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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一暗,马上开场。
白境虞满肚子的话还在挑挑拣拣不知道该先喷哪句,易织年立即回了一条:
【演出开始了,别闹,回头再说。】
彻底将白境虞的话头给掐断了。
白境虞:“……”
再发微信过去,果然没人搭理她。
行,易织年你真行。
白境虞将手机丢回手包,满满喝了一口酒。
第103章
看完演出,易织年和裴醒一齐从剧场出来。
夜色茫茫冻雨不歇,不知是种在何处的月桂,不见影,只嗅得到天地间一片冷香。
裴醒撑着伞,将易织年往车的方向护过去。
剧场太老,连专属的地下车库都没有,来时裴醒将车停在五十多米外的露天停车场。
雨夜的停车场乌漆墨黑,易织年打开手机手电筒,勉强将路照亮。
裴醒撑着伞一路帮易织年把所有雨都遮去,送她到副驾门口。
前方有个小水洼,易织年一边说“裴老师车停的位置真讲究”,一边往前跨一步,想越过水洼。
没想到这一踩,脚下的落点正好落在一块不安分的烂砖上。
烂砖松动,易织年一惊。
为了配合开业典礼的气氛,以及和裴醒站在一块儿的时候不像个小孩,她今天特意穿了一双高跟鞋。
这一踩要是没裴醒眼疾手快将她抱住,非得当场跪这儿,给她裴老师拜个清脆的早年。
裴醒看易织年惊得小脸都白了,笑道:“易织年停的位置也不错。”
易织年:“……”
我差点把整个人泊到水里这叫不错是吧?
易织年不满地斜裴醒一眼。
裴醒,幸灾乐祸第一名。
裴醒却以德报怨,手虚护在她的脑袋上,将她安全送入副驾。
车里温暖,裴醒收伞上车,卷发上沾了雨珠,易织年指尖勾过,帮她拭去。
裴醒看小姑娘自己鼻尖上有一滴雨水都没擦去。
裴醒指尖靠近易织年。
易织年忽然察觉到两人挨得这么近,脑海里猛不丁横生出虚构的记忆,梦中接吻的触感如同乍然蓬勃的树,枝枝叶叶发了疯似的在她心上蔓延。
裴醒看出了她的局促,却没有停下触碰她的动作。
指腹从她小小的鼻尖上一掠而过,留下一道凉凉的水痕。
易织年的身体明显被裴醒牵动了,轻轻一颤,像和猎人对视的小兽,惊慌中忘了逃走,用那双懵懂的漂亮眼睛凝视着猎人。
裴醒背光,五官沉入黑寂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有脸侧的眼镜腿闪出一道令人心颤的亮。
仿佛在逗弄涉世未深的小兽,黑暗中听见裴醒发出一声淡淡的笑音,捕捉到了某种乐趣,悬停在空中的指尖再往回抹。
这次擦得一干二净了。
易织年的心被她这两下浅尝辄止的轻抚,弄得更不满足。
蠢蠢欲动。
虽然传闻夸张了些,但裴醒的确见过很多女孩对她动情的表情。
有些矜持,有些放浪。
易织年却是在坦然地渴望。
她这张脸太过天真无邪,欲念被她诠释得像初生婴儿渴望拥抱般自然,纯一不杂。
好干净的一张脸。
不知道被强行启开唇的时候,会不会露出慌乱的神色。
“易织年。”裴醒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上次我说的话是认真的。”
裴醒指的是“你是不是忘记我是同性恋了”这句话。
易织年没躲开,下巴乖乖让裴醒捏着。
她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清晰,像白纸铺在石榴汁上,白皙的肌肤迅速被红潮浸透。
“我也是认真的。”
裴醒微蹙眉。
“我说我梦到和你在大学里接吻,是认真的。就在你以前给我上课的那间大教室边上的消防通道里。你让我去,我就跟着去了。”
“……”
易织年上身往前倾,靠近的动作让她的下巴从裴醒的手中挣脱,凝脂似的柔滑温热从裴醒掌侧蹭过。
“我还没谢谢你。那晚我喝多了,谢谢你送我回家。”
“不客气,来拿手机,顺手送你。”
“该谢还是要谢的。”
“算这么清楚的话,我要谢你的更多。”
“哦?有哪些事想谢我?”
