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和她的小狸猫(55)
容挽辞显然对她对自己如此冰冷的态度感到反感且不适,此前在他面前的每一个人都是循规蹈矩,哪怕在路上遇到也会恭恭敬敬的行礼,而此时面对着楚浅凝冰冷的语气和不行礼的态度,虽然他倍感不适,却也不好开口。
她并不知自己竟是三王爷,是皇室。
他不好发怒,也不好说什么,因为她不知情,不知者无罪。
何况,自己落入虎口,眼下自己重伤在身,还有求于人,就更加不好对冒犯他的人治罪。
看着这张及其熟悉,及其思念,及其像她的脸,他更是不敢再去埋怨。
楚浅凝见他半天不说话,向来孤傲的她,独处久了,倒也忘了些待人处事之道,她只能故作清高的站直着身子,背上早已冷汗涔涔。
氛围有些尴尬,她走到药架旁边,拿起药架上的一个棕色小瓶递到他身前:“这是解药。”
容挽辞呆愣着拿过解药。
她才慢悠悠的说:“这个解药是可以让你体内的淤毒逐渐排出,不过如果按疗程来吃,每日一次,三日之后才会有效果,十日之后开始愈合,十五日左右才会痊愈。”
容挽辞瞪大双目,顿时心头一喜:“真的需要十五日吗?”
楚浅凝瞥了他一眼。
“在这十五日里,还需要慢慢观察情况才能知道到底能不能治愈,不然你以为蛇王的毒会和其他小蛇一样,可以吃点药就好的吗?”
容挽辞倍感震惊。
楚浅凝继续随口说道:“我没猜错的话,你去过漓溪河畔。”
容挽辞默认,楚浅凝:“那些蛇是我养的,而咬你的蛇是一条体型粗壮的绿蛇,对吗?”
容挽辞更是眼睛瞪的如铜铃般大。
楚浅凝继续:“蛇胆,枇杷,川贝,这些都是治疗风寒的药,我养它们一是可以做药,二是可以防身。这些蛇见到生人就会下死口,但我既然养了它们,就定然要制作解药。以防有一天,误伤了也有个能解毒的。不过,目前我只作出了这一颗,你先吃,明日我在继续做,但是这个解药的药材太难找,一天只能做一颗。因为它工序复杂,药材要到高山才能寻到。”
容挽辞神情才逐渐正常。
随即突然又一愣,一个问题在他脑海里徒然而生:那他岂不是要在这里待半个月?
楚浅凝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她无奈的说:“因为你要疗伤,且还需要观察病情,这半个月,你只能屈身住在这里了。”
容挽辞说不出什么心情,彼时他心里五味杂陈,有兴奋有震惊也有些茫然。
“你不问问我是谁?又或者你直接就开始替我治疗,难道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容挽辞不解的问。
“我是医者,见到病患就应该挺身而出。这是我的职责。在医者眼里,是不分男女老少,更不分好坏之分。即便是个坏事做尽的烂人,可也不能随意剥夺他们治病的权利,因为坏人也有可能会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坏人死了,那便是即便想当好人也没有机会了。可如果活着,他们或许也有可能会改过自新,如果他们决心不行恶,那我们又何妨不给他们一个机会?”
“况且,你要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即使你坏的彻底,甚至对我有威胁,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痛苦。我虽是医者,但我更擅长于制毒。”
容挽辞为她的善意凝滞了片刻,又问道:“那你就不好奇我是谁吗?”
不屑已经明晃晃写在了楚浅凝脸上:“来这里寻医的人多了去了,我难道要一个一个去问他们姓氏名谁吗?就算说了,我也记不住。叫什么,是什么人,什么身份重要吗?就算是皇子站在这里,可有一点是不会变的,那就是你是患者,我是医者。是你有求于我,你叫什么名字对我而言不关紧要,什么身份在这里都得屈身尊教。因为我只针对病,不针对人。”
随即,楚浅凝唤醒了木桌旁立在那儿的一个木偶人。
初来时容挽辞不曾注意,现在细看几眼,那个木偶人似乎有灵性,她的眼睛微微眨了眨,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苍白的脸,大大的眼睛,完全和一个摆设一样的存在,可现在她竟然动了,不仅动,她还开始开口说话,声音清脆,一字一句:
“主人有何吩咐?”
楚浅凝便唤她为“半夏。”
这个名为半夏的木偶人再次眨了眨眼眸,楚浅凝开始吩咐:“送他去客房,给他安顿好。他要在这儿住半个月左右。”
得到指示的半夏带着容挽辞来到客房,容挽辞认真打量着这间房间,樟木制的客房,清新自然,让人乍一看便瞬间心情大曾,有了住下去的欲望。
他看着这间客房,空荡荡,但陈设井井有条,器具也干干净净,完全不像久不住人的样子,桌面也抹的锃亮,像是精心打扫过的,似乎是知道会有人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