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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女士向来自诩是个体面人,今天能到这家闹哄哄的餐厅大堂坐着,已经让她很为难了。
没想到还被一大圈人围观了家丑。
血压飙升,谢女士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拂袖而去。
从B城千里迢迢追来的母亲被气走,林恃目的达成,收回落在舒泉脸庞上半天的目光,对服务员说结账。
“那桌的单我买了。”
临走时林恃指了一下旁边的桌子。
四位男青年以为林小姐是为他们买单,小心脏噗噗直跳。
结果林恃对着舒泉和易织年说:
“不好意思,让你们受惊吓了。”
这会儿对着两个小姑娘,林恃收敛了方才冻结全场的侵略性,带了点若有似无的笑意,到底显出了几分可以忽略的温和。
舒泉说:“不会不会,让你破费了。”
林恃淡笑,将外套穿上,拎起包离开了。
林恃前脚刚走,四位男青年那窝炸开锅。
三人拱其中一个寸头男说:
“愣着干嘛,都一见钟情了还不快点追啊!”
寸头男一张脸爆红,猛喝了一口酒就在起哄声中追了出去。
易织年挽着舒泉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见去追林恃的寸头男耷拉着脑袋回来了。
易织年八卦道:“你觉得他成功了吗?”
舒泉:“应该成功了吧。”
寸头男一脸苦相对同伴哭诉:“人家根本没鸟我!”
易织年暗暗对舒泉比了个大拇指:“毒奶。”
舒泉:“……”
这餐厅距离她们家不远,两人散着步回去,各回各家。
舒泉进小区的路上打开微信,发现商初还是没有回复她。
电梯里没信号,舒泉停在电梯口发微信。
puzzle:【你还没吃完饭吗?有没有喝酒?我去接你。】
发完之后又等了几分钟,商初没回,她只好上楼了。
打开门,舒泉还在想商初的事,坐在沙发上的郑彬忽然开口说了句“回来了”,吓了她一跳。
郑彬见她结结实实地哆嗦,笑出声,调侃道:
“你是兔子啊?胆子这么小。”
郑彬依旧穿着他那毫无版型可言的跨栏背心,侧面袖衩一路开叉到腰,露出白花花的肉。没骨头一样懒洋洋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喝冰啤酒。从运动短裤里伸出来的双腿大喇喇地撇在茶几两边,像一把在测量小茶几有公分长的量尺。
夜里独自和陌生男人共处一室,让舒泉很不自在,什么也没说就往自己的卧室去。
卧室的门太旧,有点变形,每回开门都需要调整钥匙的角度,用巧劲儿才能打开。
舒泉一心想要快点摆脱郑彬,门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死死卡着,怎么都开不了。
握着门把的掌心里全是汗。
郑彬的胳膊突然贴着她的腰伸过来,压在她的手背上,轻巧一转,门开了。
舒泉像被蛰了个正着,立即抽回了手,闪身进屋。
郑彬看她觉得好笑。
“又不会吃了你,这给你怕的。”
舒泉全程都没有看他。
撞上房门的时候,听见他在身后似笑非笑地说:
“你是因为怕男人才变成同性恋的吗?”
嘭!
屋门关上,没开灯的卧室被月光罩着一层暗暗的冰蓝。
肌肤上粘腻的触感,让她浑身恶寒。
舒泉揪着衣领,揪到指节发白,努力调整呼吸,好让过快的频率回复正常。
楼下主路的车流轰隆隆的声响,以及小区里的狗叫声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
当她意识略略回归时,发现小财一直乖巧地坐在她身边,抬头凝视着,像是等候她发号施令的守护者。
舒泉坐到床边,摸小财的脑门。
小财被她一摸便咧开嘴吐出粉粉的舌头,可爱又温柔。
看小财可爱的模样,舒泉提起笑容说:
“乖宝贝……饿了么?”
