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水盈盈的,比屋外的急雨更潮湿。
她的嘴唇涂了不知什么色号的口红,被酒水冲去一些,留有杯口的印痕,颜色稍显斑驳。
她的唇形很好看,嘴角扬起一点弧度,随时都是笑吟吟的样子。
此刻,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唇缝间露出一抹银白如珠贝的小白牙,除了浓浊的酒气,还有一点自然的留香。
她的衣服被雨水浸透,白色的休闲衬衫下显露文胸若隐若现的轮廓。领口扣子只系到第三颗,皱巴巴的衣领向两侧分开,修长的脖颈曲线柔和。
因为醉酒,从脸颊到脖子,透着粉嘟嘟的红。
酒精烘托着堕落的气氛,像一颗有毒的果子,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林亦清喉咙动了动,倒吸一口气。
货真价实的妖精。
电视屏幕像一面镜子,里面映出一上一下两道相叠的身影。
林亦清伏在舒幼心身上,无意瞥见,心想:舒幼心这副模样,衬得她更像个变态了。
“不做什么。”林亦清说,“你不乱动我就放开你。”
以为这样说了舒幼心就会安静。
没想到。
舒幼心嘴一瘪,哇地哭出声:“你什么都不做,你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在你眼里这么平庸吗?亏我那么喜欢你,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林亦清:“……”
不愧是醉鬼真是什么鬼话都敢说。
“算了,我不跟醉鬼一般见识。”林亦清松开手,解放舒幼心,“你好好待着,我去倒杯蜂蜜水。”
人都醉成这样了,今晚可能又是个不眠夜。
林亦清身心俱疲。
还没起身,舒幼心攥住了她的衣摆:“别走……我害怕,别丢下我一个人,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阿嚏!”
大敞的窗户吹进一阵风,舒幼心猝不及防一个喷嚏,又狠狠打了个寒战。
“……”林亦清困扰地叹了口气。
气温骤降,她的衣服只是打湿一部分都感觉凉飕飕的。
她强硬掰开舒幼心的手起身:“我马上就回来。”
身后舒幼心呜呜地哭。
林亦清走进厨房,不到一分钟,端着温热的蜂蜜水回来,右手臂弯还搭了条浴巾。
舒幼心看见她,哭声立即小下去。
“把它喝了。”
林亦清把浴巾罩在舒幼心身上,蜂蜜水递到她嘴边。
杯子里还贴心地插了根吸管。
舒幼心含住吸管,慢梭梭地小小抿了一口。
林亦清感觉自己在照顾一个不懂事的熊孩子,不由抬高声:“喝完!”
舒幼心瘪嘴,委屈:“……喝不下了,呕!”
林亦清瞳孔一缩。
“!!!”
一滩酒后垢物吐她胸口。
层次复杂的恶臭直扑天灵盖,差点把她送走。
啊啊啊!!!
林亦清出离地愤怒了。
如果她有罪,请让司法机关给她制裁,坐牢或者枪毙都可以,而不是让一只醉狐狸来考验她的耐心!
瞬间难以呼吸,林亦清闻到这味儿,也差点吐了。
她险险忍住,咽下舌根子底下泛起的酸水儿,一把捞起舒幼心,扶她到洗手间去。
“呕……”舒幼心趴马桶边,把胃里的东西吐个一干二净。
林亦清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泼了泼脸。
回头,舒幼心趴地上睡着了。
“……”
老房子洗手间空间不大,没有浴缸,林亦清试好水后扶起舒幼心,拍拍她的脸:“醒醒!别睡!”
舒幼心醒不了一点。
林亦清认命,咬着牙把人抱起来,塞到淋浴下面冲洗。
舒幼心一点也不配合,她喝太多了,身子沉甸甸的,光站着都偏偏倒倒。
洗手间地板湿滑,林亦清怕舒幼心摔了,只能牢牢抱住她,让她贴在自己身上,找个支撑。
温热的水流从头淋到脚,林亦清身上的衣服也不可避免地湿透了。
林亦清逐渐麻木,反正这身衣服要换,她自己也要洗澡。
她开始动手解舒幼心的扣子。
衬衫衣扣一枚一枚解开,渐渐露出一条深邃的沟壑。
林亦清迅速闭眼,默念阿弥陀佛,这就是一只臭狐狸,跟阿猫阿狗没区别。
舒幼心打了个嗝儿,林亦清怕她又吐出来,暂时停下动作。
随即,舒幼心偏了偏脑袋,脸颊埋进林亦清颈窝,在林亦清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与此同时,她的身体贴林亦清更紧,柔软的部位体感更是鲜明。
林亦清的手还掰着纽扣,被夹在两团绵软中间,抽走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这只臭狐狸,怎么会这么磨人?
林亦清屏住呼吸,不管三七二十一,迅速解开剩下几颗扣子。
难题一个接一个,打湿的衣服粘在身上不好脱,脱个衬衫就折腾了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