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的都要日复一日坚持,更别提其他行业了。
祝白冬被她噎了一下,隔了两秒才问:“你敢否认吗?”
柳聆却懒得搭理她,看了看时间,“你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不耐烦都溢出来了,祝白冬想到从前学校里的柳聆,永远眉眼含笑,被老师赞美的时候也没什么特别的开心,什么都像是她应该得到的,这样的人很能激起人的摧毁欲,又会衍生出无限的——
凭什么。
柳聆:“凭我没日没夜地练习,凭我是社团来的最早的,凭我的付出,和接受不一定付出就会得到的结果。”
她看向祝白冬,对方的面孔和昔年的学姐毫不相关,人能换皮但不能换掉灵魂,无论过多少年,祝白冬的眼神还是一样,让人觉得不舒服。
“你得到现在的地位又付出了什么?”
以前祝白冬和柳聆的交集也就是社团联系。
学校音乐社团偶尔也有人组织聚会,祝白冬还是廖湾的时候还会经营自己的人脉关系,也可能是物以类聚,她的「朋友」也不会是柳聆那一边的。
喜欢柳聆的人很多,当然也有人不喜欢柳聆。
不喜欢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柳聆也不是万人迷,讨厌她的理由可以是她永远不重样的发卡,也可以是她永远的宠辱不惊。
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很多时候也讲不出理由。
祝白冬:“所以我要找你过来问一个问题。”
不知道她垂眼想了什么,看上去刚才的气急败坏都像是幻觉。
柳聆:“你问。”
她手指点在轮椅的椅背,像是在计算对方提问的时间。
实际上气氛并不融洽,祝白冬:“你喜欢游珠雨什么?”
柳聆笑了:“这是你会问的问题么?”
祝白冬:“为什么不能。”
柳聆看了她两眼,目光落在她拔掉针管的都手背,上面的鲜血都溢了出来,祝白冬无知无觉,眼神固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学生时代也有暗恋的时候。
柳聆:“我以为你会我为什么会来。”
祝白冬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好问的。”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目光落在柳聆冷冰冰的笑容上,“要是你死在台上就好了,镜头特写给游珠雨的,那肯定很好看。”
似乎是勾勒过无数个这样的画面,她原本绷紧的神情都舒展开了,看向柳聆:“你就没有一瞬间,想看游珠雨会因为你的死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吗?”
柳聆:“我看过了。”
祝白冬愣住了,柳聆又问:“我喜欢她哪里还需要和你报备吗?”
“你配问吗?”
她笑了一声:“你就从来不会为了别人牺牲什么。”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祝白冬隐秘的伤口,她猛地坐直了身体,鲜血溢出的手背针孔像是在雪地里蔓延开来的污秽血水,“那是因为只有别人牺牲我!你懂什么!!你这种人从来不会懂!”
柳聆无动于衷,她只是站在距离祝白冬一手臂的距离,哦了一声:“你想要爱,但你的粉丝不爱你吗?”
她说的也不是假话,这些年祝白冬站在柳聆的风口浪尖,粉丝也是出了名的阵仗大,生日的各地的大屏,无人机应援等等。对已经资产无数的祝白冬来说这些可能值不了几个钱,但心意是无价的,更何况有人为你提前半年精心策划,那怎么不算是喜欢。
祝白冬摇头:“那都是短暂的。”
柳聆:“什么不是短暂的?”
祝白冬看了她一眼:“你觉得你的粉丝真的爱你吗?”
柳聆:“粉丝有自己的生活,一瞬间的爱我不是爱我吗?”
她提到粉丝的时候眉眼弯起,反而一扫刚才的冰冷。
早晨的《声声入耳》直播照常进行,也都是一些选手的日常练习,但很快有人发现了一个全新的机位,点进去的场景却不是训练基地,反而是医院。
镜头离得不是很近,但足够看到里面的人。
柳聆和祝白冬,一个站在床边,一个坐在床上。
祝白冬气色不好,柳聆侧着身子看不清表情。
【什么情况啊???】
【开了很久了,新来的错过了刚才祝白冬说的话,她承认她希望柳聆死在台上。】
【这不是犯罪是什么!】
【她这样的人就应该被抓起来,还教唆同学自杀!】
祝白冬却笑了,“你就是得到的太多,所以根本不在意。”
“你太幸福了,柳聆。”
柳聆也不否认,“但没人的幸福是持续性的,你这些年衣食住行有短缺过吗?”
祝白冬虽然父母离婚,但她的吃穿用度从没有降级,被送入明亚中学还能继续学音乐,已经比很多人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