线,同面前那些滥竽充数、却自觉才高八斗,郁郁不得志的文士又随意聊谈了几句,实在懒得应付,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去。

才刚走出那间萧瑟小院,青年又停了脚步,对跟在身边的侍者随口吩咐,“方才那个看不上沈家、却又吃着我们沈家粮食的……”

后面的内容他没再说。

但侍者扶摇已明白,“奴才会处理。”

沈景明的视线这时从容地落在远处的正殿方向,不紧不慢地出声道,“很久没来看她了,正殿的床榻着人换了吗?”

“叶侧妃说梅园也还成,搬来搬去不利岐王身子康健,郁青便没让人大张旗鼓地置换。”扶摇规矩地答,明明在永安宫中,却对岐王府一草一木了如指掌。

沈景明很满意,对此道,“便去看看她在梅园住得如何。”

若是状况还成,多留那叶氏几日也无妨。

以沈惊澜的心性,定受不了这叶氏的欺辱,再有薛从德的药方控着,再活个一两年,等他平了朝中诸事,再给她个痛快也不迟。

扶摇闻弦歌知雅意,回头朝暗处的人使个眼色,让他们找事将那叶浮光拖住,否则按她那蠢笨模样,再在圣上面前出现,回头圣人厌蠢的脾气犯了,哪怕是亲指的圣婚,恐怕也保不住她脑袋。

……

“阿嚏——”

叶浮光走出梅园没多久就狠狠打了个喷嚏。

她方才一通吹牛看似淡定,其实心里慌得不行,生怕转身就看到如意令她尴尬的表情,好在王府的下人们都经过特殊训练,轻易不会拆主子的台,见她转过身,还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听道,给她递了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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