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珠雨却没再说,她已经给了柳聆足够久的时间,哪怕pass结婚方案的时候也是真心实意,也不比不上她现在想上去的热切心情。
靳芒跟着她走,问:“那柳聆完事了吗?”
她手机点开直播间,弹幕基本都是在谴责祝白冬的,可惜一些骂人的话都被系统屏蔽,发来发去都只能发笨蛋和坏蛋,没什么杀伤力。
游珠雨:“你等会先进去。”
靳芒无言以对,隔了两秒问:“这个家是不是还柳聆做主啊?”
大老板:“我又不是怕她。”
靳芒:“我看你就是太宠她了。”
她看了一眼直播间画面,正好柳聆问完了似乎要结束对话,祝白冬问:“那这个人是谁?”
柳聆微微垂眼,“你猜?”
【不会是她们的同学?】
【我一直在想这个是谁……】
祝白冬看了轮椅上的女孩一眼,完全不认识,看上去孱弱无比,乍看还以为是个死人。
柳聆:“当年把珠雨救上来的人的……”
“女儿。”
祝白冬嗤了一声,“然后呢?”
大概是因为对方一直没醒,祝白冬:“我都承认是我做的了,你还带这个人来做什么。”
她的言语一向嚣张,现在纯粹是破罐子破摔,也没什么悔意。
“你要是当年发现,还能把我抓走。”
祝白冬冲柳聆笑了笑:“但是晚了,什么都晚了柳聆。”
“你改变不了过去,游珠雨这张脸修复得再好,也不是当年你放学偷偷并肩的那张脸,你们再相爱,中间也有十年的空白。”
她越说越高兴,言语之间的怨憎毫不遮掩,一张脸再精雕细琢也只会让人面目可憎。
柳聆:“可以的。”
她看了仍然双目紧闭的泉泉,似乎不在意祝白冬的讥讽,“你该问的都问了,那我走了。”
没人说话后室内就会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医疗器械的嘀声更像是倒计时,祝白冬没有挽留,她只是看着柳聆转身,然后……
然后突然暴起。
她身上的线都被扯开,一双手用力地攥紧输液的细管扑上柳聆。
众目睽睽之下,柳聆像是毫无防备被她从背后勒起,轮椅也被突然的推力向前一滚,上面的人也摔在地上。
直播间的弹幕都好像凝固了。
紧接着是熟悉的黑屏,观众只能看到自己震惊的面孔。
随即其他直播间都爆开了词条,像是一锅水骤然沸腾,一玻璃之隔的人都站了起来!
「我没看错吧!!!直播间怎么又关了!!!」
「好像是平台关的……这跟综艺方有关系吗?」
「我都要怀疑是炒作了!!!」
「也至于炒这种吧,祝白冬真是疯子,这不是犯罪是什么!给我进去!」
「她完全是没有在乎的人……」
「柳聆没事吧!!啊啊啊啊啊太可怕了我觉得我晚上都会做噩梦,祝白冬那个表情好恐怖。」
……
各大平台原本都是祝白冬的相关词条,现在更像是词条循环,随便点进去都是带感叹号的。
靳芒和游珠雨刚出电梯就看到了直播间画面,她吓得手机都快掉了,和她并肩的游珠雨直接跑向病房。
这个人之前怎么看都是讨厌运动的类型,仗着先天条件好健身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靳芒都没想到她能跑得这么快。
“这不是安排好的吗?”
靳芒也跟了上去,脑子里全是问号。
祝白冬的突发举动让玻璃窗外的温梁韶开门冲了进来,现在直播间关闭,从背后袭击的人面目狰狞,刚才的孱弱更像是演出来的。
长发的女人勒紧手上的管子,却还要蹭在柳聆的耳边说话。
康媛都要进来了,却看到了柳聆的手势。
一切都像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是这样的折磨也无比真实,康媛一边拉住温梁韶一边想:也太狠了。
就算能控制得住的祝白冬,柳聆非要这样吗?
人在濒死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挣扎,更像是一种本能反应,柳聆记忆虽然从模糊到清晰,但也不是全都想起来了,更像是加载中,没人知道要加载所有的记忆包要多久。
系统还存在在祝白冬的身体,此刻这种窒息更接近当年的水下,她的记忆被硬生生取走的那一瞬间。
祝白冬知道柳聆锁了门,也不想去深究对方的用意,她更希望自己死也拉一个垫背的。
这个时候室内安静无声,玻璃窗外有人还在找人开锁,游珠雨推门而入,康媛慌张地汇报,楼下的杜惊渺沉默地看着熄屏的手机,脑子里仍然是祝白冬企图勒死柳聆的狰狞。
刚接到母亲的徐玉渲路上还在看直播,一瞬间大叫出声,催促司机直接开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