易织年越靠越近,这只无知的小兽竟开始在猎人的领地蹦跶了。
“将裴容带出来,帮我气走裴知免,以及……”
裴醒坐直,倏然将易织年一点点蚕食的距离缩短到极致。
“为我读书,让我有个好睡眠。睡眠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易织年感觉裴醒的鼻尖若有似无地要和自己的碰到一块儿了。
就连那双为她讲过课的唇,也进入了她轻易能采撷到的范围。
“其实你很喜欢我的声音,对不对?在你心里,我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呢?”
易织年暗暗地滚动了喉头。
她以为裴醒应该没发现。
但再黑暗的环境,只要靠得足够近,也是能看清想看的。
裴醒描绘着小羽毛的样子,易织年越听越觉得神奇。
“居然是羽毛。那,它们现在是什么样的?”
“今天的小羽毛都蜷缩起来了,头尾相连,打着抖,像一团团雪白的毛线团,怕人碰似的。”
易织年沉寂了两息后,说:“有没有可能,小羽毛不是怕人碰?”
裴醒眉心轻锁,很快,明白了。
是裴醒想错了。
易织年一直在暗中主动着。
小羽毛将自己合拢,青涩地紧闭着,但留着一丝缝隙。
勾着人想要将它狠狠剥开。
“易织年,你还没谈过恋爱。”
“所以才要谈。”
易织年鼻尖试探着向前,蹭到了一丝微凉。
那是裴醒的鼻尖。
“裴老师可以教我吗?”
车内干燥的空气凝滞了两秒。
下巴忽然被扣住,绵密的吻如潮涌至。
易织年被抵在车椅上,忽然发现自己不会呼吸了。
裴醒平时那么温和的一个人,吻起人来居然这么野蛮。
要将易织年所有的呼吸都夺走似的。
竟比梦中还让人没有反抗的余地。
易织年被吻得不自禁地抬起手。
被裴醒一把摁在脸边。
喉咙里发出自己也不能理解的声音,舒服,又痛苦。
就在她快要喘不上气时,裴醒的唇忽地离开,指尖压在她的唇面上,说:“别用嘴呼吸。”
易织年眼里蒙着一层惊慌的晶亮,此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只能听从裴醒的话。
用鼻子吸入了氧气,裴醒又来掠夺。
三番四次,易织年整个被亲得发软。
最开始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但在裴醒的教导下,易织年很快学会了正确的呼吸方式。
竟这么舒服。
被揉动、吞噬的感觉从唇到心,再到身。
易织年脑子发烫,眼睛根本睁不开,昏得不行,感觉四肢都在被裴醒肆意摆弄着。
这一刻被抱入了云端,下一刻又浸入热泉里,湿漉漉的。
小羽毛全部舒展开了,方才蜷缩着的芯里透出难以言喻的娇粉,随着裴醒深入的教导,那粉中沁出更加鲜艳的红。
易织年软得要坐不住,裴醒五指扣进她的发丝中,将她托进自己的怀里。
“学会了吗……”
不等易织年回答,又带她入深海。
雨夜,热闹的市中心被灯火遗忘的一隅。
裴醒在一步步教导着她的乖学生,一点点将她多年来最想染指的女孩浸透。
一直以来,易织年都是家长眼前的好孩子,母亲的小棉袄。
就算有讨厌的亲戚对她的冷嘲热讽,她也维持着“一家人”的体面,从来没有真的撕破脸。
顶多在言语上暗暗回击罢了。
用功读书,考重点中学,再去重点高中,进985,最后念到了研究生。
从来不会对谁发火,仿佛她天生就知道怎么顾全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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