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是公司的招牌,这些年和公司互利互惠,除了这样的事公司还没打算放弃她,高层连夜开会试图选出最佳方案。
祝白冬被送到临近医院急诊又换病房早上才醒过来,检查报告写她的身体也有问题,还需要切片再做检测,没这么快出结果。
这种事对团队来说是重大打击。
原本他们以为节目组不会做出拍摄的事情,但架不住现场有人拍摄。
这种事也不难想明白,就是投资商的问题,现在他们也只能找杜惊渺了。
杜惊渺在网上舆论峰值最高的时候来到了医院,女人长发扎在脑后,她外出习惯戴口罩,进来的时候祝白冬团队的人恭敬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只有祝白冬躺在床上看都不想看杜惊渺。
她第一次感觉到系统的不确定性,还有自己突然的晕倒。
这些年祝白冬的身体都很健康,她就算做全脸整容也没什么副作用,非人为手段带来的红利容易让人上瘾,她觉得自己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系统说的条件她也接受,现在更像是反噬的一个开端。
她紧绷的弦和长年累月顺风顺水养出来的心态开始崩溃,易爆易怒更难压制。
即便现在她看上去很是平静,仍然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恐惧感。
团队的工作人怕的是她动手,圈内太容易三六九等分,钱大部分都流向了最不缺钱的人。
他们拿的工资不过是祝白冬零头的零头,要干的活却又杂又多,可是隐形收入终究超过了他们去干其他活的诱惑。
跟一个明星,如果对方爆了,作为团队的人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
祝白冬这些年不用一夜爆红也可以算一步登天,电视圈没人能撼动她的位置,网友震惊她为什么要参加音综,但粉丝也都知道她有一个音乐梦,这几乎是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执念。
杜惊渺看着床上的人,经纪人给她看了报告,眼神在两个人身上徘徊,也没看出什么暧昧。
其他人都离开了,室内只剩下祝白冬和杜惊渺。
杜惊渺坐在床沿,看了眼祝白冬手上的吊针,还没开口,祝白冬就说:“还要我请你过来?”
“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病了还是假病了。”
女人摘下了口罩,一张算不上好看的脸不笑都有几分惊悚。
祝白冬看向她,目光落在杜惊渺唇角宛如戏谑过度的伤口,像是很清楚对方的态度,“你还想不想她活过来了?”
杜惊渺:“所以你要我做什么?”
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都是杜惊渺和祝白冬有点暧昧,实际上杜惊渺只是在祝白冬这里找一个可以实现的奢望。
祝白冬伸手攥住她的衣服布料,微微仰头,眼神都带着几分阴鸷,“我要让柳聆去死。”
换做别人可能会意外这种歹毒的话,杜惊渺却很清楚祝白冬的个性。
她是外在形象的纯粹反面,腐烂得令人作呕。
杜惊渺看了她一眼:“为什么?”
她原本就不想参加这个综艺,倒不是因为毁容,杜惊渺在音乐上纯粹是听个响。
亡妻在这方面还挺有乐趣的,还会定期去看音乐剧。
只是喜欢一个人再爱屋及乌,杜惊渺也很难生出特别的喜好。
崔嫦都不在了,杜惊渺就更没什么好看这些的了。
她一直不理解祝白冬的动机,她明明什么都有了,要什么也轻而易举,就算不扶植杜惊渺,她可以是经纪公司的当红艺人。
祝白冬也没什么大碍,纯粹是气上心头,一夜过后,系统倒是出现了。
这东西的声音依旧机械无比,无论祝白冬怎么发脾气,对方还是老样子,告诉祝白冬:宿主,当年是你把我捡回来的,有人一直在找我。
祝白冬当然不会把这样的东西拱手让人,却仍然害怕失去系统。
没有系统的感觉太可怕了,她有种自己得到的都会失去的惶恐。
祝白冬:那要怎么办,她知道是我吗?
系统的声音终年不变,祝白冬完全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多年只听过对方提过一句从前。
对方告诉祝白冬,这个世界有很多面。
系统:她会出现,就应该知道是你。
祝白冬醒来后完全没睡着,经纪人在工作室来回踱步,商量着接下来要怎么应对。
她闭着眼,全是系统的提议。
柳聆死了,什么都解决了。
祝白冬没问系统为什么,她本来就厌恶柳聆,这些年驱动她往上爬的也有当年在明亚中学被柳聆狠狠压制不忿。
天才最让人讨厌,做什么都轻而易举,一点天赋就足够没有天赋的人疲于奔命。
但仍然追赶不上,到头来她还要说一句你已经足够努力了。