或许因为舒泉的声音比平时都要虚弱,这只聪明的柯基犬察觉到了她正处于情绪低潮。平时都不用舒泉开口,只要她下班一开屋门,小财就会迅速蹿起来,自个儿去叼牵引绳,恨不得拱着舒泉出门。
而此时此刻,小财蹭了几下之后就乖巧地卧回她脚边,不吵不闹,给舒泉高压的神经留下一丝喘息的空间。
舒泉感受到了小财的体贴,很欣慰。
虽然小财是商初买回来的,但这一年多来一直都是她在照顾,一人一狗早就培养出了默契。
舒泉为自己倒杯水,喝水的时候听到脚步声。
郑彬在她屋外走来走去。
舒泉喝水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后背倏然绷紧。
她看向紧闭的卧室门。
试探的脚步声就在门口。
小心翼翼地挪到门边,她贴着门仔细听着,双眼眨都不敢眨。
脚步声带着某种琢磨中的目的性,慢悠悠地沿着卧室门边踱步,来来回回,窸窸窣窣。
汗水如蚁群,在舒泉后背上爬行。
神经几乎绷至极限,呼吸也快要消失的一瞬间,脚步声陡然靠近,门把就在她眼前被快速转动!
舒泉双眼睁圆。
眼前倏然出现陈幻对她的告诫——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舒泉猛地拽起桌面上的台灯,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劈头盖脸就要砸过去!
“舒泉?!”
开门进来的商初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舒泉在看清眼前人的一刹那,猛然停下了动作。
“是你……”
商初万分不解地看着她,和她保持着距离,将门合上。
“不然呢?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我,只是……还以为……是郑彬。”
发了狠的双眼很快被慌张和不知所措填满,舒泉尴尬地将台灯放了回去。
“郑彬?人家好端端的怎么会来开咱们屋门?”
舒泉思考着要是商初继续追问,该怎么解释郑彬让她害怕这件事。
结果商初根本没有要追问,只是将背包和自己一块儿丢到懒人沙发上,揉着太阳穴闭着眼,换了个话题:
“今天Fiona打我,你在干什么?”
舒泉的恐惧和疑虑被商初的问话打断。
她惊讶地说:“我、我在保护你啊。”
商初睁开眼,直视着舒泉。
“保护我就是杵在我们中间跟块木头一样?你是死人吗?不会摁住她啊,让我狠狠扇她!这还用我教你吗?”
面对商初的暴怒,舒泉双手紧扣着。
“可是,那样一来,事态会变得更加无法收拾……”
商初猛地坐直身子:
“那又怎么样?都撕破脸了你还瞻前顾后个什么劲?一天到晚唯唯诺诺的样子,我还能指望你什么?没半点用!”
舒泉垂着头,像是认罪:
“对不起,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
话还没说完,商初就拿着浴巾去洗澡了。
“砰”地一声,关门声震天响。
舒泉被独自留在了昏暗的卧室里。
商初说的每个字还残留在耳朵和神经上。
像尖锐的刀片,刮着她刺着她。
屋外下雨了。
小财在轰隆隆的雷声中安静走来,舔舔她的手指。
一串眼泪滚落,舒泉马上将泪抹去。
.
今日昼时的S城只见长空不见云,热得陈幻衬衣被汗水浸湿,将碍事的长发扎在脑后。
这儿的公墓的确挺高的,一级石阶比普通的两级都高,难走。
但白境虞状态的确也不太对。
走到半山腰,陈幻往回看,见白境虞被远远落在后面。
下去找她,看她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眼神发直,光洁的额头上全是细汗。
陈幻正要开口,白境虞就像提前知道她要说什么,从她身边路过,撑着身子继续上行。
顶着艳阳,来到白境虞母亲的墓前。
从这儿望出去,S城几栋从地面上看刺破云端的地标建筑都变矮了。
盘旋交错的公路,像皮肤之下复杂又脆弱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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